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
海面静止了,一点波纹都没有。陈岸靠着船边,手贴在签到印记上。他能感觉到皮肤下面有东西在动,不是心跳,是系统在运行。
他没动,也不敢动。
刚才虎鲸发出的声音还在他脑子里响。他知道,快艇的事还没结束。
小艇漂在水面上,轻轻晃。他低头看平板,声呐画面停在机械臂下放的那一刻。钢索连着一个圆柱装置,正往热泉口沉下去。
他关掉屏幕,收起平板,启动返航。引擎声音很小,小艇慢慢转身,沿着浅滩往回走。
天亮了。渔村屋顶冒烟,几条渔船在码头边摇。有人洗网,有人补桶,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但他知道,不一样了。
他把小艇绑好,拎着工具包往旧渔屋走。路上遇到几个村民,点头打了招呼,没人多说话。
推开门,屋里有点暗。陈小满坐在桌边拨算盘,听到动静抬头看他。
“哥,你回来了。”
“嗯。”他放下包,脱了胶鞋,脚踩在地上还有点湿。
陈小满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贝壳递过去。“我在海边捡的,看着不对。”
他接过来看。贝壳表面有烧过的痕迹,边缘不整齐,像是被人掰开过。翻过来,里面粘着一小块黑色电路板,连着两根细线。
他皱眉,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追踪器。对方趁涨潮扔进礁石缝,靠海水通电发信号,退潮后就能定位热泉口位置。
他没说话,转身走到门口,重新穿上防滑胶靴。这双靴子是他早年签到得来的,鞋底很深,踩泥地不会滑。
他把贝壳放在门外石头上,抬起脚,用力踩下去。
咔的一声,电路板碎了。
他又踩了两下,确认修不好,才把残渣踢进排水沟。
刚直起身,耳边响起提示音: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海盗船识别术(初级)。”
他闭眼,感觉脑子里多了点东西。像是看过很多船的照片,听过很多发动机的声音。现在只要看到涂装或听到声音,就能认出是不是改装过的走私船。
他睁眼,摸了摸手臂上的签到印记,温度降了些。
这时门被推开,洪叔走进来。腰间的铜钥匙串哗啦响,挂着不同颜色的小牌。
“小陈!”他声音急,“港商那边动了!”
陈岸转头,“怎么了?”
“王麻子把最深的冷库租出去了,租了一年,押金全付。说是科考队,要存样本。”
“哪一间?”
“12号库。”洪叔回答,“零下八十度的那种,平常没人用得起。”
陈岸眼神变了。那种冷库一般用来冻实验材料,普通鱼货用不上。而且租一年,明显不是临时用。
他刚想说话,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周大海叼着烟斗进来,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破夹克。他看了屋里一圈,吐出一口烟。
“我昨晚上看见了。”他说,“几个人穿白大褂,往12号库搬箱子,一箱接一箱,全是液氮。”
“液氮?”陈小满停下算盘,“搞科研也不用这么多吧?”
“就是。”周大海冷笑,“他们戴手套,走路轻,像做贼。搬完就把门锁死,贴了封条,写着‘高压危险’。”
陈岸站着没动。
液氮会挥发,需要经常补。如果真存样本,就得频繁送货。但12号库在最里面,进出要登记,没人注意这种事。
除非……
他们是用低温藏别的东西。
“你说的科考船,长什么样?”他问洪叔。
“船身灰绿色,印着‘海洋研究所’,编号097。”洪叔回忆,“甲板上有仪器架,但没见人做实验。”
陈岸脑子里马上跳出刚才系统的画面。有一艘船涂装类似,但烟囱偏左,发动机声音也不一样。
他走到桌边,打开平板,调出昨晚拍的快艇照片。五艘船,绿一块灰一块,像是临时刷的漆。
他放大其中一艘尾部。
排气管旁边有个模糊编号:b-32。
他手指顿住。
b开头不是正规渔船的编号。国内渔船一般是“渔”字开头或地区加数字。b系列通常是走私船用的假号。
他把照片放到中间。“这艘船,你们见过吗?”
洪叔凑近看,“没见过。”
周大海眯眼,“等等……这涂装,我好像在哪见过。”
“什么时候?”
“三年前。”周大海吐出一口烟,“那时有条船在东礁撞沉了,打捞上来一半,就是这种乱漆。”
陈岸点头。和他想的一样。这些人换了船,换了名字,但套路没变。
他站起来,走到墙边地图前。用笔圈出热泉口位置,标出12号库和码头的距离。
直线不到三公里。用小车十分钟就能来回。
“他们不是来研究的。”他说,“是在准备。”
“准备什么?”陈小满问。
没人回答。
屋里安静了。
洪叔摸钥匙串,低声说:“我能在库里装个探头,看看他们运什么。”
“别。”陈岸摇头,“现在动手会惊动他们。我们得先确认那船是不是真的科考船。”
“怎么确认?”周大海问。
“听声音。”陈岸说,“每艘船的发动机声音都不同,就像人说话有口音。只要它们靠岸,我就能听出来是不是同一批人。”
他拿起平板,打开声呐程序。这本来是用来听鱼群的,现在可以改成录低频震动。
“你打算一直守着?”陈小满问。
“对。”他说,“从今天起,每艘进港的船都要录一遍。特别是那艘097号。”
周大海拿下烟斗,盯着他两秒。“行,我帮你盯甲板。要是有穿白大褂的下来,我马上告诉你。”
洪叔也点头。“冷库那边有我,谁进出我都看得见。”
陈小满坐回桌边,重新拨算盘。“我把时间理一下,看他们什么时候运货,隔多久一次。”
三人分工清楚,屋里气氛变了。
不再是各干各的,也不是被动应付。
而是盯住了,等他们出错。
陈岸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航线。他知道这些人以为自己藏得好。打着科考旗号,用液氮降温,用假号掩护,一步步推进计划。
但他们忘了,这片海不是谁都能来的。
他低头看脚上的防滑胶靴,鞋底还沾着碎贝壳渣。
系统不会主动提醒危险在哪,但他知道,只要他每天来海边签到,亲手碰水,就会得到新东西。
现在,他已经有了第一把钥匙。
门突然又被推开。
一个女人影子出现在门口。
所有人都抬头。
是赵秀兰。
她站在那儿,抱着一个铁皮盒子,脸色发白。
“我……我有话要说。”她说。
陈岸看着她。
她没往前走,也没放下盒子,站在门槛上,像随时要跑。
“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她声音发抖,“我也……见过那艘船。”
屋里没人说话。
周大海咬紧烟斗,洪叔手按钥匙串,陈小满的手指停在算盘上。
赵秀兰深吸一口气。
“它不是白天来的。”她说,“是半夜靠岸的。灯全关着,靠惯性滑进来。我……我正好路过,听见他们在吵架。”
“吵什么?”陈岸问。
她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
“他们在说……怎么把矿石磨成粉,才能骗过检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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