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0日,中午。沙东市,药材厂工地。
八月的沙东市,空气干燥而炙热,不同于沙西兵工厂那种充满机油和切割火花的肃杀,这里弥漫着一股湿热的沙土味、新拌再生水泥的碱味,以及被阳光烘烤后释放出的药材种植基地特有的草本清香——那是布朗教授和国际专家为兑现“道义高于预算”原则而为沙东药材厂引入的耐旱草药种子,它们在沙地里顽强扎根。
沙东市药材厂的工地占地辽阔,一眼望不到边。巨大的黄色推土机、水泥搅拌车发出的轰鸣声,与工人们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比沙西的冲压机要轻快、原始得多。这里正在进行沙东药材厂主体建筑和草药培养所的扩建工程——那是用再生水泥预制板和钢架快速搭建起来的,白墙红顶,在荒芜的沙地中显得坚固而突兀。
在工地入口的简易岗亭旁,一辆黑色、漆面光可鉴人的“金沙2012”轿车稳稳停下。车门打开,露西,沙西市市长兼国际医院沙西分院院长,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内搭浅蓝色连衣裙,气质清雅而专业。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那双救死扶伤的手,搀扶着身边的男人。
热列茨的眼神在连日的高强度焦虑中略显疲惫,在此刻在沙东的阳光下,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他的步伐缓慢而僵硬,右肩背部的中弹伤口虽然已在布朗教授和露西的悉心治疗下愈合,但神经损伤的后遗症让他整个背部如同覆盖了一层冰冷的钢板,任何剧烈的动作都会引发阵阵灼痛。他那双长期与扳手和图纸打交道的眼睛里,带着一股认命的疲惫,以及对未知命运的审视。
热列茨的突然到来,在这片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看!那是热列茨,沙中前市长!”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辞职赋闲了吗?”
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好奇而敬佩地望向这位在金沙拥有巨大威望的工业领袖。在金沙工人心中,热列茨是与他们一样的工人模范、是为金沙争取最高安全和发展的“先锋英雄”。
就在工人们准备涌上前时,一个身影比他们更快地冲了过来。
一位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的男子,穿着一件沾着泥浆和水泥的工装,他从一堆钢架料堆的后面快步冲出,脚步矫健而有力。这人的长相与金沙本地人迥异,他拥有典型的斯拉夫人的深邃眼窝和高挺鼻梁,皮肤经过非洲阳光的暴晒,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
他在露西和热列茨面前三步远的距离猛地停住,身体站得笔直,随后,他对着露西,行了一个标准而干脆的军礼!——那动作,比金沙军队的仪仗队还要精准有力,带着一股浓重的,旧式苏联军人的铁血气质。
“露西市长!热列茨先生!欢迎莅临沙东药厂!”男人用略带俄国口音的法语,大声喊道,那声音如同敲击在冰冷的钢板上。
露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军礼和俄语口音惊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她那份医者的警觉让她开始审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她看向男人,语气带着一丝探究:“请问您是……?我您看起来不是我们金沙本地的人。您是俄罗斯专家么?您当过兵吗?为何对我们行军礼?”
那男人放下手,脸上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略显羞涩的笑容:“露西市长,您好!我叫铁木尔。”他用法语回答:“是的,我当过兵。我毕业于俄罗斯圣彼得堡的莱蒙托夫医学院,曾经是俄罗斯军队的一名战地军医。我在几年前复原后,就开始了环球旅行,因为我非常喜欢非洲文化,尤其是金沙人民在战火中重生的坚韧精神,所以我三年前决定留在了金沙,加入了金沙籍。我不仅仅是医生,我更在部队里学习过生物工程学,也算是生物工程学专家,所以我现在是沙东药材厂的总研发师。”
铁木尔指了指身后那片忙碌的工地,语气中充满了对工作的热忱:“近期工地缺人手,我闲不住,就自告奋勇的,从办公室过来工地帮忙,成了一名普通工人,和大家一起劳动。现在来说,沙东药材厂的技术研发和车间建造,都是由我负责,我现在是这里的现场总指挥。露西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索菲亚前执行长和布朗教授制定的国际最高卫生标准,让沙东药厂成为金沙的‘民生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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