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乖乖地任由他摆弄,鼻尖蹭过他的膝盖,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大腿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吹完头发,巴坤将吹风机放回原处,转身就见南溪已经裹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特意留出一半的位置,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他,像只在等主人回家的小猫。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手臂一伸就将她稳稳揽进怀里,掌心自然地覆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捏:“困了?”
“嗯……”。南溪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声音带着未散的慵懒,“刚才在浴室里耗了太多力气,现在眼皮都睁不开了。”
巴坤低笑出声,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给她顺气:“谁让你刚才那么不乖,总是乱颤勾我?”
嘴上说着调侃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化不开的宠溺,指尖还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南溪实在太困了,没反驳,只是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后背的旧伤。
那道疤痕是在金三角留下的,当时差点要了他的命,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 巴坤感受到她的小动作,知道她又在担心自己,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别想了,都过去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再拿自己的命冒险。”南溪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水汽,认真地看着他。
巴坤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心头一暖,用力点了点头:“好,宝贝儿,我答应你。”
得到他的承诺,南溪才满意地重新靠在他怀里,眼皮越来越重。
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平稳悠长,显然是彻底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格外乖巧。
巴坤低头看着她熟睡的侧脸,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珍视。
他轻轻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掌心始终护着她的腰,生怕她着凉。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头柜拿起手机,调至静音模式,给迦朋发了一条信息:“明天上午十点,安排我和沈耀见面,地点选在城南的茶室,私密点。”
发送成功后,他立刻将手机放回原处,生怕屏幕光惊扰到南溪。他知道,沈耀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这不仅是为了他和南溪的未来,也是为了彻底了结那段让南溪愧疚的过往。
他不会伤害沈耀,毕竟对方曾帮过南溪,但他必须让沈耀清楚,南溪是他的女人,从今往后,任何人都不能再觊觎。
巴坤闭上眼睛,将下巴抵在南溪的发顶,感受着怀里的温暖与重量。
这一刻的安稳,是他在无数个生死边缘撑下来的动力。
他会用尽全力守护这份安稳,让南溪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安心地在他怀里沉睡。
缅甸仰光的夜色浓得化不开,雨雾漫过半山,将这处藏在密林间的别墅笼罩得愈发隐秘。
庭院里的太阳能灯亮起暖白的光,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延伸到玄关,驱散了雨夜的湿冷。
沈耀躺在二楼主卧的定制真皮大床上,身下是恒温床垫传来的适宜温度,可腿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下午医生取子弹时留下的缝合线,像一条狰狞的蜈蚣,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神经,带来钻心的疼。
房间里的智能香薰机正释放着舒缓的雪松香气,是他特意选的,却没料到这味道反倒让他想起巴坤身上的气息,更添烦躁。
这里是他几年前斥巨资打造的秘密住所,一栋藏在仰光半山密林里的现代风格二层别墅,外墙采用特殊的防弹材料,落地窗外装着隐形防护网,既保证了安全,又不影响观赏庭院里的景致。
院子中央种着一棵移植来的百年榕树,枝叶经过精心修剪,既保留了苍劲的姿态,又不会显得杂乱,树下摆着一套意大利进口的藤编休闲椅,是南溪当年最喜欢待的地方。
一年多前,他为了帮南溪调查他父亲的死因,被人暗伤,就是在这里,南溪陪着他养了一个月的伤,也是在这里,南溪答应愿意和他订婚。
沈耀侧过头,目光扫过床头的手工竹编收纳盒,这是他特意从华国定制的,里面还放着几个没织完的毛线团,是南溪当年给他织围巾剩下的。
别墅里的陈设大多保持着一年多前的样子,连窗帘的褶皱都和他记忆中一致,他总觉得这样,南溪回来时就能立刻适应。
那时候她总说他手凉,非要织条厚围巾给他,结果织到一半就被临时的任务叫走,这团毛线就一直放在这里,成了念想。
对面的白墙上挂着一幅南溪随手画的油画,画的是院子里的榕树和落日,笔触稚嫩却透着温暖,边框是他后来找工匠定制的胡桃木框,特意做了做旧处理,显得更有温度。
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布置,大到家具的摆放,小到床头的摆件,都藏着他对南溪的念想。
仿佛就在昨天,南溪还端着小米粥走进来,皱着眉头给他换药,嘴里絮絮叨叨地骂他“逞能”,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像羽毛;
仿佛就在昨天,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看着老榕树的叶子飘落,说等事情结束了,就一起回华国。
可一转眼,一年多过去了,他又带着伤回到了这里,身边却没了那个温柔的身影。
烦躁地从床头柜摸出烟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打火机“咔哒”响了好几下才打着。
橙红色的火苗照亮他苍白的脸,眼底满是化不开的阴郁。猛吸一口烟,尼古丁的辛辣味呛得他咳嗽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下午在玫瑰庄园地下停车库的一幕,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南溪被巴坤紧紧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说要跟巴坤回去;
巴坤看他的眼神,带着胜利者的挑衅与不屑,仿佛在说“南溪本来就是我的”。
他还记得南溪在庄园里对巴坤说的话,“我们两不相欠,此生不复相见”,当时他以为南溪是喜欢自己的。
可他看得清清楚楚,南溪在巴坤怀里时,虽然在哭,却没有真正推开他;
巴坤喊她“祖宗”时,她眼底闪过的不是厌恶,而是委屈与依赖。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羁绊,是他陪在南溪身边一年多,都没能触及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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