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演武场的草叶上滚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十二个团的成员列成整齐的方阵，正在演练梯次匍匐突袭。他们的动作几乎看不出破绽，身体贴地时像游鱼般顺滑，梯队交替时严丝合缝，连呼吸的节奏都惊人地一致——显然，经过连日的打磨，这战术已被他们吃透。
我和血瞳站在虎团侧方，看着团员们匍匐过铁丝网时，枪尖始终贴着地面，没有一丝晃动，忍不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二十四位辅助将领分散在各团周围，没人摇旗示意出错，这还是头一遭。
雪儿站在高台边缘，嘴角噙着笑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演武场东侧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哞——！”
一头膘肥体壮的野牛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牛眼赤红，鼻孔里喷着粗气，正追着个猴团成员狂奔。那少年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往前跑，却哪里跑得过野牛？不过转瞬之间，就被牛头顶中后腰，像片叶子似的飞了出去，直直朝炊事班的奶牛场坠去。
“拦住它！”雪儿的声音陡然拔高，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我和血瞳、元野等人紧随其后，虎团的壮汉们更是直接扑上去，想抱住牛腿。可野牛的力气大得惊人，脑袋一甩，就把扑上来的两人撞飞，蹄子刨着地，发出“咚咚”的闷响，显然已是暴怒状态。
“用绳索！套它的脖子！”血瞳喊道，随手扯过演武场旁晾着的训练绳。
众人立刻七手八脚地结绳套，好不容易将绳套甩到牛脖子上，十几个壮汉一起发力往后拽。野牛被勒得仰头嘶吼，前腿猛地抬起，竟硬生生将众人拖着往前踉跄。就在这时，一个猴团成员不知从哪里摸来龙团的长枪，红着眼冲过来，嘴里喊着“为兄弟报仇”，竟把枪尖直接捅向了野牛的肛门！
“胡闹！”我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野牛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浑身肌肉贲张，猛地向后一挣。绳索瞬间崩断，拽着绳子的众人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纷纷被甩飞出去。我被甩得撞到旁边的木桩上，只觉后背一阵发麻，低头一看，裤角已被牛角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的皮肉擦破了皮，渗出血珠。
还没等我爬起来，那头疯牛竟转头朝我冲来，四蹄踏地的声音像擂鼓般敲在心上。牛眼赤红，离我不过数米远，腥臭的气息已扑面而来。
“爸！”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的喝声响起。我眼角余光瞥见雪儿站在不远处，手指一弹，一颗小石子带着破空声飞出，精准地砸在野牛的左眼上。
“噗”的一声轻响，牛眼瞬间爆开，黑红色的汁液溅了一地。
野牛吃痛，疯了般调转方向，朝雪儿猛冲过去。
雪儿非但没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邪笑，转身就往后山跑——那是犬团平时布置陷阱的区域。
“老大！”“元帅！”
众人惊呼着追上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后背的疼痛，拔腿就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雪儿出事！
雪儿跑得极快，身形灵活得像只小鹿，专挑有陷阱的地方跑。野牛在后面狂追，时不时触发地上的绳套，被绊倒在地，或是被空中垂下的藤蔓缠住四肢，身上很快添了数道伤口，速度却丝毫未减。
眼看就要被追上时，雪儿突然拐进一处悬崖下，那里垂着几簇粗壮的藤蔓。她手脚并用，像只灵猴般顺着藤蔓往上爬，转眼就到了数丈高的地方。
野牛收势不及，“咚”的一声撞在悬崖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它晃了晃脑袋，脚步顿时变得踉踉跄跄，眼神也涣散起来。
雪儿在半空中稳住身形，从背上取下长弓，箭矢搭弦，“嗖”“嗖”几声，五支箭精准地贯穿了野牛的脖子。
野牛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雪儿这才松开藤蔓，高空索降般轻盈落地，走到野牛身边，又补了三刀，确认其彻底死亡后，才拍了拍手，不屑地说：“这头野牛，也不过如此嘛。”
我们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少年们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看向雪儿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老大太厉害了！”“那几箭简直神了！”“连野牛都能引到陷阱里，这脑子怎么长的？”
