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灰原哀因他的话而彻底沉默,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沼,沈渊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沈渊用蒙太奇手法,偷换时间概念,让灰原哀以为琴酒从一开始知道柯南没死的事情——
“小哀,你想过没有?起码,阿斯兰他知道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知道Aptx-4869让他变小了这件事,对吧?”
他故意停顿,让这个信息在灰原哀脑中炸开。
“可是,他知道了,却没有去追杀他,也没有动你,甚至在你们后来几次‘意外’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沈渊带着很强的引导性,直视着灰原哀惊骇的眼睛,“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以阿斯兰的能力和行事风格,如果他铁了心要杀你们灭口,你们……逃不掉的对吧?”
——其实你们逃得过的,因为子弹会拐弯,琴酒他也没招了!
但是灰原哀并不知道柯南有死神光环,果真以为琴酒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柯南变小的事情,连带着也知道她变小了,但是没有杀他们。
她清楚琴酒的实力,琴酒要是真的想杀人,那他们绝对不会逃脱的。
沈渊捕捉到她眼神的动摇和困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他不再给她深入思考其中时间逻辑漏洞的机会,立刻用更加“推心置腹”的语气,开始下一轮引导:
“其实,阿斯兰在组织里,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就像你当初一样,接到了上面的任务,就必须去执行,没得选。”
他将琴酒的处境与灰原哀的过去进行类比,模糊了主动与被动、核心与边缘的差异,
“你再仔细想想,他接的那些任务,杀的那些人……有几个是好人?多数不都是混迹在黑道、恶贯满盈,或者本身就是其他犯罪组织的成员吗?说难听点,就是黑吃黑,狗咬狗罢了。”
“而且,客观地说,他的手段向来干净利落,目标明确。至少在组织的记录和外面的传闻里,他很少有……或者说,几乎没有波及过完全无关的平民,没有‘滥杀无辜’的名声,对不对?他算得上‘有原则’了。”
接着,沈渊话锋一转,将对比的矛头指向灰原哀更容易产生共情、甚至已经潜意识接纳的群体——那些潜入组织的“卧底”:
“你再看看那些为了往上爬、获取信任而潜伏进来的卧底……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取信于组织高层,亲手除掉的组织外围成员、线人,甚至可能包括一些只是稍微碍事或者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普通人,数量恐怕也不少吧?他们的手上,沾的血就比阿斯兰干净吗?”
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惋惜”:
“可是,小哀,因为你知道了他们的‘苦衷’,认同他们的‘最终目的’,所以你就能理所当然地原谅他们过去的杀戮,甚至把他们划进‘好人’、‘同伴’的范围。
而对阿斯兰,仅仅因为他站在了明处,执行着上面下达的任务,你就把他彻底钉死在‘恶魔’、‘不可饶恕’的标签下,”
他总结道,“这,不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吗?”
沈渊的这番话语,其实是有逻辑陷阱的。
他偷换概念,将琴酒后期在沈渊的提醒下知道柯南的身份,尝试杀他无果后才放弃杀人的决定,模糊成了“从一开始就知道且未动手”。
营造出一种琴酒“手下留情”的假象。
同时,他将黑道仇杀中目标的“非善类”属性无限放大,用“有几个是好人?”这样的反问,刻意忽略其中真实存在的被胁迫者、无辜卷入者。
引导灰原哀只回忆起那些典型的、双方都是恶徒的火拼场面——在她此刻混乱的思绪中,很容易就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是啊,琴酒杀的多是其他黑帮的人、叛徒、毒贩……那些人死了,对社会好像确实没什么损失,甚至可能是“清除垃圾”。
这种带有强烈诱导性的“客观分析”和对比,不断冲击着灰原哀非黑即白的道德观。
她开始不自觉地将琴酒的形象,从一个绝对的“杀人恶魔”,向一个“身处黑暗泥沼、执行肮脏任务但或许并非毫无底线、甚至可能对特定目标(例如她和柯南)有所保留的复杂存在去靠拢。
而沈渊,正是要让她产生这种动摇和迷惑。
沈渊看着灰原哀脸上交织的茫然、恐惧、以及一丝被强行植入的、对固有认知的动摇,知道今天的“谈话”效果已经达到,甚至超出了预期。
就不再上压力了,需要给这颗被搅乱的心一点沉淀或者说,误导性固化的时间。
他最后用带着点感慨和“公正”意味的语气,为今天的“开导”画上句号:
“你看,小哀,‘琴酒’这个身份,现在在组织内部已经被认定为死亡了。‘阿斯兰’是一个全新的、干净的、可以记录在阳光下的身份。
你都想着过去,改名换姓,努力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活在阳光下了。那么,为什么‘阿斯兰’就不可以呢?为什么他就不能有机会,换一个身份,换一种活法?”
他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是替琴酒“申冤”,一点不提自己和琴酒关联在一起,知道一切却不告诉他们的事情。
而灰原哀的思绪也被沈渊牵引着,从最初的恐惧崩溃,到被逼直面自身原罪,再到对琴酒追杀动机的怀疑,最后被引导着思考“身份转换”和“偏见”问题……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逻辑链条被沈渊的话术搅得支离破碎,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引导去思考。
她完全忘记了今天独自冒险前来的最初目的——她是来质问沈渊与“monk”的关系的!
沈渊站起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的、仿佛关心邻家妹妹的大哥哥笑容,语气轻松地说:
“好了,先不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了。走吧,我带你去洗把脸,看你哭得,现在都变成小花猫了。”
他朝灰原哀伸出手,姿态自然。
灰原哀抬起头,看了看沈渊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温和笑容。
她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她失去了思考的力气,也失去了继续质问的勇气和方向。
于是,她几乎是机械地、顺从地,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沈渊的手中,任由他牵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跟在他身后,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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