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冲出魔气翻涌的地渊入口,姜润月尚未来得及调匀气息,身后便传来一声撕裂苍穹、饱含剧痛与滔天怨毒的疯狂尖啸!
魔化鬼车竟不顾地渊出口的空间撕裂之力,硬生生挤爆岩层,携着滚滚魔云疯狂追杀而出!
它八首狂舞,十六只幽冥鬼眼死死锁定前方那道令它遭受奇耻大辱的身影,速度提升到极致。
所过之处,空间留下焦黑的腐蚀痕迹。
姜润月心头一阵凛然,深知在复杂墟界内缠斗必陷重围,唯有将其引至特定环境方有胜机。
她边以“凤舞九天”身法惊险闪避着身后倾泻而来的各种魔焰吐息,边将战场导向记忆中那片蕴藏极寒的玄冥寒潭区域。
良久,直至那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寒气的潭水映入眼帘,姜润月骤然折返,悬停于寒潭上空。
凛冽寒气扑面而来,竟让周身翻腾的魔气都为之一滞。
“孽畜,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处!”
她清叱一声,白虎破劫枪跃入手中,雷光炸响!
鬼车八首齐至,魔焰滔天!
姜润月眸光一凝,率先发动攻势!
天殛九劫第一枪!
“破煞·惊龙!”
枪出如龙,裹挟炽烈阳雷,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璀璨电光,直刺鬼车正面!
此招意在试探,亦在破煞!
雷枪与魔焰悍然对撞,爆鸣声中,魔焰溃散,鬼车冲势亦是一顿,周身翻腾的魔气被阳雷灼烧,发出“嗤嗤”声响。
寒潭散发的寒气更乘隙而入,进一步迟缓了魔气的运转。
鬼车受挫,狂性大发,八首喷吐各异魔元,交织成一张覆盖天罗地网的毁灭浪潮!
姜润月身形急退,同时枪势一变!
“戮邪·千煞雷矛!”
刹那间,千百道凝练如实质的雷霆矛影凭空出现,如疾风骤雨般逆卷而上,与漫天魔元轰然对撞!
爆炸的光团连绵不绝,将寒潭上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极寒环境削弱了魔元的活性,使得雷矛的破邪效力大增,竟将魔化鬼车的狂暴攻势生生遏制!
然而鬼车终究是上古凶物,竟顶着雷矛爆炸的冲击,一只巨爪撕裂能量乱流,裹挟着崩山巨力当头拍下!
爪风未至,恐怖到极点的威压已让下方潭水凹陷。
姜润月不慌不忙的施展出第三枪。
“断岳·沉雷崩!”
只见她不闪不避,竟双手握枪,引动周身法力与浩荡国运,枪身雷光凝聚如实质山岳,逆天而上,以硬碰硬!轰隆!!!
枪爪交击,如同陨星对撞!
恐怖的冲击波,将寒潭水面压出一个巨大的碗状凹陷,周围冰岩尽数粉碎!
姜润月气血翻腾,虎口迸裂,但魔化鬼车那势在必得的一爪也被悍然崩开,爪鳞碎裂,魔血飞溅!
借力飞退,姜润月气息已显紊乱。
鬼车虽伤却更狂,剩余七首嘶吼着再度扑来,魔气联结,竟形成禁锢空间的力场,让她身法受限。
“寂灭·阴蚀锁!”
危急关头,枪势陡变,从至刚至阳转为诡谲阴柔!
枪尖流转幽暗阴雷,轨迹刁钻莫测,如毒蛇吐信,不再强攻,而是专寻鬼车旧伤、魔气节点、乃至神魂联系薄弱之处点去!
阴雷无声侵蚀,鬼车顿时发出痛苦的嘶鸣,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迟滞僵硬,连魔气的运转都变得晦涩不畅!
玄冥寒潭的极致寒气,极大增幅了阴雷的迟滞与侵蚀效果!
就在鬼车因阴蚀之力而现出巨大破绽的刹那,姜润月眼中精光爆射,一直蓄势的左掌猛然拍出!
