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主控屏上无人车传回的画面,隧道内的红外影像稳定清晰。苏晨坐在旁边,手指在键盘上轻敲,调整着信号接收强度。我们谁都没说话,但气氛比刚才松了些。
就在这时,空气检测仪发出短促的警报声。
我立刻转头看向右侧数据面板,ph值从6.8急速下滑,五秒内降到3.2。这不是自然变化。
“西侧围墙。”我说。
苏晨迅速调出监控画面。西墙外的雪地上正蔓延出一层灰白色雾气,贴着地面流动,速度很快。风速数据显示西北风每秒四米,这雾正顺着风向朝通风口方向飘。
“不是烟。”他说,“扩散方式不对。”
“是气体攻击。”我打开防御预案b-7界面,确认围墙根部的自动喷洒器状态。十六个喷口全部待命,碱性粉末填充量显示满格。这套系统是三天前装的,为的就是应对酸性物质侵袭。
“他们用了什么?”他问。
“不确定,但只要是酸性气体,中和装置就能起作用。”我看了一眼时间,从发现雾气到现在不到两分钟,“预计多久接触墙体?”
他快速输入参数,屏幕上跳出一条轨迹模拟线。“按当前风速,四分半钟后到达第一道防线,六分钟后覆盖整个西墙区域。”
我按下广播键:“启动毒雾响应协议。”
警报声在安全屋内部响起,随后所有通风口自动闭合。主控系统切换至应急供气模式,储备氧气开始循环。这是预设流程,不需要人工干预。
“摄像头还能用吗?”我问。
“热感探头有干扰,但可见光镜头还正常。”他切到高角度监控视角,画面里那片雾气像一张薄毯慢慢铺开,边缘已经触碰到围墙底部。
“准备点火装置。”我说。
“不用点火。”他摇头,“中和反应是自发的。只要检测到酸度超标,喷洒器会自动启动。”
话音刚落,第一个喷口触发。一道灰白色雾柱从墙根喷出,与入侵气体相遇的瞬间,空气中出现短暂的翻腾现象。监控画面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喷口依次激活。碱性粉末迅速扩散,在围墙外形成一道弧形屏障。两股气体碰撞的区域,白雾浓度明显降低。
“有效。”苏晨盯着数据流,“外部ph值回升到5.1了。”
我没有放松。赵强不会只靠这一招。这种毒雾弹制作难度不高,他们可能还会再来。
“查一下风向有没有变化。”我说。
“暂时稳定。”他调出气象模块,“但如果他们在更远的位置释放,可能会绕过我们的监测范围。”
“那就加一道手动控制。”我打开远程指令菜单,锁定剩余未触发的喷口,“等他们靠近第二层警戒线再开,节省药剂。”
他点头,手指在备用控制台上做好标记。
七分钟后,毒雾最前端被完全中和,残余气体随风上升消散。监控画面显示,那片区域的地面积雪开始融化,留下一圈潮湿痕迹。这是强酸腐蚀后的结果,但墙体本身没有受损。
“防护层完好。”他说,“涂层没被破坏。”
我盯着屏幕角落的一个移动点。那是隐藏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三个黑影正在后退。他们穿着厚外套,戴着简易面罩,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金属罐,应该是用来装载毒雾弹的容器。
“撤了?”苏晨问。
“至少这次没成功。”我回放喷洒过程的录像,“把这段存进资料库,标记为‘毒雾攻击应对案例’。”
“需要通知其他人吗?”
“不用。”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
他继续监视画面。十分钟过去,外围再没出现新的动静。空气检测仪的数值保持在正常范围,报警已解除。
“系统复位?”他问。
“等三分钟。”我说,“有时候他们会故意撤退,等我们放松再杀回来。”
他没再说话,手指悬在复位按钮上方。
就在这时,画面右下角闪过两个异常动作。那是南侧废弃车库附近的地面陷阱区,埋着一排改装过的尖刺装置。原本用于防人靠近,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监控清楚地拍到,两个黑影快速穿过空地时,其中一人突然踉跄,另一人伸手去扶,结果自己也踩了上去。两人同时弯下腰,动作很慢,显然脚底受伤了。
“踩陷阱了。”苏晨轻声说。
我没忍住,嘴角动了一下。
“要不要开灯照一下?”他问。
“别。”我说,“让他们自己走。”
两人挣扎了几秒,互相搀扶着离开。第三个人始终没露面,可能早就跑了。三人消失在街道拐角,热感探头再没捕捉到他们的信号。
“记录时间。”我说,“攻击开始于凌晨一点零七分,持续十三分钟,最终失败。”
他输入日志信息,顺便调出喷洒器的使用报告。“八十七个百分点的覆盖率,剩下三个喷口没触发,原因是管道轻微堵塞。明天得清理。”
“安排在上午十点。”我说,“那时候外面温度高些,作业方便。”
他记下备注,然后关闭操作界面。
“他们下次会换别的办法。”他说。
“肯定会。”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一点二十分,“但我们也不是原地等着。”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我去检查一遍其他喷口的状态,确保全都通着。”
“去吧。”我说,“顺便看看尖刺区有没有损坏。”
他走出主控室,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留在座位上,重新调出围墙外的实时画面。雪还在下,刚才那片毒雾经过的地方,积雪表面有一层暗色残留物,像是烧过的东西。
我把这部分截图保存,准备以后做成分析样本。
几分钟后,苏晨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东侧五个喷口正常,线路通畅。南边的尖刺都还在,有两根变形了,但不影响使用。”
“回收那两根。”我说,“换个位置埋。”
“明白。”
他又说了几句设备情况,我都一一记下。等他回到主控室,我已经把整件事的时间线整理出来。
“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吗?”他问。
“不会。”我说,“他们知道我们有物资,也知道我们能防住普通攻击。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停手。”
他坐下,揉了揉眼睛。“那接下来怎么办?”
“加固死角。”我说,“尤其是地下排水口和旧电缆通道。这些地方不容易监控,但他们迟早会想到。”
他点头,打开建筑结构图,开始标注潜在风险点。
我喝了口水,视线回到主屏。外面一片安静,只有雪花落在摄像头上的细微声响。防御系统已经恢复待机状态,所有指标正常。
这场攻击结束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苏晨指着图纸上的一处位置:“这里可以加个压力感应板,有人踩就会报警。”
“装在下面就行。”我说,“不要暴露在外面。”
他修改了方案,然后抬头看我:“还要再盯一会儿吗?”
“再看二十分钟。”我说,“等彻底确认没人回来。”
他没反对,转头继续盯着屏幕。
时间一点点过去。监控画面里没有任何新动静。风小了,雪却越下越大,渐渐盖住了地上的痕迹。
我正准备让他去休息,突然注意到西南角的地面有些异样。
那里原本埋了一个小型探测器,用来监测地表震动。现在它的信号断了。
“等等。”我说,“西南方向,离墙十五米左右,有个节点没了反应。”
他立刻调出网络拓扑图。“确实是断了。可能是被压坏,或者……人为切断。”
“拿夜视仪。”我说,“去通风口那边看看。”
他起身去取设备。我打开局部监控,放大那个区域的画面。雪地上有几道模糊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人来过。
而且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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