我几步冲过去，一把将雪儿搂进怀里，手都在发颤，上下检查着她：“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疼？”
她摇摇头，仰头看着我，眼里闪着光：“我没事。爸，你刚才差点被撞到……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受伤。”
简单的一句话，像暖流般淌过心田，刚才的后怕和惊悸瞬间被熨平，只剩下又甜又暖的滋味。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带着点沙哑：“下次不许这么冒险，听见没？”
她吐了吐舌头，没直接答应，却往我怀里靠了靠。
处理完野牛的尸体——凛冬带着五只狼将其拖去食堂做午饭——雪儿重新站上高台，清了清嗓子：“刚才大家也看到了，爬绳、悬垂狙击、高空索降，这三套战术关键时刻能救命，也能制敌。今天统一教给你们。”
台下瞬间沸腾。刚才雪儿爬藤、射箭、索降的画面还在众人脑海里回放，此刻听说要学，个个摩拳擦掌，眼睛亮得惊人。
“爬绳要注意手脚配合，别光用胳膊使劲，会脱力。”雪儿边示范边讲解，“悬垂狙击时，用双腿缠住绳索固定身体，重心放低，呼吸要稳。高空索降……”她指了指悬崖方向，“刚才我那下太快，你们初学，先从矮处练，用手刹控制速度。”
十二个团学得格外认真。犬团果然没让人失望，林小满带着团员在演武场的爬绳架上练习，爬得又快又稳，悬垂时连箭矢都能稳稳射中靶心，高空索降更是同步率惊人，落地时“啪”的一声，二十人竟同时站成整齐的队列。
其他团也不差。虎团的壮汉们虽然爬绳时脸憋得通红，却没人放弃；龙团的人将枪术融入悬垂狙击，箭法虽不如犬团精准，却多了几分狠劲；猴团更是把爬绳当成了强项，蓝彦带头，几个少年在绳上翻着跟头，引得一片叫好。
午饭前一个时辰，十二个团已基本掌握了三套战术。雪儿看着众人的成果，宣布：“下午和晚上放假，休息。”
“真的？！”少年们不敢置信，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欢呼。
“老大，不用加练吗？”有个鼠团的小子怯生生地问。
“训练重要，劳逸结合更重要。”雪儿笑着说，“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劲练新东西。”
下午，我和雪儿搬了张棋桌到演武场的高台上，准备下几局围棋。刚摆好棋子，周围就围满了人，连各团的辅助将领都凑了过来。
“老大还会下棋？”耀天踮着脚往里看。
雪儿干脆拿出手机，在群里开了直播：“想看的都来看，顺便给你们长长见识。”
第一局开始，我执黑先行，布局稳重，很快占据了棋盘右上角。雪儿执白，看似漫不经心地落子，却在左下角悄悄布下陷阱。中盘时，我试图断她的棋筋，她却突然弃掉左下角的几子，转而在右上角打劫，用看似无用的“虚劫”缠住我的主力，最后竟反围住我右上角的大龙——这招“虚劫围杀计”，让我愣了半天。
“输了？”我看着棋盘，有些不敢相信。
雪儿挑眉：“承让。”
第二局，我吸取教训，专注中路，想以力破巧。没想到雪儿故技重施，在左边疯狂落子，吸引我的注意力，暗地里却在右边悄悄做活，等我反应过来时，右边已被她占得满满当当——“声东击西弃角术”，又赢了。
接下来的三局，更是让我大开眼界。她用看似笨拙的“双愚形”牵制我的棋路，用故意下错的“误断”引诱我深入，最后一局甚至弃掉几乎占满半盘的“大龙”，转而在边角连下妙手，硬生生翻盘——“弃大龙翻盘术”一出，围观的众人都看傻了。
五局全输，我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越看越觉得这丫头厉害。“这几招太绝了，快教教我。”
雪儿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明天训练间隙教你，顺便也教大家。”
众人立刻欢呼起来，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快：【元帅不仅战术厉害，下棋也这么牛！】【求教程！这几招学会了，我爸再也不敢说我棋艺差了！】
晚上，演武场被临时搭起的台子照亮，十二个团要展示才艺。
虎团表演了硬气功，虎威赤手空拳打断了五根木桩，引得一片叫好；龙团的枪术表演配上鼓点，枪尖的寒光在灯光下流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兔团的姑娘们跳了支民族舞，小豹子们在旁边伴舞，灵动又可爱；马团的元野带着人表演了马术，黑风化出天马形态，载着少年们在场地飞驰，引来阵阵惊呼……
压轴的是犬团。随着锣鼓声响起，林小满带着团员登场，手里拿着火把。火光亮起的瞬间，他们竟将火把吞进嘴里，又从鼻孔里喷出火星，紧接着，数十个火球在他们手中抛接、旋转，最后组成一个巨大的“龙”字——非遗火技的表演，让全场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夜空。
就在表演结束，灯光骤然亮起时，众人突然发现，犬团的方阵里多了一群身影。他们穿着和犬团相似的衣服，动作也和犬团成员一模一样，若非灯光照亮了他们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根本没人发现异常。