至刚至阳的雷法猛然轰出!
“煌煌五雷、灭杀邪魔!”
“敕!”
掌心之中,璀璨夺目、蕴含无尽毁灭生机的纯阳雷霆轰然爆发!
此雷至纯至阳,专克一切阴邪魔物!
雷光如柱,循着阴蚀锁造成的魔气缝隙,直贯鬼车魔核深处!
“嗷——!”
鬼车发出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嚎,纯阳雷霆在它体内肆虐,与阴蚀锁的阴雷形成阴阳激荡,内外交攻!
魔核剧烈震颤,几乎崩碎!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魔化鬼车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与混乱!
“结束了!”
姜润月岂会错过这用重伤换来的唯一胜机,白虎破劫枪发出惊天动地的虎啸,人枪合一将残存法力与意志提升至巅峰,化作一抹绝艳雷光!
这一枪融汇前四招之精义,雷光中既有惊龙之速、千煞之繁、断岳之重、亦含阴蚀之变,最终化为一道洞穿虚寂、裁决生死的雷霆!
“逆命·伐天痕!”
雷霆炸响,枪意冲霄,带着“代天行罚,亦敢逆天改命”的狂放意志。
白虎獠牙枪尖所至,虚空留下久久不散的雷霆裂痕,仿佛将天穹都撕裂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噗嗤!
长枪挟雷霆万钧之势,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鬼车魔核!
时间仿佛凝固。
下一秒,无法形容的雷霆之力自内而外彻底爆发!
鬼车庞大的魔躯在无尽雷光中寸寸瓦解,崩散成最细微的魔气尘埃,随即被玄冥寒潭的极寒之气彻底冻结、湮灭!
魔气消散,唯有点点精纯魔元和一截最坚硬的鬼车脊骨坠落寒潭,迅速被冰封。
姜润月单膝跪倒在冰面上,以枪拄地,脸色苍白如纸,接连咳出几口淤血。
连续施展杀招外加阳五雷,几乎掏空了她的真元与心神。
她迅速服下丹药,感受着玄冥寒潭散发出的、能安抚躁动灵力的极寒之气,心中的焦急才稍定。
此地寒气虽酷烈,却也助她压制了体内翻腾的气血与魔气反噬。
她不敢久留,强提精神收走那截鬼车主骨与散落的魔元,最后望了一眼重归死寂的寒潭,化作一道微弱的流光离去。
此番昆仑墟之行,第七鼎入手,鬼车伏诛,可谓险死还生,战果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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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青铜司衙,山河社稷大殿。
殿内穹顶之上,周天星斗模拟图缓缓运转,洒下清冷辉光,将中央那座巨大的、刻画着华夏山川地脉与龙气节点的青铜沙盘映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陈年卷宗以及一种紧绷的、近乎实质的期待感。
殿门无声滑开,一道身影踏入。
正是寻鼎归来的姜润月。
她依旧是那身玄色风衣,但衣角处却沾染着暗褐色的魔血污渍,以及雷火灼烧后留下的焦痕。
发髻稍显凌乱,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甚至呼吸都比平日略显急促。
脊梁挺得笔直,步伐沉稳有力。
她双手捧着一尊物件——那尊古朴厚重、遍布神秘纹路的禹王第七鼎。
鼎身似乎还萦绕着来自昆仑墟深处的苍茫煞气,以及玄冥寒潭那刺骨的极寒之意。
这些残留的气息,无声地诉说着过去数十个时辰里,在那片绝险之地所经历的艰辛、搏杀与生死一线的考验。
当她将第七鼎轻轻置于沙盘中央,那代表着华夏龙脉核心的节点之上时,整个观星殿内,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低声的交谈、玉简的翻阅声、乃至呼吸声,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落针可闻。
端坐于上首三位的身影,正是镇国司三大柱国——监天司长陈玄策、紫衣指挥使、玄武总判。
两侧,分别是天机诸葛明、司命诸葛瑾、度厄铁如山、益算周天衍等司衙核心,以及数位来自中枢、身着深色中山装、面容肃穆的老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尊新至的青铜鼎器之上。
沉寂持续了数息。
最终,是监天司长陈玄策缓缓起身,他身着古朴道袍,面容清癯,此刻眼中却难掩激动与如释重负的波澜。
他步下台阶,走近沙盘,并未立刻触碰禹王鼎,而是伸出略显清瘦的手指,悬于鼎身之上三寸,细细感知。
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那气息中带着一种卸下千钧重担的舒缓,转向姜润月,声音沉稳却透着由衷的赞许与关切。
“辛苦了,姜柱国!”
