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猛地推开门。
萧沉正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依旧穿着他那身沉闷的玄色衣衫,仿佛要与这昏暗的光线融为一体。
听到动静,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头。
我将那件白衣重重地掼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布料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萧沉!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因怒气而有些尖锐:
“这衣服,你扔了?!你之前说的喜欢,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白衣,又落回我脸上,嘴角竟勾起一丝极淡、却无比刺眼的弧度。
“就算喜欢过,”
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字字带刺:
“不合适了,不就要弃之如敝履?也好给……新欢腾位置。”
我懵了一瞬,随即被他话里那浓浓的讽刺和指控激得更怒。我光捕捉到破衣敝履这个词,觉得他是在侮辱这衣服,更是在侮辱我的心意!
“你嫌弃我给你买的这衣服?”
我逼近一步,酒气混杂着怒火喷涌:
“还是嫌弃我?!啊?!”
他不答,只是用那双燃着冰冷火焰的眼睛瞪着我。
我看着他身上那件碍眼的黑衣,想起他多次以“累”拒绝我的亲近,想起他此刻的冷漠,一股被欺骗、被辜负的暴戾冲垮了理智。
“好,嫌弃是吧?我偏要你穿!现在,立刻,给我换上!”
我指着桌上的白衣,命令道:
“穿给我看!”
说着,我伸手就去扯他黑色的衣襟,想强行给他换上这件白衣。
“你干什么!”萧沉猛地挥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猝不及防。
挣扎推拒间,只听得“刺啦”一声裂帛清响,那件质地精良的白衣,竟被他慌乱中,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们都愣住了。
看着那件精心制作、此刻却如同破布般撕裂的白衣,我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萧沉!你撕了它?!”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件破了的衣服,口不择言:
“你竟然敢撕了它?!你在训正坊三天,学的规矩就是这些?!就是教你如何忤逆妻主的?!一件衣服而已,让你换上你竟敢撕烂?”
“训正坊”三个字,像是一点火星溅入了油锅。
萧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涌上剧烈的潮红,那是极致的愤怒与羞辱。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恨意的光芒:
“规矩?!你还有脸提训正坊?!”
“楚倾,你问过我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未经我同意就把我送去那种地方!!”
“那根本不是什么学规矩,那是折磨!是羞辱!!”
“你就是想用那些狗屁规矩来控制我!!”
“把我变成你想要的、听话的傀儡!!”
“现在又拿这破衣服来继续摆弄我!!”
“是不是?!”
我被他吼得心头一虚,那点因后悔而生的愧疚闪过,但怒火烧灼下,我不愿承认,只能蛮横地打断:
“你不可理喻!那是登记必要的流程!”
我避开这个话题,指着那件破衣服,给出一个更荒唐的选择:
“现在,要么你穿上这件撕破的衣服,算是给我赔罪!要么……”
我盯着他,酒精让我的话语残忍而不经思考:
“你就什么都别穿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他。
“楚倾!”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剧烈颤抖: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
“是不是就是个畜生?!”
“一个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玩意儿?!”
“你想立规矩,就把我扔进训正坊!”
“你想找乐子,就和洛惊澜喝酒夜不归宿!”
“你找到新欢了,觉得我玩腻了,就回来变着法地作践我!”
“你就彻底不把我当人看了是吧?!”
“连件衣服,连我处理一件衣服的权利都要剥夺?!”
“是不是?!”
夜不归宿?新欢?
我总算听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怒火从何而来了。
他在指责我赴宴,指责我夜不归宿!他以为我有了别人?!
荒谬!可笑!
“你胡说什么?!”
我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气得眼前发黑:
“我哪来的新欢?!不过是寻常应酬,逢场作戏!”
“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怎么可能有别人?!”
“爱我?”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楚和讥讽:
“你的爱,就是和别人喝酒喝到夜不归宿?!”
“就是天天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香气和唇印回来?!”
“你的爱,是不是也和这逢场作戏一样,随时可以换人?!”
“爱”这个字,从他口中以这样充满讽刺和质疑的语气问出,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我最敏感、最无法触碰的痛处。
“萧沉!!!”
我被他的质疑彻底激怒,尤其是他竟将我对他的感情与逢场作戏划等号,这触碰了我最不能碰的逆鳞!
“我爱你是不是逢场作戏,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在床上那么骚!”
“骚得离不开我的样子,你自己都忘了吗?!啊?!”
“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是逢场作戏!”
“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新欢!”
我酒精上涌,理智全无,刻薄的话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萧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瞪着我,眼眶红得骇人,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耻辱、暴怒和……彻底的心死,像是终于确认了某种最不堪的真相。
“……滚。”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坠石。
“你让我滚?!”
我被这个字彻底激怒,残留的理智灰飞烟灭。
我再次扑上去,这次用了力气,不管他的挣扎和低吼,强行扯烂了他身上那件碍眼的黑色外衣,然后将那件撕裂的、白色破衫,胡乱套在他身上,我搂着他的肩膀试图亲吻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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