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驶入熟悉的营区,铁门缓缓打开时,集训队的队员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这里是他们集训的起点,如今归来,心境早已天差地别。
“所有人听令,”付少宇跳下车,声音清亮,“去帐篷换回华夏军队作训服,把缅北那身破烂换下来。”
众人齐声应是,快步走向宿舍。之前在缅北穿的作战服早已千疮百孔,枪眼、刀痕密密麻麻,沾满了血渍和泥土,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件“功勋证物”。换上自己的作训服后,队员们更显精神,只是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锐利,依旧透着久经沙场的悍气。
“整理仪容仪表,十五分钟后,营区广场集合。”付少宇对着跑出来的王勇叮嘱道,“一会儿有领导来视察,别给我丢人。”
王勇心里一紧:“又有领导?”上回六号首长亲临的阵仗还历历在目,他连忙点头,“明白!保证到位!”
看着队员们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系好领章、扣紧纽扣,付少宇笑了笑,转身走向自己的太空舱。舱门打开,里面一尘不染,显然孙旅长每天都派人来打扫。他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作训服,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随即迈步走出舱门。
营区广场上,一百零一人已经列队站好,横平竖直,如同一道钢铁长城。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帽檐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即使静立不动,也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平常心就好,”付少宇走到队伍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正常汇报,把气势拿出来——你们是龙组预备成员,不能露怯。”
“是!”众人齐声应答,声震营区。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车队引擎声。三辆猛士车开路,中间是一辆低调的考斯特,缓缓停在广场边缘。车门打开,第一个下来的是位头发微白的中年老人,一身中将常服,肩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赵卫东老将军。他腰杆笔挺,精神矍铄,目光扫过集合场地,瞬间被那整齐的队伍吸引。
紧随其后的中年男子穿着中山装,面容刚毅,眼神深邃,正是国安总局郑局长——付少宇的顶头上司,按级别属省部级。
“我说郑局,”付少宇懒洋洋地迎上去,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这才多久没见,您怎么感觉腰也驼了点,肚子也鼓了?还是领导伙食好啊。”
郑局长笑着推了他一把:“起开起开,没大没小。”他和赵卫东的注意力,早已被广场上的队伍牢牢吸住。
就在两人走近的刹那,集训队队员们身上的气息骤然凝聚——那是气感在体内流转时散发出的无形气场,混杂着缅北战场磨砺出的血腥杀气,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赵卫东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这股气势,绝非普通士兵能有!
他仿佛置身于古战场,眼前的百人队伍像是一柄出鞘的绝世利刃,锋芒毕露,带着一股“挡我者死”的决绝,仿佛下一秒就能撕裂前方所有阻碍。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杀气冻结,连风都停了几分。
郑局长也收起了笑容,眼神凝重地打量着众人。他见过的精锐不少,国安系统里更是卧虎藏龙,可从未见过这样一群年轻人——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和怯懦,只有历经生死后的沉静和狠厉,像是一群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士。
最震撼的当属赵卫东。队伍里有不少面孔他都熟悉,尤其是几个侦察营的营长,都是他亲手提拔的骨干。可眼前的他们,早已没了往日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悍气。就拿王勇来说,以前虽勇猛,却带着几分憨厚,如今站在队伍前排,眼神沉静如渊,浑身肌肉紧绷,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这……这还是我的兵吗?”赵卫东喃喃自语,随即猛地一拍大腿,眼中闪过狂喜,“好!好啊!付少宇,我当初跟你打赌,让你带这批兵,真是赌对了!”
他越看越激动,这些士兵,个个都是兵王潜质!一想到这几十号精锐将来都是自己军区的人,赵卫东乐得合不拢嘴,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两位首长,别在这儿站着了,”付少宇笑着打趣,“再看下去,我这群兵该以为自己成珍稀动物了。”
“什么你的兵!”赵卫东立刻瞪眼,捋着袖子道,“他们都是我军区的兵!”他转头对着王勇喊道,“王勇,带着咱们的人先回旅部待命!等我检阅完,你们就各回原部队,把这一个月学到的东西赶紧教下去,让全军区都学学!”
然而,广场上的百人队伍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赵卫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能爬到中将位置,最懂军队的规矩——士兵不听令,要么是没听到,要么是心里有了别的“主”。他猛地转头看向郑局长,语气带着警惕:“老郑!你别跟我开玩笑!这群人可是我军区各集团军的中流砥柱,你们国安想都别想!”
郑局长刚从震撼中缓过神,闻言忍不住笑了:“我可没说要抢你的人,你紧张什么?”
“那可不好说,”赵卫东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郑局长‘心狠手辣’?看上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哪个单位,都往自己那儿划拉,我可得看紧了。”
“哈哈哈!”郑局长朗声大笑,“放心,你这些宝贝疙瘩,我国安一个都不要。”
“这还差不多。”赵卫东松了口气,随即看向付少宇,眉开眼笑,“少宇啊,你这训练成果,我太满意了!怎么样,现在能下令让我把人领回去了吧?”
“老将军,你急什么,”付少宇挑眉,“不展示一下训练成果?万一您觉得我瞎糊弄呢?”
“还用展示?”赵卫东指着队伍,语气笃定,“就这气势,一个个跟小狼崽似的,比什么展示都管用!”
付少宇没接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孙旅长:“孙旅长,领导们都来了,午饭还没准备好?”
孙旅长一脸无奈——这两位大佬刚到,付少宇就想着吃饭?但他不敢怠慢,连忙吩咐炊事班:“快!把备好的硬菜都端上来!”
“老将军,”付少宇又看向赵卫东,“都准备好了,不看一下可惜了。再说,您急着把人领走,莫非是怕他们露了怯?”
“激将法对我没用!”赵卫东嘴硬,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队伍,显然也想看个究竟。
付少宇不再多言,对着王勇下令:“王勇,带着队伍,打一套咱们集训时练的拳,给两位首长助助兴。”
“是!”王勇沉声应答,转身对着队伍挥手,“全体都有,成演示阵型——散开!”
“唰!”
百人队伍瞬间动了起来,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整齐划一的闷响。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每个人间距一米,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赵卫东和郑局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凝神观望。
“格斗准备!”王勇一声令下。
“哈!”
百人齐声暴喝,声浪直冲云霄。他们同时摆出起手式,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拳护于胸前,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一股磅礴的气势从方阵中爆发出来,卷起地上的尘土,朝着四周扩散。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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