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贵阳音乐节现场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连夜飞行。
当飞机穿透云层,缓缓降落在首都机场时,舷窗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大雪不知何时悄然覆盖了整座城市,此刻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鹅毛般的雪片在跑道灯光中无声纷飞,静谧而盛大。
舱门打开,清冽冰凉的空气瞬间涌入,驱散了机舱内的沉闷。
郑小鱼踏出廊桥,一脚踩在松软厚实的新雪上,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连日来的紧张、疲惫与台上情绪的巨大消耗,仿佛都被眼前这片纯净的白色世界轻轻拂去。
他眼睛一亮,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活力,快跑了几步,然后回过头,脸上绽放出这些天来最明亮的笑容,对着身后正不紧不慢走来的田小雷喊道:
“哥!你快看!下雪了!好大的雪!”
田小雷看着他雀跃的背影,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在那片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郑小鱼微微仰头,伸出双手去接,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粉色的发梢和长长的睫毛上,瞬间融化,留下一点晶莹的水光。
那一刻,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简单快乐的少年,而不是舞台上那个需要扛起所有目光与压力的艺人。
行李交给了助理,两人默契地放慢了脚步,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走进了机场附近一片空旷的、尚未被过多踩踏的绿化带。积雪有四、五厘米。
郑小鱼孩子气地蹲下身,用双手拢雪。田小雷就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嘴角噙着笑。
郑小鱼堆雪人的手法显然不算娴熟,滚出的雪球一大一小,摞在一起有些歪歪扭扭。
但他做得极其认真,小脸被冻得微微发红,呵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他四处寻找“装饰品”,捡了两根枯树枝,仔细地插在雪人身体两侧当作胳膊;
又找了一根稍短些的,小心翼翼地摁在脸中央做鼻子。
最后,他扒开浅浅的雪层,找到两块石头,一块稍大,一块略小,并排嵌在雪人脸上做眼睛。
完成这一切后,他退后两步,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忽然自己先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指着雪人那双“大小眼”,回头看向田小雷,眼睛弯成了月牙:
“哥,你看!像不像你威胁人时候的样子?眼睛一瞪,一大一小!”
田小雷挑眉,走近看了看那个确实称不上美观、甚至有点滑稽的小雪人,又看看郑小鱼期待表扬的眼神,面不改色地给出了最高评价:
“真好看,不愧是我家小鱼堆的,充满了艺术感和……个人特色。”
“那你快给它拍个照!”
郑小鱼兴奋地提议,
“我刚在车上发了音乐节的九宫格,特意空出一张空白图,你发个雪人,咱俩呼应一下!”
“好。”
田小雷立刻拿出手机,找好角度,认真地将那个歪扭却可爱的雪人,连同后面郑小鱼的脚印一起框进取景框,按下了快门。
他低头操作手机,郑小鱼凑过去看。只见田小雷飞快地编辑微博,配图是刚拍的雪人照,文案却很简单:
「工作室伙伴堆的雪人」。
“发了。”
田小雷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为什么是‘工作室伙伴’啊?”
郑小鱼眨眨眼,有点不解,又有点小小的不满,
田小雷伸手,用微凉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被冻得发红的鼻尖,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傻不傻?你当然是‘伙伴’,是最重要的‘家属伙伴’。我要是直接写‘我家小鱼堆的’,信不信明天咱俩就能因为‘公然出柜’再上十页热搜,咱俩直接跟内娱说拜拜了!”
郑小鱼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又忍不住笑起来:
“行吧!不过,咱家‘甜玉米’(cp粉)可都是大侦探,她们肯定能扒出来!
说不定连我堆雪人时用的树枝是在哪儿折的都能分析出来。
她们还说,我是你发微博的‘动态开关’,只要我一发,你准有动静。咱俩可得把这个‘人设’坐实了,不能让她们失望!”
“好,都听你的。”
田小雷纵容地点头,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周围的积雪,
“你说怎么发,就怎么发。”
就在这时,郑小鱼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他迅速弯腰,抓起一把冰冷的雪,在掌心飞快地团成紧实的雪球,然后趁田小雷不备,猛地朝他胸口掷去!
“啪!”
雪球在田小雷深色的大衣上炸开一朵白色的花。
田小雷被砸得一愣,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又抬头看向已经笑着跑开好几步的郑小鱼,挑眉:
“郑小鱼,你偷袭?”
“怎么着,不服啊!”
郑小鱼站在不远处,又弯腰团雪球,脸上是得逞的坏笑。
田小雷哼笑一声,也迅速蹲下,开始反击。安静的雪夜里,顿时充满了两人笑闹的声音。
雪球你来我往,在空中划出短暂的弧线。郑小鱼动作灵活,一边躲一边找机会还击;
田小雷则稳扎稳打,凭借身高和力量优势,雪球又准又狠。
两人追逐着,躲闪着,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地。
玩闹了十几分钟,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头发上、肩膀上、睫毛上落满了雪花。
田小雷索性向后一倒,躺在了厚厚的雪地上,胸膛起伏。
郑小鱼见状,也笑嘻嘻地扑过去,骑在他身上,得意地问:“服不服?”
田小雷看着他近在咫尺、因为运动而红扑扑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他忽然伸手,稳稳扶住郑小鱼的腰,另一只手撑地,腰腹发力,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将两人的位置调转。
“啊!”郑小鱼轻呼一声,已经被田小雷压在身下,柔软的积雪成了天然的垫子。
“你服不服?”这下轮到田小雷居高临下,带着笑意追问,雪花落在他英挺的眉骨和鼻梁上。
“服了服了!哥,我服了!”
郑小鱼连忙讨饶,又紧张地四下张望,
“你快起来,这大半夜的,万一被人拍到……”
田小雷依言四下看了看,机场偏远,雪夜寂寥,除了远处跑道上飞机的指示灯,只有他们两人。
“这大半夜的,哪有人!”他低声说,目光却深深锁住郑小鱼被雪花点缀的脸庞。
然后,他缓缓低下头,吻住了那两片因为寒冷和兴奋而格外红润的唇。
这个吻带着雪花的凉意,又迅速被彼此灼热的体温融化,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台上台下的牵挂,和最纯粹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雪花无声地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仿佛要为他们覆盖一层纯洁的祝福。
良久,田小雷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将人拉起来,细心地替他拍掉身上和头发上的积雪。
然后,他牵起郑小鱼的手,两人的手紧紧交握,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在身后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两串清晰而紧密相依的脚印。
“哥,”郑小鱼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郑小鱼轻声念出,语气里带着一种诗意的浪漫和满足,
“你看,咱俩这算不算……也算一起白头了?”
田小雷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向他。他抬手,拂去郑小鱼睫毛上沾染的一片雪花,然后握紧他的手,十指紧扣。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飘雪的夜空下,许下比雪花更晶莹、比誓言更沉重的承诺:
“这不算。”
他凝视着郑小鱼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要的,是和你真正的共白头。是几十年后,我们都老了,头发真的白了,还能这样手拉着手,一起看雪。”
郑小鱼望着他深邃而专注的眼眸,那里映着雪光,也映着自己小小的影子。
一股滚烫的暖流从交握的掌心直抵心脏,驱散了所有的寒意。他用力回握住田小雷的手,嘴角扬起,眼底有星光闪烁。
两人相视而笑,继续并肩前行。
雪还在下,温柔地覆盖着万物,也覆盖着他们身后那两串长长的、通往家的足迹,仿佛要将这一刻的誓言与温暖,永远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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