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贵方提出的条件不过分，我白象……愿意考虑。”
夏马尔这句话说得艰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磨盘里挤出来的。
指挥中心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场内几十人的目光都隐晦地落在萧逸和夏马尔身上。
“我的要求，或者说大夏的要求，很简单。”
萧逸没回回头，右手抬起，修长的手指在泛着冷光的电子地图上轻轻一点。
这一点，恰好落在大夏与白象控制区的传统边界线上。
紧接着，他的手指缓缓拖动，沿着历史划定的传统疆界，画了一条弯曲而又清晰的红线。
红线划过之处，电子地图自动高亮，将那片广袤肥沃的土地清晰地勾勒出来。
那些都是大夏先民世代居住的地方，是刻在民族骨血里的疆域印记。
“就一条！”
萧逸的手指停在红线的终点，声音依旧平淡，却像重锤般砸在夏马尔的心上。
“拿回我们的祖宗之地，一寸都不能少。”
“轰！”
如果说“饮马恒川”四个字是炸雷，那此刻这句话，就是直接在夏马尔的脑海里引爆了火药库。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瞪，布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那条红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噗！”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腥甜再次涌上喉头，这次他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在了身前的地面上，溅起点点暗红的血花。
“你……你欺人太甚！”
夏马尔捂着胸口，身体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萧逸，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些地区早已在我国实际控制之下，国际上诸多国家都已承认！
你这是要强行改变现状，是侵略！”
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三军总长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任他如何猜想，都没想到萧逸的胃口这么大。
这可是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萧逸这么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要划入囊中。
“侵略？”
萧逸缓缓转身，眸光落在夏马尔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嘲讽。
“夏马尔总长，你怕是忘了。
这些地方，自古就是大夏的固有领土。
是你们白象，趁着我大夏国力衰弱，用卑劣的手段非法侵占，这才是赤裸裸的侵略！”
萧逸向前迈出一步，身形挺拔如松，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夏马尔几乎喘不过气来。
“至于你说的实际控制，不过是强盗霸占了别人的家产。
难道霸占得久了，家产就成强盗的了？
还有所谓的国际承认，在大夏的主权面前，一文不值！
我收回旧土，天经地义！
谁也阻挡不了我三军将士的决心！”
“你……”
夏马尔被怼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萧逸没给夏马尔喘息的机会，继续穷追猛打：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乖乖把这些地方交回来，我可以保证你方迁移民众的安全撤离，并且不对你们的其他领土构成威胁。
要么……”
萧逸的眸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同出鞘的利剑。
“那就战！
我们这些不孝子孙会用自己的方式，取回这些祖宗之地。”
夏马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萧逸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最后的侥幸。
答应，回去后必定会被迪莫杀之以泄民愤。
可不答应……那就是国破家亡。
这他妈就是一个死局。
无论怎么选择，他夏马尔都逃不过一死。
”不！”
绝境之中，夏马尔猛地抬头，嘶哑着嗓子喊道。
“我做不了主！我只是被派来了解大夏的底线，没有权限答应任何事。”
“做不了主？”
萧逸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夏马尔总长，你这话，也太谦虚了吧。”
萧逸缓缓抬手，对着身旁的作战参谋递了个眼神。
参谋立刻会意，操作了几下，一块小型显示屏便转向了夏马尔。
萧逸伸手指向那块显示屏，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
“阁下不妨看看这个。
在你动身来大夏之前，贵国的迪莫统领，已经向我方发来了正式照会。
照会里写得明明白白，你夏马尔，作为白象的全权谈判代表，拥有决定此次边境谈判所有事宜的权限。”
夏马尔浑身一僵，如遭雷击，脸色刹那间变得比纸还白。
他踉跄着走到显示屏前，死死盯着上面的内容。
白纸黑字，还有迪莫的亲笔签名和统领府的公章，容不得他半点质疑。
“不……不可能！”
夏马尔疯狂地摇着头，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统领明明说过，只是让我来试探底线……他怎么会这么做？”
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迪莫给卖了。
迪莫给得他不是将功赎罪得机会，而是让他背锅，承受所有的骂名。
“现在……”
萧逸看着对方失魂落魄的模样，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可以说出你的答案了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夏马尔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嘶哑又无力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格外刺耳。
周围的作战参谋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冒精光地注视着萧逸。
这就是他们的领军人物，三言两语间，就将一军首领逼到绝境。
铁血，果决，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让人心生敬畏。
萧逸缓缓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夏马尔！”
萧逸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地能让整个指挥中心结冰。
夏马尔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萧逸。
“你还有一天时间考虑。
明日中午十二点前，你必须回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萧逸的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
“若是过了时限没有答复……”
萧逸的声音陡然拔高，周身的气场瞬间凌厉起来，一字一句下着最后通牒：
“我萧逸，言出必行！
大夏十万将士，必会饮马恒川，兵临德里！
重塑1962的辉煌。
到时候，就不是收回旧土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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