“是……是猴子？！”蓝彦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蹦了起来。
那群身影相视一笑，身形一晃，竟都化为人形——个个身材精悍，眼神灵动，为首的是个皮肤黝黑、笑容爽朗的少年。
“在下顽锋，见过元帅，见过各位。”少年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我是巨猴一族裂石猴族的遗孤，这些都是我的族人，以后就是猴团的专属坐骑。”
他身后的猴族成员也纷纷见礼，有的能徒手劈碎石头，有的能在瞬间爬上高台，有的甚至能吹出悦耳的笛声——原来他们各有绝技。
雪儿看向猴团：“这个惊喜，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猴团的成员们激动得语无伦次，蓝彦更是冲过去，和顽锋勾肩搭背，仿佛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其他团的人看得眼睛都红了，耀天拽着龙团的人喊：“看到没？再不加练，坐骑都被猴团抢光了！”虎威更是直接宣布：“明天天不亮就训练！谁迟到谁是孙子！”
回去的路上，我牵着雪儿的手，晚风带着她发间的清香，格外好闻。“早就安排好的？”
“嗯，顽锋是我外出历练时认识的，他说想找个地方安稳生活，我就想着给猴团当坐骑正好。”雪儿笑着说，“今天看他们表演火技，觉得时机正好。”
回到卧室，我们躺在床上翻看群里的消息：
【蓝彦】：（发了个“猴子”表情包，配文“顽锋说他能一拳打穿三块石板！明天就跟他学！以后猴团不仅爬得快，拳头也能硬得像石头——谁还敢说我们只会躲？”）
【林小满】：（发了个“火”表情包，配文“火技表演混入猴族兄弟，居然没人发现！顽锋说他们族的隐匿术比我们还厉害——看来以后得跟他们多学学。”）
【虎威】：（发了个“拳头”表情包，配文“明天加练三倍！虎团的坐骑必须比猴团的厉害！血瞳说明天陪我们练到半夜——为了猛虎坐骑，拼了！”）
【耀天】：（发了个“枪”表情包，配文“龙团的坐骑肯定比裂石猴厉害！龙团决定，今晚不睡觉了，先去龙谷附近守着，说不定能提前见到坐骑——谁也别想跟我们抢！”）
【血瞳】：（发了个“看戏”表情包，配文“将军，五局棋全输，不丢人吗？不过元帅的棋招确实厉害，明天记得叫上我，我也想学。”）
我看着屏幕，笑得停不下来，低头在雪儿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她额头上啄了啄。她被我亲得咯咯直笑，突然凑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还趁机舔了舔我的下巴。
“调皮。”我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心里的暖意像潮水般漫开来。
月光透过窗纱，在被单上投下温柔的光斑。我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觉得这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天刚蒙蒙亮，演武场的草叶上还挂着露水，就传来了整齐的呼喝声。各团成员比平时更早列好了队，眼神里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显然，猴团的专属坐骑刺激到了所有人。
虎团的训练地最先热闹起来。虎威光着膀子，手里拎着根粗铁链，正让团员们拖着铁链匍匐前进。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团员们的肩膀被勒出红痕，却没人吭声。
“再加把劲！”虎威吼道，自己也拖着一截铁链，爬得比谁都快，“连猴团都有坐骑了，咱们虎团要是落后，以后别在演武场抬头！”
我和血瞳站在旁边，看着他们胳膊上暴起的青筋，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又欣慰。血瞳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扔给虎威：“等会儿给弟兄们擦擦，活血化瘀的，别明天爬不动了。”
虎威接住瓶子，咧开嘴笑：“谢了！等我们有了猛虎坐骑，第一个带你们兜风！”
龙团的方向传来枪尖破空的锐响。耀天正带着团员在爬绳架上练悬垂狙击，脚蹬着绳子，身体悬空，枪尖稳稳对准远处的靶心。“都给我瞄准了！”他喊道，“龙驹喜欢强者，谁要是连箭都射不准，趁早去后勤喂马！”
一个龙团成员手滑，枪差点掉下去，吓得脸色发白。耀天没骂他，反而示范着调整呼吸：“稳住！跟爬绳一个道理，气沉丹田，手就不抖了。”
猴团的训练地最是热闹。蓝彦和顽锋正带着两拨人混练，猴团成员学猴族的腾挪术，攀着演武场的木桩如履平地；猴族成员则学四象阵，裂石猴的拳头砸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顽锋，你这招‘裂石拳’能不能再快点？”蓝彦边练边问，额头上的汗滴进眼睛里，也顾不上擦。
顽锋咧嘴一笑，拳头带起风声，“啪”地砸在木桩上，木屑飞溅：“等你学会我族的呼吸法，我就教你快拳。”
