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天的命令,像一阵急风,很快就传遍了武当山各处。原本已歇息的弟子,纷纷披衣起身,提着灯笼,拿着兵器,按照划分好的区域,开始排查所有留宿的弟子——无论是武当本门弟子,还是青城、昆仑前来相助的外门弟子,皆要逐一核对身份,检查衣领内侧是否藏着细火焰纹。
林惊尘跟着几名武当长老,负责排查藏典阁附近的弟子房。灯笼的光透过纸罩,在青石路上投下晃动的光晕,照亮了地上的碎石与松针。每走到一间弟子房门口,长老便上前敲门,声音沉稳:“武当弟子林远山,奉林啸天前辈之命,连夜排查奸细,烦请开门核对身份。”
房内的弟子虽多有疑惑,却也不敢耽搁,连忙开门。林惊尘手持灯笼,照亮弟子的衣领,另一名长老则上前,轻轻翻开衣领内侧查看,确认无细火焰纹后,再核对弟子腰间的身份令牌,无误后才放行:“多谢配合,今夜关好门窗,切勿随意走动。”
排查过十几间房,皆无异常,林惊尘心中稍稍安定,却也不敢放松——李默说过,东皇弟子藏得极深,还特意伪装成武当弟子,稍有疏忽,就可能让他们蒙混过关。
走到最末一间弟子房时,里面却迟迟没有回应。长老再次敲门,声音沉了几分:“房内弟子,速来开门!若再不应,便视为可疑,强行破门了!”
又等了片刻,房内才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名身着武当弟子服的青年探出头来,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闪烁,双手下意识地攥着衣襟,语气带着几分慌张:“长、长老,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排查?我刚睡下,没听见敲门声。”
林惊尘心中一动,提着灯笼上前,灯光刚好照在青年的衣领上——青年的衣领微微歪斜,像是刻意拉扯过,而且他攥着衣襟的手,指节泛白,显然在掩饰什么。
“为何攥着衣襟?松开。”林惊尘语气严肃,目光紧紧盯着青年的手。
青年身子一僵,眼神愈发慌乱,却依旧没松手:“没、没什么,就是夜里有点冷,攥着衣襟暖和些。”
“放肆!”身旁的长老沉喝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从衣襟上拉开,随后伸手,轻轻翻开了他的衣领内侧——一道细细的火焰纹,绣在白色的衬布上,针脚细密,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与李默描述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东皇奸细!”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另一只手立刻按住青年的肩膀,将他按在门框上,“说!你还有九个同党,藏在什么地方?”
青年脸色瞬间惨白,却依旧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火焰纹,只是我自己绣着玩的,不是什么奸细记号!”
“到了此刻,还敢狡辩!”林惊尘上前,伸手去摸青年的腰间——果然,在他的弟子服内侧,摸到了一枚硬硬的令牌,他一把将令牌掏出来,借着灯笼的光一看,正是与李默那枚一模一样的黑色令牌,令牌上的东皇印,清晰可见。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林惊尘将令牌举到青年面前,语气冰冷,“若你乖乖说出其他同党的下落,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若是执意顽抗,今日便让你命丧武当!”
青年看着令牌,知道再也瞒不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猛地用力,挣脱长老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朝着林惊尘刺来——刀身上泛着黑紫的光,显然涂了断魂毒!
“小心!”长老惊呼一声,立刻挡在林惊尘身前,手中的长剑出鞘,“当”的一声,挡住了短刀。短刀与长剑相撞,火星四溅,青年趁势后退,转身就往屋后跑,想要翻墙逃走。
林惊尘反应极快,立刻追了上去,手中的木剑虽无利刃,却也朝着青年的后腿扫去。青年只顾着逃跑,没注意脚下,被木剑扫中,踉跄着摔在地上,短刀也掉在了一旁。林惊尘立刻上前,一脚踩住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长老也快步跟上,用捆仙绳将他牢牢捆住。
“说!其他九个同党藏在哪里?你们混进武当,到底想做什么?”长老蹲下身,按住青年的后颈,语气凶狠。
青年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知道逃不掉了,终于松了口:“我、我们的同党,有三个藏在东厢房的弟子房,四个藏在厨房附近的杂役房,还有两个,混在昆仑弟子的队伍里,负责明日一早探查藏典阁的布局,为三日后的动手做准备……”
“好!”林惊尘立刻起身,对长老道,“长老,你带着人去东厢房和杂役房抓奸细,我立刻去昆仑弟子的住处,通知他们排查,绝不能让剩下的奸细跑了!”
