“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赵郁白沉声问道。
慕软织抿起唇皱起眉,“你怀疑我?”
赵郁白:“很好,有自知之明。”
这话把慕软织气着了,她丢下一句,“算了,是我不该多管闲事,我回去继续睡觉。”
然后转身就走。
本来以为赵郁白会叫她站住,结果身后什么动静都没有。
等慕软织转过身,赵郁白已经继续朝着林婉离开的方向跟过去了。
慕软织泄气,可又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于是厚着脸皮跟上赵郁白。
“不是回去睡觉么,跟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冷冷的,十分不客气。
慕软织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快步跟着他的步伐,边走边说,“我刚才起来看见林阿姨的房门开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进去一看她果然不在,我担心嘛,就在院里到处找都没找到她,出来后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没想到你也在。”
“对了,你今晚住哪里的?林阿姨不是说家里就两张床吗,你难道睡的沙发?”
“而且我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林阿姨要去哪里……”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慕软织的嘴巴一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赵郁白忽然停下脚步。
慕软织走过了他几步,立马又退回来,跟他并列在一起,扭头看向他问:“你倒是说句话呀。”
这一停,两人正好都停在一盏路灯下。
亮光自上往下洒落在两人头顶,慕软织看清了赵郁白的脸色,他心情不太好。
是因为……林阿姨?
“赵郁白,我知道你可能烦我,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关于林阿姨的事情你得跟我说,这样我才知道该怎么协助你。”
她已经拿出了她最大的诚意。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事关林婉,她才不会有这么好心来看他的脸色,主要是林婉待她真的很真诚。
赵郁白冷冷睨着她:“你要想知道,就跟着,话别那么多。”
慕软织眨了眨眼,然后点头:“哦。”
原来是嫌她话多,可她也没说几句啊。
算了,跟上去看看也许就知道林婉到底是要去哪里了。
接下来一路慕软织管好自己的嘴巴一句话都没说,赵郁白走在前面也没管她是否跟着,或者跟多远,总之没有再搭理过她。
走了一路,给慕软织走困了。
没有路灯之后,视线更黑,路也看不太清,好在赵郁白打开了手机电筒,她立马跟近一点,避免看不清路摔跟头。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慕软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赵郁白,这是到哪里了?”
赵郁白停下脚步。
慕软织立马闭上嘴巴,还以为是她的说话声又惹他不满,但他却没转身,只是停在原地看着前方。
慕软织有些疑惑,走到赵郁白身旁循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紧接着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是灯火通明的谢家祖祠!
再往前看,林婉已经进去了。
赵郁白关掉了手机电筒,提步往前。
慕软织注意到,祖祠的入口处没人值守,往里走还有一段宽敞的青石板铺成的路,两边种着几排趋近两米高的罗汉松,像旧时的老宅,入口前门的整体布局与谢家在平城的谢宅很相似。
欣赏完祖祠的壮观,回过神一看,赵郁白已经走了很远。
慕软织立即追上去,在第一排罗汉松旁才追上他的步伐。
快近祖祠室的时候赵郁白脚步放缓,他转头看向慕软织:“你就在这等着。”
慕软织:?
她看了看附近,虽然到处都亮着灯,可也没有其他人,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于是她商量着说,“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说话,我就安安静静跟着你。”
赵郁白侧过目光:“这是谢家祖祠,你有什么资格进去。”
慕软织表情变得无语,一声气急话张口就来,“当初剪辫子的时候把你漏掉了是吧,这个时候你跟我搞封建?”
赵郁白冷着脸:“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这里阴气很重。”
慕软织还是很生气:“那你不能好好说话啊。”
赵郁白:“好好说你就会听?”
慕软织气不过:“你都没好好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听呢,你这人真是比胯骨轴子还轴。还什么谢家祖祠我没资格,你虽然是谢家人可你不姓谢,按理说你也不是谢家人,谢家的祖祠不认你。”
她的这些话在赵郁白听来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他只丢下一句,“想跟就跟着吧,出了事我不会管你。”
说完便往祖祠室里进去了。
慕软织心想,比起里面的阴气,留在这才更可怕好吗。
她没有一丝犹豫,快步跟上去。
室内被一股浓郁的檀香包裹,林婉已经跪在了谢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双手合十,不知在念叨什么,隔得远,慕软织听不见。
赵郁白没去惊扰林婉,只是静静伫立在旁边看着。
林婉念叨完,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慕软织撇过身去看,发现是放在茶几上那个林婉与谢箫声的合照相框。
林婉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谢箫声,满脸爱恋。
这时候慕软织注意到身旁的赵郁白,脸色变得深沉又复杂,她想,他肯定是恨谢箫声的,不然他也不会以管家的身份潜伏在谢家多年,就为精心布局一场夺取谢家的计划。
他谋划了这样一场盛大的计划,怎么可能只是建立在他的野心上,他的初衷其实是替他母亲林婉报仇。
如果不是因为谢家,不是因为谢箫声,林婉不会变成这样。
心里正感慨着,忽然一声惊响吓了慕软织一跳。
转头一看,林婉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向了那些牌位。
好几个牌位被她这一扑,一连串砸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还不够,林婉接着又拿起几个牌位往地上摔,嘴里满是怨念,“为什么看不起我,为什么骗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将其中一个牌位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
沉闷的声响一声接一声,赵郁白不但没有过去阻止,甚至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什么优美的乐章。
这种场景一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倒是慕软织看得胆战心惊的,不过不是担心祖祠被毁,而是担心林婉伤到她自己,犯病状态下会误伤别人,当然也会误伤自己。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一块被林婉高高抛起的牌位精准砸中了吊灯,那吊灯瞬间脱落,朝着林婉的头砸下来。
慕软织瞳孔一缩,本能反应驱使她朝林婉扑过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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