犬团的训练依旧扎实。林小满带着团员在障碍区穿梭，爬绳、悬垂、索降一气呵成，凛冬的狼群跟在旁边，时不时用尾巴扫扫他们的后背，像是在纠正动作。有个少年索降时手刹没控制好，摔在地上闷哼一声，立刻爬起来重新来，眼里的倔强看得人动容。
雪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在各团之间转着。看到虎团拖铁链，她皱了皱眉，却没阻止——她知道，这群少年需要点狠劲逼自己；看到龙团悬垂时枪尖发颤，她捡起块石子，弹在那个少年的枪杆上：“手腕再稳点，想象枪尖粘着块糖，掉了就吃不到了。”
少年红着脸调整姿势，枪果然稳了些。
中午吃饭时，食堂里的话题离不开“坐骑”。
“你们说，咱们虎团的坐骑会是猛虎吗？还是雪豹？”虎团的一个壮汉啃着肉骨头，眼里满是期待。
“龙团肯定是龙，说不定还带翅膀呢！”龙团的人立刻接话。
猴团的人最得意，蓝彦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顽锋送的兽牙手链：“告诉你们，猴族不光会爬树，还能听懂鸟兽的话，以后侦查就靠我们了！”
雪儿端着餐盘走过来，在他们中间坐下：“别光顾着想坐骑，下午教你们‘坐骑协同战术’——光自己厉害没用，得和坐骑配合好才行。”
这话一出，各团的人都坐直了身子，连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下午的训练，雪儿让顽锋带着猴族成员做示范。裂石猴化出原形，足有一人高，蓝彦跳上猴背，一人一猴配合着演练四象阵：猴族的跳跃力配上猴团的灵活性，青龙位的突袭快得只剩残影，白虎位的防守密不透风。
“看到了吗？”雪儿站在高台上喊，“坐骑不是累赘，是战友。你们要学的，是怎么让自己的招式和坐骑的本事互补。”
各团看得眼睛发亮，跃跃欲试。虎团的人开始琢磨怎么跟猛虎配合出拳，龙团的人想象着骑在龙上刺枪，连鼠团的米俊杰都在小本子上画着“人与鼠协同潜伏”的草图。
傍晚时分，训练间隙，雪儿履行承诺，在演武场的凉棚下教大家下棋。她没直接讲招式，而是摆了个残局，让众人轮流上手。
耀天性子急，上来就想断棋筋，结果被雪儿几步围住；虎威喜欢用蛮力，落子又快又狠，却被雪儿用“虚劫”牵着鼻子走；蓝彦倒是机灵，学着用“声东击西”，却没掌握好分寸，最后还是输了。
“下棋和战术一样，”雪儿收拾着棋子，“得看全局，别盯着眼前的一块地。知道什么时候该弃，什么时候该抢，才算真的学会了。”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米俊杰的小本子记得飞快，连虎威都难得地没走神。
晚上，演武场的篝火晚会还在继续。各团借着兴致，又表演了几个节目：牛团的盾牌舞敲得震天响，兔团的姑娘们和小豹子合唱了首歌谣，马团的元野骑着黑风，在场地中央表演了段马术杂技。
最后，雪儿被众人推上台。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支短笛，吹了首调子轻快的曲子。笛声里，凛冬化出原形，在台下随着节奏转圈，白狼的身影在火光中流转，美得像幅画。
曲终时，台下的欢呼声响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我牵着雪儿的手，晚风带着篝火的暖意。“今天开心吗？”
“开心。”她仰头看着我，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看他们这么有劲头，我就觉得，再累都值。”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丫头，总是把别人放在心上。
回到卧室，我们躺在床上，翻看着群里的消息：
【米俊杰】：（发了个“下棋”表情包，配文“元帅说‘弃子不是输’，就像我们鼠团，潜伏时偶尔暴露个小目标，反而能引开敌人——我把这话记在战术笔记里了。”）
【顽锋】：（发了个“猴子”表情包，配文“猴团的小子们学得很快，明天教他们‘倒挂金钩’射箭。蓝彦说想跟我比爬树，呵，输定了！”）
【虎威】：（发了个“拳头”表情包，配文“明天开始，虎团每天加练‘负重匍匐’，不练出八块腹肌，绝不休息！血瞳说要是我练不出来，就把我的肉干全分给龙团——为了肉干，拼了！”）
【耀天】：（发了个“枪”表情包，配文“龙团发现，悬垂时把枪横过来，能当平衡杆用！等见到坐骑后，就试试在坐骑背上用这招，说不定能射中天上的鸟！”）
【血瞳】：（发了个“看戏”表情包，配文“将军，虎威的肉干要是真分给龙团，记得叫上我。另外，元帅的笛子吹得不错，比你当年在军营里唱的跑调歌好听多了。”）
我看着屏幕，笑得停不下来，低头在雪儿的发顶亲了亲。她往我怀里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她恬静的睡颜。我抱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幸福，莫过于此。
这群热热闹闹的少年，这个永远有办法的丫头，还有这片充满生机的演武场，就是最好的时光。而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他们，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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