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瑶微红的眼眶和显怀的肚子,胡薇薇心中的坚冰,终究是裂开了一道缝隙。同为女人,同为母亲,她能体会到苏瑶话语里的复杂情愫和无助。而秦凡展现出的超凡力量和他诚恳的态度,也让她意识到,她所面对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家庭的伦理纠葛。
她沉默了很久,高空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丝。婴儿车里,两个孩子不知何时又玩在了一起,妹妹伸手去抓哥哥的衣服,哥哥则好奇地看着妈妈。
最终,胡薇薇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有无奈,有酸楚,有释然,也有一种认命般的接纳。
“先……先下去再说吧。”她别开脸,声音还有些闷,但已没了之前的尖锐,“这里……我腿软。”
秦凡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柔和光芒,知道这是胡薇薇态度软化的迹象。他立刻点头:“好,我们回家。”
话音落下,无形力场微漾,周围景象再次模糊。下一秒,四人连同婴儿车,已经稳稳地回到了小区公园原先的那棵银杏树下,阳光和煦,微风徐徐,仿佛刚才那场万米高空的震撼之旅,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只有胡薇薇微微发软的腿和依旧狂跳的心,证明着那一切的真实。
不远处,一个散步的老大爷推了推老花镜,疑惑地看了看这边:“咦?刚才那对小夫妻和婴儿车,是不是晃了一下?眼花了?”
胡薇薇靠在秦凡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直。她看着秦凡,眼神复杂难明,有震惊,有迷茫,有仍未散尽的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认识自己丈夫的恍然,以及一丝深藏的安全感——她的男人,似乎真的强大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你刚才说……解决了李家?那个隐世家族?”胡薇薇想起秦凡之前的话,问道。
“嗯。”秦凡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家嫡子李无名,言语恶毒,行为嚣张,欲对瑶瑶和孩子不利。我便小惩大诫,削了李家满门百年寿元。李家老祖李霸天,是武道天人,得知后,已将李无名亲手击毙。”
削……削百年寿元?胡薇薇和苏瑶都听得心头一震。这“小惩大诫”,在她们听来,简直如同神罚!一言定一族之生死衰败!这就是化神修士的手段吗?
看着秦凡平静的侧脸,胡薇薇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点家庭内部的小醋意,在丈夫所面对的、所掌控的波澜壮阔面前,实在有些微不足道。但同时,她也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嫁的,到底是一个怎样不凡的男人。未来,恐怕还会有更多她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秦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宋凯。
接通,宋凯激动又带着无比恭敬的声音传来:“秦先生!您真是太……太神了!李家那边……呃,总之,李霸天刚才亲自联系我,姿态放得极低,想通过我向您求情,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您能高抬贵手,饶过李家剩下的人。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跟您有点交情。”
秦凡神色平淡:“此事已了。李家若安分,便罢。若再有不轨,便不是百年寿元能抵的了。”
“是是是!我明白!”宋凯连忙道,随即语气变得更加热切和正式,“另外,秦先生,经过上级紧急会议决定,并征得了您之前一些……战绩的确认,现正式任命您为华夏龙组总负责人,兼京都军区特级总教官!所有待遇和权限都是最高级别!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这是国家能给出的最高诚意和信任!希望您能在方便的时候,来京一趟,有些关于国内外‘特殊势力’的最新动向,可能需要您掌掌眼……”
宋凯的意图很明显。秦凡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常规武力范畴,是真正的“镇国”级存在。这时候不想尽办法把他和国家绑在一起,那才是愚蠢。虽然不清楚秦凡具体得到了什么机缘,但“一言削李家百年寿元”这种手段,闻所未闻,绝对是必须牢牢抱住的金色大腿!给他龙组之主的身份,既是荣耀,是信任,也是一种最紧密的联系。
秦凡略一沉吟。他得到五行通天塔,确实始于宋凯发现的秘境入口。这份因果,他记着。而且,守护华夏,本也是他能力提升后自然而然的责任。塔中千年修行,守护的信念早已刻入元神。
“可以。”秦凡简洁地回答,“具体事务,你看着处理。非重大事宜,不必烦我。近期我会在江城陪家人。”
“明白!绝对明白!您先好好陪老婆孩子吧!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宋凯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挂了电话,秦凡看向一脸懵然的胡薇薇和若有所思的苏瑶,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着千年沉淀后的温润,也有着对眼前人的珍惜。
“好了,外面风大,先回家吧。”他一手重新推起婴儿车,另一只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时握住了胡薇薇和苏瑶的手。
胡薇薇身体微微一僵,但这次,没有挣开。她感受着秦凡掌心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和力量,又看了看另一侧被秦凡牵着、低眉顺目的苏瑶,心中那点疙瘩,似乎也在高空的风和秦凡坦诚的话语中,被吹散、抚平了不少。
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这个家,似乎要变得比以前“拥挤”了。她的男人,也变得如同云端的神只般难以测量。
但至少此刻,他回来了。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带着对她们所有人的责任和温柔。
阳光正好,孩子们安然。路,总要一步步走下去。
胡薇薇反手握紧了秦凡的手,轻声说:
“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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