“你务必小心,昆仑弟子那边人多,别让奸细趁机作乱。”长老叮嘱道,随后立刻带着两名弟子,朝着东厢房的方向赶去。
林惊尘提着灯笼,快步往昆仑弟子的住处跑。此时的武当山,四处都能听到弟子们的喝问声与奸细的反抗声,灯笼的光在各处晃动,原本寂静的夜晚,变得格外热闹,却也透着几分肃杀。
赶到昆仑弟子的住处时,昆仑的掌门正在院子里,听林惊尘说明情况后,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当即下令:“所有昆仑弟子,立刻集合,逐一检查衣领与腰间,若发现有细火焰纹或黑色令牌者,立刻拿下,绝不姑息!”
昆仑弟子纷纷集合,排成队列,林惊尘与昆仑掌门逐一检查。很快,两名神色慌张的“昆仑弟子”就露了马脚——他们的衣领内侧,皆有细火焰纹,腰间也藏着黑色令牌,被当场拿下。
与此同时,东厢房与杂役房的排查也有了结果:三名藏在东厢房的奸细,有两名被当场擒获,一名反抗时被长老一剑刺伤,也没能逃走;四名藏在杂役房的奸细,见事情败露,想要点燃事先藏好的迷烟,却被埋伏在附近的弟子及时发现,全部擒获。
不到一个时辰,十名东皇奸细,就全部被抓了起来,没有一个漏网。
林惊尘将最后一名奸细交给弟子看管,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快步往紫霄宫赶——他要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啸天。
此时的紫霄宫大殿,李默正坐在案前,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柳沧澜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林啸天与慧能。从柳沧澜如何用腐骨咒控制他,到东皇殿的部署,再到聚邪阵的激活方法,他没有丝毫隐瞒。
“柳沧澜激活聚邪阵,除了需要三枚东皇令、青铜古镜与东皇骨匣,还需要一百名活人做祭品,用活人的精血,唤醒东皇太一的残魂。”李默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恐惧,“他说,只要东皇太一复活,就能掌控整个江湖,到时候,所有不服从他的人,都会被当成祭品,死无葬身之地。”
“畜生!”林啸天猛地一拍案几,眼中满是怒火,“柳沧澜为了复活东皇,竟不惜残害无辜,简直丧心病狂!”
慧能握紧手中的守心剑,金青灵光在剑身上闪烁,语气坚定:“林伯父放心,三日后,咱们定要阻止他,绝不让他残害无辜,复活东皇!”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惊尘快步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林伯父,慧能师兄!十名东皇奸细,全部被抓了!没有一个漏网!”
林啸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点了点头:“好!干得好!总算又断了柳沧澜一条后手,三日后的大战,咱们又多了一分把握!”
他转身对李默道:“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反水,咱们也不会及时发现这些奸细。你放心,只要三日后能阻止柳沧澜,我定会让武当的长老,尽全力帮你解腐骨咒。”
李默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连忙拱手道:“多谢林前辈!我定当全力配合,帮你们阻止柳沧澜!”
大殿内的气氛,终于稍稍缓和。林啸天看着殿内的三人,沉声道:“奸细已除,明日咱们再加固藏典阁的埋伏,仔细检查聚邪阵的应对之策。三日后,定要让柳沧澜与东皇余孽,有来无回!”
此时的窗外,月光已驱散了浓雾,照亮了武当山的金顶。一场关乎江湖命运的大战,已越来越近,而武当山的众人,也已做好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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