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时念没有犹豫的拉开门：“你怎么来了？”
“什么话，我为什么不能来？”
向阳侧了侧身子挤进来，目的明确的走向沙发，看到还翻开的文件直接坐到刚才时念的位置。
时念带上门：“你哥知道你来吗？”
向阳大概看两眼文件都不用她上来抢，没什么兴趣的丢到一旁。
“傻不傻，我来了，他不就知道了。”
说完了还盯着她的脸看好久。
时念被他看的毛毛的：“有话就说，没带嘴？”
向阳轻声笑了笑：“看看你到底什么魅力，能让肖妄替你做事情。”
时念听的云里雾里。
“什么叫他替我做事情？”
向阳起身，走向隐藏式冰箱，开门挑了个喝的。
低讽了一句：“看来你的消息是真不灵通。”
时念盯着他的动作，等他继续说下去，自己跟个笼中鸟一样，除了吃饭能有什么消息？
向阳喝了口水继续：“肖妄好好的废了顾家小少爷，我猜到可能是因为你，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扬了扬下巴示意沙发上刚被丢开的文件。
顾厉废了？
时念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向阳看她透着愚蠢的眼神摇摇头：“就今天，很惨。”
时念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顾家先不谈，这个顾厉是八竿子够不着肖妄，以他的性格，上次被肖妄教训过后更不可能再去得罪他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
还是想再确定一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向阳抬了抬瓶子指她：“你当我是你？我在江城有线人，你没有，难道时家没有吗？”
最后一句反问更像是一种提醒。
时家是没了，但是这么多年的根基不可能完全抹去，尤其是这些摸不透抓不着的人。
可是又能去哪里找他们呢？
向阳用有些冰凉的瓶身碰了碰她思考出神的脸。
“嘶-”时念被蛰的倒吸一口凉气躲开。
蹙着眉头瞪他。
向阳已经拉开两人的距离坐到一旁。
“别这么看我，我可是在你喝多的时候背过你没抛弃你的好人，现在又是你的良师益友，态度好点。”
时念被他的话说的没脾气，自己喝多了，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
无奈的揉了揉脸，把手放下：“好好好，算你是个好人，良师益友又是怎么回事？”
向阳手肘撑着膝盖，指尖捏着水瓶盖子悬着。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新手挤进满级区。”
“……”时念没懂他的意指，反正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话，看他那个表情就挺损的。
向阳：“你找不到的人，就让那人来找你，两个都在暗处，完捉迷藏？”
时念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自己的身份真的不能公之于众，时家剩下的摊子还没收拾完，少说也得十几个亿。
她穷的很。
向阳知道她在想什么，打趣道：“不是有个现成的取款机嘛，让他给你。”
时念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你说笑呢？”
让他给自己那么多，疯了？
向阳抬了抬眉梢：“他不是挺在意你的？人生最大的三个字：试一试。”
时念一个字都不想听，但是都听进去了。
转念一想，漂亮的双眸眯起，打量着眼前这个有着不符合年纪深沉的少年。
粉唇张了张：“利用我？你另有打算。”
向阳摇头：“不是利用，是真的帮你，刚好也能帮到我，一举两得。”
在知道肖妄行为就反常的时候向阳就在想可能是为了她，结果跟自己预想的一样，如果她真能成为他的软肋，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时念脸上的轻松之色褪下，语气严肃了些：“我们要的不一样。”
向阳再次摇头。
“差不多，都是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那点钱对他来说造不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时念虽然给过他好的滤镜，但是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
毕竟自己也是在达成目的路上不择手段，让信任自己的人身陷危险。
他又何尝不是这种人呢？
淡淡道：“你到底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这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都需要知道。”
向阳没有隐瞒，或者说一直都没有隐瞒过任何人。
“我要肖家包括肖妄的所有，所以你放心，这次的后果离我想要的差太多，只会让他烦上一阵子。”
时念看他不像开玩笑，原因他告诉过自己，这件事情真的很难评价，自己不过是个外人，有想说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
管好自己就行。
“他不一定会帮我。”
最后还是松口。
向阳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那就得靠你咯。”
说完摸出手机，指尖快速的点击几下屏幕。
把好友码递到她面前：“下次有小事发信息。”
时念为了方便也接过手机解锁，随口问了句。
“大事呢？”
扫码成功。
向阳：“大事发我也没用。”
添加成功，收好手机。
“不早了，我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时念毫不犹豫摇头拒绝：“快走不送！”
自己估计真的是皮痒了才会选择再次跟他单独出去。
向阳也不想让她为难，白白的因为自己挨欺负，背对着挥挥手离开房间。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外面天色也跟着更暗些，打开房间灯，到处充满柔光让家具看起来都多添了一种不一样的温馨。
时念一直在想着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还有接下要做的。
为了让事情更快结束，为了不完全寄希望于别人，有些事情好像必须得做。
向阳给的意见其实是对的，但是真的会顺利吗？
肖妄那个人考虑事情面面俱到，如果真的麻烦他会愿意帮忙？还有顾厉的事情，他是为了自己？
-
晚饭肖妄并没有回来。
时念本来以为等不到他，收拾好躺在床上刚准备睡觉，开门声响起——
可能是跟他在一起久了，光是开门进来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就知道是他。
没开灯，时念钻出被窝，在黑暗里适应了，借着透着月光的薄纱窗帘，快速窜到他身上。
肖妄掌心顺势托着她的屁股，让她更得意的挂在他怀里，发丝乱蹭。
“骚什么呢？再来迟点，你不得把我整个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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