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舒服得直点头。
其他人也陆续动了手。
陆圪心急,直接抓了两段辣椒扔进碗里。
刚咽下去,脸就涨红了,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张嘴直哈气,不停地挥手扇风,声音都变了调。
“我天……这是啥味道?可……可真带劲!再来点!”
他立马伸手去扒拉池菀的辣椒,手指差点碰到她的筷子。
池菀笑出声,眉眼弯弯,夹了两段给他。
旋翊只敢放了一小段。
用筷子尖轻轻拨弄了一下才放进嘴里。
尝了一口就咳了两声,冰蓝的眼珠里泛起水光。
“太冲了,舌头都木了。”
可他也没挑出去,还是低着头,一口一口把汤喝完了。
欧言也放了一段,将辣椒碾碎后拌进汤里。
他喝得不紧不慢,每口都咽得认真。
喝完默默喝了两口水,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看了池菀一眼。
“不错,有味道。”
颜坞同样加了一段辣椒。
他喝得很细,一口一口往下咽,喉头动了动,眼底闪过一点惊讶,随即道:“这味儿很特别,嗓子有点顶得慌。”
他没再加,倒是把自己碗里的番薯果全捞出来,放进池菀的碗里。
“这个软,你多吃些。”
池菀接过递来的果子,笑了笑,眼角余光却落在隳鸢身上。
那人正低头喝汤。
碗里虽放了辣椒,但几乎没怎么动。
他注意力明显不在吃的上面,左手一直虚扶在腰侧。
可衣服上的血迹又黑又大片。
池菀的手突然僵住,勺子停在碗里,搅得汤花四溅。
有一滴溅到手背上,她也没反应。
她清楚隳鸢的伤有多重。
欧言用精神力粗略处理过,但压根没长好。
断裂的经脉没有接续,内腑的淤血也没清干净。
只是勉强止住了外溢的血势。
只要她肯拿出灵泉水,滴上一滴。
隳鸢就能跟颜坞一样,伤口瞬间收拢。
可她做不到。
那种被压制的感觉还残留在骨子里。
之前自己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那种心慌和害怕还卡在喉咙里没散。
她怎么可能转头就忘了那些,顺手把灵泉水掏出来救他?
池菀低着头,眼睛盯着碗底的汤,一勺一勺慢慢喝。
汤里辣味还直冲鼻腔,热气腾腾的,可她胸口却凉得有点透不过气。
她不是铁石心肠,见隳鸢一手按着伤口,脸色发白地靠在石壁上,身体微微颤抖。
他那副模样确实让人心软。
可那天他站在火堆旁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即便此刻他受伤了,她也不能轻易靠近。
心里多少也揪了一下,但脚步却没动。
炭火快烧没了,火焰已经缩成小小的一簇。
噼啪声渐渐消失,只剩下几缕暗红的火星子。
空气变得清冷起来,洞口吹进一阵风。
余光把整个山洞染成一片暖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角落里的杂物轮廓模糊,只看得出大致的形状。
这微弱的光亮勉强维持着洞内的温度。
颜坞弯腰,动作沉稳地将一张张兽皮铺在地上。
每一张都仔细对齐边缘,不让缝隙漏风。
他先垫了厚厚一层干草,踩实之后再盖上两层处理过的软皮子。
确认软硬合适,没有刺痒的杂毛外露,才抬起头,目光落在池菀身上,轻声说:“过来歇会儿吧,走了这么久,你肯定累着了。”
池菀走过去,膝盖一弯坐在兽皮边缘。
暖意顺着手指传上来,一路蔓延到手腕。
再往上走,心也跟着松了一点。
她不由自主地蜷了蜷脚趾,感受着脚下传来的温度。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很陌生,却又不让人排斥。
她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其实今天她啥也没干,全程都是别人在忙。
可他们却把她当个易碎的瓷娃娃,处处照应。
喝水有人递到嘴边,走路有人挡风,连坐下都有人提前准备好垫子。
她抬眼看了颜坞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多停了片刻。
他正侧身收拾火堆边的碎木。
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动他银灰的头发。
几缕垂下来遮住眉角,挡不住那双暗红的眼睛。
火光照进瞳孔里,映出细碎的光影。
原本冷峻的感觉不见了,只剩温和。
他脸型本就硬朗,棱角清晰,下颌线绷得很紧。
下巴线条分明,不是那种柔和的弧度。
肩宽腰窄,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绷着劲儿。
即便坐着也能看出背脊挺直,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察觉,转过头来看她。
池菀突然冒出个念头。
要不,干脆和他定下契约算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明明一直抗拒这种事,不愿意被束缚。
可现在,脑海里却不断浮现两人并肩生活的画面。
这些念头清晰得不像幻觉。
她猛地吸了口气,赶紧掐灭这想法。
理智迅速回笼,心跳却还没平静。
白天那一幕突然冒出来。
这兽世的发情期太邪门了,根本不管人清醒不清醒,上来就搅乱心神。
身体不受控制,情绪起伏剧烈。
对特定对象产生强烈的依赖和亲近冲动。
她听说过有人在发情期当场签订终身契约,醒来后追悔莫及。
也有人因此丢了性命,被人趁机夺权陷害。
她一直警惕着,不敢轻易接触异性。
尤其是像颜坞这样有实力又有野心的雄性。
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失控。
她悄悄往后挪了半步,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手攥紧了袖口,指尖发凉。
颜坞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又见她脸颊泛红,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
“今晚风凉,让陆圪陪你睡,他身子热,能给你暖被窝。”
“行啊!”
陆圪立马跳起来,眼里闪着光,跟捡了宝贝似的。
他脸上立刻扬起笑容,掀开身上的外袍就要往池菀那边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池菀急急忙忙摆手拦住。
“别!他太烫了,我……我本来就有点发热,挨太近会更难受。”
她本来想说一个人睡就行,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颜坞淡淡说了句。
“旋翊,你陪她。”
颜坞坐在洞内角落,手里摩挲着刀柄,目光一直落在池菀身上。
旋翊的紫眼睛一下子有了光。
他停在她面前半步远的地方,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可以吗?”
“菀菀,我身上不烫,不会让你难受。要是你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唱个调子。”
他说完这句话后稍微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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