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盘坐在圆环中央，后颈的印记还在发烫，像是有根烧红的铁钉在往骨头里钻。他没睁眼，也没动，只是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系统界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界域感知·初级：侦测到三股异常能量波动，方向已标记】。
灵汐站在他旁边，手里捏着那枚灵物袋，指尖微微发凉。她刚想开口，就见墨渊猛地睁开眼，瞳孔一缩。
“来了。”他说。
夜影靠在石壁边，影子无声蔓延进岩缝，像水渗进干裂的土。他抬头看了眼洞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魔气翻涌，仙光破空……两边都动了。”
墨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咧嘴一笑：“哟，这不是赶集么？一个两个全凑上来，生怕我闲着。”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跳出来——【检测到高阶魔能聚集点，坐标：东南三百里，目标：蚀心魔尊，状态：重组战力中】。
紧接着又一条——【侦测到仙界金符轨迹，速度极快，预计一刻钟内抵达此地，携带谈判信号】。
“啧。”墨渊摸了摸鼻子，“一个要打，一个要谈，搞得我还真得选一个？”
灵汐皱眉：“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不是知道。”夜影摇头，“是猜到的。封印松动，能量潮汐紊乱，只有‘混沌之子’才能稳定节点。谁先接触你，谁就有机会掌控节奏。”
墨渊冷笑：“所以现在我不光是钥匙，还是香饽饽？谁都想抢一口？”
他走出洞窟，站在悬崖边上。风卷着碎石打在脸上，远处天际一道金虹划破云层，像刀劈开灰布。与此同时，地下传来闷响，岩层裂缝里渗出淡淡血雾，腥味扑鼻。
灵汐取出灵盘，指针疯狂转动：“两股力量都在靠近，但路径不同。仙界走明路，正大光明穿界而来；魔界走暗道，从地脉裂隙渗透。”
“明的未必诚，暗的未必坏。”夜影冷声说，“关键是谁先开口。”
他话音未落，金虹落地，化作一名白衣老者。对方手持玉笏，面容肃穆，拱手行礼：“墨渊道友，混沌将乱，独木难支。先天道派愿暂弃前嫌，共商大计。”
墨渊双手抱胸，嘴角一扬：“哦？你们不围剿我了？”
老者神色不变：“我们看到了‘门在烂’。”
墨渊眼神一凝。
这五个字，和他刚才感知到的一模一样。不是比喻，不是形容，是实实在在的状态描述——那扇沉睡的巨门，正在自我崩解。
“所以现在拉我入伙？”墨渊笑出声，“之前放话要诛邪灭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清醒？”
“错已铸成。”老者叹气，“如今蚀心魔尊聚众重启血祭阵，欲引混沌洪流灌入凡界。若真爆发，三界皆毁。”
“哗——”远处一声魔啸撕裂长空，黑云翻滚，天空裂开一道口子，蚀心魔尊的身影浮现在云端，披着黑焰长袍，手中握着一面血令。
他的声音如雷炸响：“墨渊！这次，你是选择当钥匙，还是当祭品？”
墨渊仰头看着，笑得更欢了：“哎哟喂，感情今天是双台对唱啊？这边刚说完合作，那边就喊着要我死？”
灵汐低声问：“你怎么打算？”
墨渊没答，反而问夜影：“守门人，你说旧秩序排斥新生会加速封印松动。那要是我现在跟仙界联手，算不算顺应‘旧秩序’？”
夜影沉默片刻：“如果你只是为了自保而妥协，那就是助纣为虐。但如果你是为了打破平衡而结盟……那就是变数。”
墨渊点点头，突然抬手，对着空中比了个中指。
“听见没！”他冲天上喊，“老子今天不选边！我要当搅屎棍！”
话音刚落，系统弹出新提示——【触发隐藏任务：三方博弈·初始阶段】【任务目标：促成至少两方势力达成临时协议】【奖励：属性点+3，解锁‘界域适配’功能】
墨渊眼睛一亮：“哟，系统也怂了？开始逼我搞 diplomacy 了？”
灵汐忍不住提醒：“他们不会等你慢慢想。”
“我知道。”墨渊眯起眼，“但他们也清楚，没有我，谁都别想控制那扇门。”
他转向白衣老者：“你说合作，拿什么合作？上次见面你们可是一群人追着我砍，连锅铲都要缴。”
老者沉声道：“我们可以提供三件东西：一是解除通缉令，二是开放藏经阁三层以下典籍供你查阅，三是……交出玄通。”
墨渊挑眉：“哟，挺狠啊？自己人也割？”
“他已背叛道派宗旨。”老者语气平静，“为了大局，不得不舍。”
墨渊笑了：“行，有点诚意。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们能不能保证，等事了之后不背后捅刀？”
“不能。”老者直言，“但我们愿意立下天道誓言，三年内不主动对你出手。”
墨渊摸下巴：“三年……够我把你们家底掏空了。”
这时，地下血雾猛然翻腾，一道黑影从裂缝中升起，正是蚀心魔尊的分身。他冷笑着：“墨渊，别信他们的鬼话。仙界那些伪君子，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比谁都贪。只要你点头跟我走，我现在就杀上灵霄宗，把玄通的人头给你送来！”
墨渊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身边两人，忽然哈哈大笑。
“有意思。”他说，“一个给书，一个给命，都不给钱。合着我墨渊是做慈善的？”
他往前一步，声音压低：“听着，我不信你们任何一个。但眼下这局面，谁先动手，谁就是找死。所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方。
“我可以谈结盟。但条件是：第一，谁敢私下动作，我就先爆谁的老底；第二，资源平分，功劳记我头上；第三……”
他咧嘴一笑：“所有战利品，归我先挑。”
白衣老者眉头微皱：“这未免太过……”
“拒绝就算。”墨渊转身就要走，“反正门烂的是你们的世界，我又不怕重来一遍。”
“我答应。”蚀心魔尊突然开口，“只要你肯联手，血魔殿所有秘藏任你取用。”
老者咬牙：“我们也……同意。”
墨渊停下脚步，回头一笑：“这才对嘛。三方结盟，听起来还挺威风。”
系统提示闪烁——【任务进度：2\/3，等待第三方确认】
夜影忽然开口：“还差一个。”
墨渊一愣：“谁？”
“我。”夜影抬手，影子如锁链般缠上三人脚下岩石，“影脉守门人，正式加入谈判。条件是：最终决策必须经过四人表决，任何一方不得擅自开启或摧毁源核。”
墨渊看着他，半晌咧嘴：“好家伙，你还真把自己当裁判了？”
夜影面无表情：“不然呢？你信他们，还是信我？”
墨渊耸肩：“行吧，多你一个不多。反正都是来分蛋糕的。”
他举起右手，掌心朝上：“那就这么说定了——三方势力，外加一个守门人，临时同盟成立。谁违约，谁就变成下一个祭品。”
话音落下，金光、黑焰、影链同时延伸而出，在空中交汇一点。
系统提示最后一闪——【任务完成：三方博弈·初始阶段】【奖励已发放】【新功能解锁：界域适配】
墨渊还没来得及看详情，忽然浑身一僵。
后颈的印记剧烈发烫，像是被烙铁贴住。他低头一看，皮肤下竟浮现出一道道猩红纹路，顺着血管蔓延至手腕。
灵汐惊呼：“你的手！”
墨渊抬起手，发现指尖已经开始半透明化，仿佛存在本身正在被某种力量抽离。
他张嘴想说话，却听见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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