他目光扫过姜润月衣角的痕迹,语气加重:“第七鼎能自昆仑墟那等绝地安然归位,九鼎已得其七,‘九鼎镇山河’之宏图,终见雏形!”
“此鼎所携之气运,磅礴纯正,与龙脉契合无间,令我辈……面对那‘血月现、幽冥开’之浩劫,终是多了一分底气!”
他的话,不仅是对姜润月个人的肯定,更是对在场所有人努力的一种宣告。
然而,他话音未落,另一股更加威严、带着冰冷决绝意味的气息骤然升起。
端坐于紫气笼罩中的紫衣指挥使已然起身,一双紫瞳扫过在场每一人,最终落于沙盘旁那份由无数情报、推演数据汇总而成的厚厚卷宗之上。
他未发一言,只是抬起一只覆盖着暗金鳞甲手套的手,凌空指向那巨大的沙盘。
嗡——!
沙盘上,原本清晰显示的华夏疆域图景瞬间变化!
无数代表过去数月、动员举国之力进行拉网式搜索的光点,如同熄灭的星辰,迅速黯淡、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两条骤然亮起、殷红如血、无比刺目的粗大箭头!
一条箭头如同裂海之刃,霸道地穿透浩瀚的太平洋,其锋锐的箭簇指向彼岸那片被称为“新世界”的广袤大陆——阿美利卡!
另一条箭头则如同古老的诅咒之矛,蜿蜒划过西域荒漠,跨越山海,最终死死钉在那片王国林立、底蕴错综复杂的欧罗巴大陆腹地!
这两道红色箭头,如同华夏版图上两道刚刚撕裂、仍在渗血的伤疤,触目惊心!
“但是,”
紫衣指挥使的声音冰冷、沉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的决断力,瞬间压下因第七鼎归位而升起的一丝松懈气氛。
“龙虎山天师府,以‘先天八卦’推演周天,卦象混沌,天机飘忽,然其指向,明确落于海外。”
他语速平缓,却字字如锤。
“茅山宗师开坛做法,沟通山川地只,所得启示虽隐晦,皆言‘鼎气已离中土,远涉重洋’。”
他目光转向右侧一位闭目捻动佛珠的少林高僧:“佛门他心通,聆听万物之忆,亦感知到近百年来,有承载国运之重器离乡的悲鸣残留。”
最后,他看向益算星君周天衍面前那不断流动着数据的光屏:“而我司监测网络,综合几十年全球灵气异常波动、大型文物非法流转记录、以及境外某些超自然机构异常活跃之动向,所有线索,万千归流——”
他顿了顿,整个观星殿内的空气仿佛都沉重了数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最终两尊禹王鼎,已不在神州境内!”
大殿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无人喧哗,但每一位重臣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然。
这个结论,意味着接下来的行动,将彻底超越国界,踏入完全未知且必然充满凶险的领域。
陈玄策接口,语气沉凝,开始分析目标:“东方,阿美利卡立国虽短,然其凭借科技与强权,网络天下奇珍异宝。”
“‘史密森尼学会’麾下博物馆如星河沙数,‘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更是藏尽世间瑰宝。”
“更有传闻,其军方及某些隐秘部门下设的超自然研究机构,搜罗、研究全球超凡遗物,底蕴深不可测。”
“这两尊鼎,最有可能便藏匿于其重重守卫的宝库或实验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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