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了。”
联军阵营中，最先坐不住的是那位希蜡指挥官。
他站出来直言：“如果继续这样耗下去，我们很可能会输掉整场战争。”
毕竟联军来自不同国家，希蜡并非他们的故土。
即便战败，他们也能抽身离去，另寻出路。
可对土军而言，这里就是家园，退无可退。
但希腊人却无法后退，这里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无处可去。
因此，在联军之中，战斗意志最为坚决的，正是这些希腊将士。
“我建议立即发动进攻，从敌军防线的侧翼包抄，将他们的守备部队完全合围，然后一举歼灭！”
“只要我们能迅速解决这支敌军，这场战役的胜负就已注定！”
希腊将领言辞坚定，仿佛胜利已在掌握之中，只需按计划推进便可轻松取胜。
然而在座的多数将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当前局势有着清醒的认知。
自从大汉帝国吞并了鹰国的大片领土后，其实力已大幅跃升。
一旦他们完成对占领区的整合，并将大量人口与物资迁往新地，凭借汉民擅长农耕、精于生产的优势，那些荒废的土地很快就会变成粮仓与兵源基地。
到那时，天朝将真正成为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敌人的防线极为坚固，这点你不可能没看到。
既然清楚对方防御之强，为何还要我们贸然发起如此激进的攻势？”
联军统帅语气冷峻，对希腊人的急躁颇为不满——他们前来支援，不是来送命的。
土族军队的战斗力远超预期，尤其在防守作战中，其表现堪称顽强，丝毫不落下风。
在这种情况下盲目强攻，只会徒增伤亡，根本难以突破。
要攻克敌阵，必须另辟蹊径，寻找更稳妥的战术！
“如果不进攻，难道指望敌人的工事自己塌掉吗？”
“克桑西城内的守军还在苦苦支撑！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突破，与他们会师，恐怕他们撑不过几天！”
“一旦土军拿下克桑西，主力便可立刻南下直扑我们。
连眼前这支偏师我们都拿不下，等敌人主力压境，还有胜算可言吗？”
希腊将领怒极反笑，声音高亢地质问。
这番话虽刺耳，但在场众人却不得不承认，句句属实。
不主动出击，敌人绝不会自行溃败。
现在都无法击溃对手，将来只会更加艰难！
联军跋涉千里而来，不是来做旁观者的，而是为了挽救希腊的命运。
可若到了之后无所作为，眼睁睁看着希腊覆灭，
不仅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盟友，更是整个联军的耻辱！
想到此处，联军指挥官终于动摇，最终点头应允。
“今晚动手，夜袭敌营，务必一战破敌！”
夜幕降临，土军阵地一片沉寂。
对面的联军今日异常安静，未见任何动静，或许前几次进攻受挫后，终于学会了谨慎？
但在他们后方，克桑西的战况却愈发惨烈。
随着土军挖掘的坑道逐步逼近城区，双方在地下甬道、街巷之间展开了殊死搏杀。
这种厮杀不分昼夜，持续不断。
每一寸土地都成了争夺的焦点，双方拼尽全力压缩对方的生存空间。
对守军而言，失守的街区必须夺回，否则活动范围将不断缩小，直至被彻底围死。
而对进攻一方来说，必须维持高压态势，一刻也不能松懈。
一旦让守军获得喘息之机，后续付出的代价必将更为沉重。
“今儿打得太狠了。”
西线土军防区内，几个老兵趁着间隙闲聊。
他们凭枪炮声的密度和节奏，就能判断出战场上的激烈程度。
“可不是嘛，李将军下了死令，要求天亮前必须拿下克桑西东北城区。
那地方不小，今晚有得忙了。”
“说真的，这位李将军真是个狠角色啊！”
“该沉住气时能沉住气，用土工作业的方式掩护战友，带着兄弟们悄无声息地穿过敌人的火力封锁线，把伤亡压到了最低！”
“该豁出去的时候也绝不含糊，一摸到敌人眼皮底下，就不再顾什么代价，拼了命往前冲，死战不退！”
说真的，打起进攻来，我觉得李将军更胜一筹！”
尽管李绍恩并非土鸡本国将领，可这些土鸡士兵心里却早已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反倒对自己的统帅没那么信服。
“何止是进攻厉害？守阵地的时候也是李将军稳得住！”
“没错没错，当年那场普列文要塞之战，明面上是联军指挥，实际上全靠李将军运筹帷幄！”
在土鸡军中，李绍恩的名字几乎人人知晓。
毕竟上一次差点亡国的大仗，正是靠着李绍恩和几位天朝军官的力挽狂澜才挺过来的。
要是没有李绍恩坐镇要塞，没有汉军那两艘战舰护航送来的粮弹补给，白熊人早就破城而入了。
一旦普列文失守，多瑙河以北的土地将尽数沦陷，再无寸土属于土鸡。
更可怕的是，若让白熊人跨过天险多瑙河，首都便直接暴露在敌锋之下，恐怕又要上演一次兵临城下的惨剧。
那时的土鸡国力枯竭、军心涣散，稍有闪失便是灭顶之灾。
正因如此，他们在生死关头得到的援手——尤其是李绍恩与背后天朝的支持——才被他们牢牢刻进记忆里，不敢忘，也不能忘。
“我出去解个手，完事回来接着唠！”
一名士兵突然憋不住，起身离开阵地，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他正放松地排解压力，身后忽然掠过一道黑影。
寒光一闪，喉间剧痛，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人就已经软倒在地。
“敌方原本有五个暗哨，干掉一个，还剩四个。
别惊动其他人，悄悄靠近，同时动手，全部清除！”
出手的是联军派出的侦察小队，任务就是拔除前沿耳目，为后续突袭铺平道路。
或许是此前接连获胜让土军滋生了轻敌之心，
又或许是因为几天来联军毫无动静，仿佛放弃了进攻意图，彻底麻痹了对方。
结果便是防线松懈至极，多数士兵注意力都集中在后方营地和白天的战果上，根本没人察觉死神已悄然逼近。
“阿里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士兵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不就是撒泡尿吗？能花多少工夫？
莫非……出事了？
“老三，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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