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渐渐恢复了几分清醒,她有点不知所云地往四周看了眼。
“已经安全了,别怕。”
耳边是谢时安温柔的安抚声。
温离愣了愣,想到什么,忙扶着窗口往外面看去,“贺长洲呢?”
她声音嘶哑,刚说完,就忍不住咳嗽。
谢时安轻拍着她的背,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别担心,下面已经展开救援,很快,他就能获救。”
温离还是不放心,轻拍了拍胸口,忍着难受的感觉,往下面看去。
直升机已经开始起飞,海面离她越来越远,她看不清贺长洲到底在哪里,急得抓住谢时安的手,“不行,我要看着他被救上来。”
他们一起掉入海里。
那个时候江叙和谢砚辞离她有些距离,所以将她往上托的,只有离她最近的贺长洲。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没有想着自救,而是拼尽全力的救了她。
想到腰间缓缓滑落的那只手,和耳边那句“对不起”。
温离的眼眶慢慢红了,心脏不受控地疼痛起来。
她不明白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只知道她很不开心,她很难受。
谢时安眸色深暗,视线胶着在她苍白脸上,指尖抚过她冰凉下颌,喉结滚动,声音沉哑发紧,“乖乖,你更重要。”
“可是……”她哽咽着,抓住他的衣袖,“他也很重要。”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簌簌滑落,睫毛轻颤着,脸色白得透明。
又有一个人挤进了她的心里。
谢时安眸色深暗盯着她,半晌低叹一声,指尖轻刮她泛红眼角,无奈妥协:“好,都依你。”
他并未开口,前面谢砚辞已经调转方向飞了回去。
很显然,他和他一样,都只能妥协。
温离紧紧盯着海面。
江叙已经被救了上去。
贺长洲却迟迟不见踪影。
海面上的血色早已蔓延开来,被海水冲淡,救援人员一遍遍的搜索着。
终于,在十分钟后,有人拖着贺长洲露出了水面。
直升机已经落在甲板上,温离身体无力,被谢时安扶着走了下去。
游轮上有专门的医生,此刻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因为后背中了枪,流血不止,暂时无法做心肺复苏,医生只能先判定他是否有呼吸心跳。
医生在他脖颈处的脉搏试了好几次,脸色严肃:“不行,感受不到心跳,游轮上的急救措施不够,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
他说完,又赶紧放轻力度按压胸部。
游轮昨夜驶了一晚上,速度虽然不快,但离岸边已经很远,要回去至少要一个小时。
回到岸边还要坐车去医院,说不一定又会遇到堵车的意外情况。
这样折腾下来,至少两个小时。
届时,贺长洲只怕根本挺不过去。
大家纷纷看向谢砚辞身后的直升机,碍于他的身份地位,又不敢说什么。
温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看着贺长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心脏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
她紧紧地盯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在贺长洲的叔叔想开口求帮忙前,先开了口:“把他抬到直升机上。”
大家都愣了愣。
纷纷看向谢砚辞。
他们不知道这辆直升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以为是谢砚辞安排来的。
温离是谢砚辞的女朋友不错,但她有权做谢砚辞的主吗?
他们并不觉得。
可下一刻,一道冷冽的声音超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把他抬上去。”
是一直都很低调,气质内敛温和的谢时安。
谢砚辞什么话都没说。
所以这辆直升机是谢时安的。
可如果是谢时安的,那温离怎么能替他决定?
大家这才想起,刚才好像是谢时安扶着温离下来的。
现在也离温离很近。
谢砚辞抱着温离,两人一左一右,似乎都在紧紧地护着她。
气氛怪怪的。
贺长洲被送上了直升机,温离也跟了进去,随行的有江叙,有驾驶的谢时安,还有几个医生。
谢砚辞看着渐渐远去的直升机,眸色一寸寸的暗了下来,寒声吩咐,“封锁游轮,排查所有人。”
在飞机上,医生一直在对贺长洲进行急救,好在后面,终于感受到他有了呼吸。
他们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医院。
急诊护士将贺长洲推进了急救室。
温离看着那冷冰冰的大门,强撑的身体有点脱力,往后倒在了谢时安的怀中。
贺长洲昨天说的那些话,温离信了一部分。
他应当是恨她的。
那个时候她没有被他口里的狠话伤到,只是有点失望。
然而她只是失望她的攻略还不够到位。
甚至还怀疑过他会对她展开报复。
可现在,仔细想来,她拍照的时候,他似乎一直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她。
镜头里的他也不是误入。
那场打架,他似乎也不止是为了自己。
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不敢靠近,只能悄悄的守护着她。
可她曾经,不管是不是她,她都以这副面孔,对他做过坏事。
他为何不计较?
而她一个外来者,一个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的,对他好,也只是想让他不再报复她,没心没肺的恶毒女配,为什么眼眶会湿掉呢?
谢时安带着温离检查了身体,她没受什么伤,只是有点脱水,还有点感冒的症状。
江叙也一样。
贺长洲一直在急救室里没出来。
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谢时安没让温离知道,只是让医生全力抢救。
每次他回到病房,温离总会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他怎么样?”
“还在手术,不过医生说情况还不错。”
谢时安轻揉着她冰凉的手,温离正在挂着针水,苍白的脸正在一点点恢复血色。
“太好了。”
她松了一口气,忽然打了个喷嚏,病服下的身体纤弱,因为受凉,正在微微发颤。
她抓着谢时安的手:“我想去等着他出来。”
谢时安给她盖好被子,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你感冒了,一会他出来,你会传染他的。”
温离蹙起眉心,“刚做完手术,他肯定很虚弱,我要是传染他,肯定会加重他的病情。”
“我不去了,你能不能帮我盯着点?”
她太在意贺长洲了。
和当时对他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吃醋。
只希望那个人别死掉。
否则,他们将永远都比不过一个死人。
可他活下来的几率,不到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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