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我正把钥匙插进锁孔。指尖一滑,差点没拿稳。
那条短信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我知道你想赢。明晚八点,城西旧剧院二楼,一个人来。有你要的东西】。
我没有立刻点开别的内容,也没按熄屏幕。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照得字迹时隐时现。我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掌心,靠墙站了几秒。
钥匙还插在门上,冰凉的金属贴着手心。我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水。店员找零时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只是想走一走。
回到屋里,我坐在桌边打开电脑,搜索“城西旧剧院”。页面跳出几张照片,外墙剥落,铁门歪斜,玻璃碎了大半。这个地方早就停用多年,周围没有商铺,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十分钟。
我截了图,连同短信一起发给关毅。
不到十秒,电话打了进来。
“别去。”他的声音很急,“这种地方不会有人留证据等你,也不会有人帮你喊停。你现在手上有录音笔,有团队支持,没必要冒这种险。”
我握着手机,没说话。
“他们知道你在查评委的事。”他顿了一下,“这就是冲你来的,故意用‘你要的东西’这几个字让你动心。你一进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变成你的问题。”
我低头看着桌面。笔记本上记着昨天排练的时间节点,右下角是姜美妍写的备注:返送调试完成,备用电源已备。
“可如果真是和评委有关呢?”我说,“那个人说‘有你要的东西’,不是威胁,也不是挑衅。他知道我在找什么。”
“那就更不能去。”他说,“他们会给你一点真东西,换你掉进更大的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拼,你还带着整个团队往前走。你要是出事,所有人之前的努力都白费。”
我闭上眼,脑子里闪过昨晚排练结束的画面。李岩收鼓槌的动作,周舟调试音箱时皱眉的样子,林晓盯着电脑修改参数的眼神,还有姜美妍递来的那杯姜茶。
我们都累了。但我们还在坚持。
“我不打算正面碰。”我说,“我就去看看,不进门,不上楼。如果你觉得危险,你可以跟着,但别让我看见你。我在巷口停下,确认情况不对就走。这样行不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要真去,”他终于开口,“定位开着,手机静音,穿深色衣服。别开车,走路过去。我会在三个街区外等。你要是超过约定时间五分钟没消息,我就报警。”
“好。”
“还有,”他的声音低了些,“别信任何人说的话。哪怕对方拿出文件、录音,甚至是签字的证词。在这种地方,真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被外界看到。”
我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没再看手机。我把录音笔放进外套内袋,又检查了一遍耳机是否能正常连接手机。然后我换了鞋,把头发扎紧,拉上衣领。
那一晚我没睡多久。第二天白天照常去了公司,开了编曲会议,试了新配器。没人看出异常,我也没提那条短信。
傍晚六点,我从后门离开录音室,绕了几条街才坐上地铁。七点四十分,我站在距离旧剧院百米远的一家咖啡馆门口。
店里灯光亮着,我进去买了一杯热饮,借着玻璃窗扫视外面的路。没有人尾随,也没有车停得太久。我把杯子留在桌上,从侧门出去,沿着小巷慢慢靠近。
旧剧院的主入口塌了一半,我从旁边的铁栅栏翻进去,踩着碎石往侧门走。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走廊尽头的塑料布哗啦响。
我贴着墙走,耳朵留意着楼上的动静。二楼窗户拉着脏兮兮的帘子,里面黑着,但刚才我远远看着,好像有影子晃了一下。
我摸出耳机戴上,按下通话键:“我到了,你在哪?”
耳机里传来呼吸声,然后是关毅的声音:“我在三个街区外,看到你了,别往前走。”
我停下脚步,盯着二楼那扇窗。
窗帘动了。这次看得清楚,有人在里面,背对着窗站着,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我往前迈了一步。
屋里的影子忽然转过身,朝窗户这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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