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余成康吃这一套。
所以每次闹矛盾都会第一时间把他找来。
余成康眯着眼打量姚安予。
“年轻人要懂点眼力见。清茉可是公司最能赚钱的艺人。”
他说这话时嘴角扬起，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一只手还搭在宋清茉腰上，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
办公室里没人敢反驳他，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一种默认的规则。
谁惹宋清茉，就是跟他作对。
姚安予咬着嘴唇，眼睛有点发酸。
心里憋屈又不服气。
可她还是想靠自己拼出个样子来。
蒋枣枣皱了下眉，嘴角轻轻一扬，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她。
空气仿佛瞬间安静了几秒。
余成康的手从宋清茉腰上放下，神情略显错愕。
姚安予愣了一下。
宋清茉拧起眉头。
“你谁啊？”
刚才是她在主导局面，现在却被一个陌生人打断，心情一下子恶劣起来。
蒋枣枣没理她，直接走向那个化妆师。
“按工作守则第十条，化妆间最多用两小时。”
化妆师抬起头，脸色有些紧张。
旁边的助理悄悄看了眼时间，低下了头。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
“宋小姐已经用了三个小时十分钟，违反规定了吧？”
她举着手机，目光直视宋清茉，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余成康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位是？”
他语气不再从容，眉头紧锁。
刚才的强势荡然无存。
他知道总部最近在整顿分公司管理问题，一直担心有人下来查账查流程。
没想到第一个撞上来的就是个硬茬。
“总部派来的，蒋枣枣。”
她说完，目光扫过余成康微微抖动的脸颊。
这人还真是又胖又油，一脸市侩相。
余成康立马换上笑脸。
“哎哟，原来是蒋总！真是失礼失礼！清茉，还不快打招呼？”
他迅速调整表情，声音也热情起来。
转身用力扯了下宋清茉的袖子。
宋清茉不情不愿地点了个头，眼神却在蒋枣枣和姚安予之间来回打转。
蒋枣枣转向姚安予：“姚小姐，你现在可以去化妆了。”
“我……我去准备了。”
姚安予还有点懵，她刚才是帮自己？
脑子里还回放着刚才会议室里那一幕。
原本以为会遭到责难，结果对方却替自己解了围。
她抬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垂，脚步有些迟疑地往外走。
宋清茉刚要开口，被余成康一个眼神拦了回去。
蒋枣枣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之前听见余成康压低声音训人。
“你招惹她干啥？人家是总部下来的人！”
望着蒋枣枣远去的背影，余成康眯着他那双浮肿的眼睛，心里盘算着。
“这姑娘够味儿……迟早得拿下……”
开完会，蒋枣枣绕道去了摄影棚。
姚安予正在拍一组校园风的照片，青春洋溢，活力十足。
摄影师不断调整角度。
她配合度很高，每一帧都精准到位。
不得不说，姚安予长得确实漂亮。
大眼睛像星星一样亮，鼻子挺翘，皮肤白里透红。
一抬手一投足都带着股洒脱劲儿。
化妆师在旁边低声夸她上镜。
助理也忍不住掏出手机偷拍了几张。
“咔！太棒了！”
摄影师竖起大拇指。
“姚安予，今天状态真好！”
姚安予腼腆一笑，余光忽然瞥见棚外站着的蒋枣枣，表情瞬间凝固。
她匆匆道谢，快步朝门口走去。
“你为什么来了？还有，干嘛帮我？”
站定后，她微微仰头看着蒋枣枣。
蒋枣枣递过去杯热拿铁。
“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呗。”
姚安予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别以为给我杯咖啡我就站你这边，我可是有表嫂的。”
顿了顿，她盯着蒋枣枣。
“再说了……我觉得你条件挺好的，为啥要给我哥当情人？”
蒋枣枣凑近一点，歪着头冲她眨了眨眼。
“那还用说？你哥有钱、帅、身材棒，床上功夫又厉害啊。”
“呵，你说得没错，我居然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不过刚才的事，还是谢谢你帮忙解围。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别再接近我表哥了，他已经有老婆了。”
蒋枣枣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她盯着姚安予略显紧绷的侧脸，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翻涌着。
“你和你表嫂关系很好？”
蒋枣枣小心翼翼地问。
姚安予提到那位从未露面的表嫂时，语气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维护和尊重。
姚安予摇摇头，神情有点复杂。
“我表哥从没带她出来见人，但我知道，他心里很在乎她。”
她抿了抿嘴，又低声说：“那些总想往上爬的女人，包括你，趁早死心吧。”
蒋枣枣微微皱眉，却没有反驳。
“而且这几回接触下来，你其实不坏……”
说到这儿，她突然抓住蒋枣枣的袖子，靠过去，睫毛微微发抖。
“我表哥没你想的那么正常，他其实挺偏执的，有点疯狂。”
蒋枣枣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正想回应，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消息栏弹出的名字让她指尖一紧。
【手链不准摘，不然后果你负责】
姚安予盯着她发烫的耳垂，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带着讽刺。
“一条消息就能让你脸红心跳？我表哥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这么上头？”
“不是……”
蒋枣枣扶了下额头，无奈解释。
“不用说了。”
姚安予直接打断。
“总之谢谢你的帮忙。你如果不是我哥的小情人，我们说不定能做朋友。但现在嘛，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话音落下后，她不再停留，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蒋枣枣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传来一阵惊呼。
蒋枣枣猛地抬头，视线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上面漏水了！小心灯掉下来！”
有人高喊，紧接着是人群四散逃开的声音。
天花板上方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
她猛地回头，正好看到一盏沉重的射灯正从天花板上晃下来，直冲姚安予头顶砸去。
她根本没时间多想，冲上去一把把她推开。
“砰——！”
“蒋枣枣！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姚安予蹲在她身边，检查她身上，之前的冷漠早就没了踪影。
她的手指在蒋枣枣的手臂和肩膀上来回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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