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大嫂子莫见笑,我们也做不成什么大生意,就摆摊卖些杂粮米、凉粉,添带着卖点卤菜。”张秀芳倒是实诚的将要做的生意说了,毕竟这种事情又瞒不住,镇子就这么大,做个什么生意要不了一天就能传回村里,瞒着也没有用,更没有这个必要。
尹秀娟听了这话,暗暗舒了一口气,做的是这般的吃食,不会给自家大郎带来什么影响,就道:“这般倒是简单,镇上的几条街都有个统一摆摊子的区域,每天都有衙差去收摊位费,一天给个五文钱就成。要是舍不得这五文钱,就在街头与巷尾去摆,虽然挤了一些又脏乱了些,但好歹不需要花费,因此好些挑子与推着摊子走的都是这样卖东西的。”
张秀芳就道:“那这摊位费是怎么给的,是一天一交,还是一月一交,能固定下摊子吗?”
听她这样问,尹秀娟道:“你要摆多大的摊子?”
张秀芳回道:“能放下两张桌子的摊子,再摆上炉灶,少不得要一丈地。”
尹秀娟听了,就摇头道:“这般算下来,你家还不如去租月,这个是能够固定位置与地方的,一月要交一百五十文。”
又怕张秀芳嫌贵,尹秀娟就又接着道,“虽然咱们这里是三日一逢集,淡日人少些,但你摆个摊子在那,一天能卖个五六碗面,摊位费就回来了,余下的多卖一碗都算赚的。”言语间又带着几分试探,看看对方是不是会天天出摊。
张秀芳点点头:“大嫂子说得有理,我也有这般的想法,就是一月一百五十文太高了些,还要置办雨布桌椅这些,算起来还不如租个铺子划算。”
听张秀芳这意思不是每日都去出摊,尹秀娟就急道:“这般还算贵吗?那我跟二郎说说,看看衙门那边有没有更低的价钱。”
张秀芳见她有些急迫,心中就生了疑,但嘴上还是道:“那就多谢大嫂子了。大嫂子也知道,镇上这样规制的铺面一般是一百八十文的租钱,不用风吹日晒的,门前还能摆两张桌子,要是摆摊只便宜这么三十文,倒是真的不划算了,还不如逢集去卖上一天。”
尹秀娟就问:“逢集卖上一日,淡日就歇着吗?”
张秀芳见她这般问,又突然想起尹秀娟的大儿子是在镇上开食肆的,淡日就会给镇上的大户、富户做席面帮灶,就明白为啥尹秀娟会这样问了,这是怕自家抢了她家大郎的生意。
心里这般想着,张秀芳就试探道:“要是镇上的摊位便宜些,我情愿日日去摆摊的,要是不成,我就只好淡日歇着,顺带着又看看乡下有没有需要帮厨的。”
说话的时候张秀芳细细的打量尹秀娟的神情,果然见她神情僵硬了些,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就故意道:“但乡下的活计琐碎,我心里想着还不如摆摊省心些,要是摊位能够再便宜些就好了。”
来回将这车轱辘的话听了几遍,尹秀娟就明白了,这张秀芳还是想摆摊的,就是嫌摊位费贵。又想着张秀芳是三品大员家里出来的主灶,手艺肯定比自家大郎好,要是她出去给人帮厨做席,时间久了自家大郎的生意肯定差了,因此为着自家大郎的生计,尹秀娟就道:“妹子倒也不急,等我明日得闲了就去镇上问问二郎,看看他们衙门里最低的摊位费是多少。就是得问妹子一声,你心里的价位是多少,要是差得太远,我也不好跟二郎开口了。”
张秀芳就回道:“嫂子且容我细细的思量一番。”
因着知晓尹秀娟被自己拿着了软肋,张秀芳也没卖关子,心算了一番回道:“大嫂子我算了算,租金一月在一百到一百一十文之间方算合算。”
尹秀娟就道:“这般,我就去问问二郎,看看能不能给妹子你说下来这个租位费。”
“多谢大嫂子。”张秀芳再次道谢。
这般离开了闻秋生家,张秀芳就提着篮子回了家。
柳叶见她回来,就小跑着过来道:“阿娘是去找大伯娘了吗?大伯娘怎么说?”
张秀芳道:“你大伯娘说管着村里的人,让他们这两三月别打扰你姐做活,我提了咱们去镇上租摊位费的事情。”
“嗯嗯,怎么说的?”柳叶连连点头,又追问道。
张秀芳就将自己与尹秀娟的交谈言语了一番,柳叶听了,就笑着道:“大伯娘肯定是担心咱们抢了大哥的生意,所以才说去替我们讲讲摊位费的价格。”
张秀芳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着的。”
“阿娘,要是摊位费真的太高,你真要给大户或者是富户帮厨?”柳叶问。
张秀芳闻言用食指点了点柳叶的额头:“旁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是做白案的,哪里去给人做席?一桌子吃馒头、面条并炖菜吗?”
柳叶闻言哈哈大笑,确实是如此,自家阿娘做简单的席面还成,一整桌的席面只怕是不成的,所以大伯娘是白担心了。
张秀芳回来后,又见竹枝还在那里编竹凳子,就心疼道:“你也歇歇,都编了好几日了,一天不带歇的,手上都是被竹篾子划的口子。”
竹枝回道:“马上就编完这个了,后天阿爹订的羊到了,到时候我想整日里编也是不成的。”
张秀芳就道:“那成,编完这个就不编了。”
说着话张秀芳就去厨房做饭,柳叶帮着烧火。
柳叶道:“阿哥做的竹编凳子,我试了试,不比木头的凳子差。”
张秀芳用抹布擦干铁锅内的水,回道:“你阿哥天天跟刘木匠的儿子玩儿,刘木匠偏心老大刻薄老二,刘二娃子每日里那么多的活计,白天黑夜的做,你哥见着了,既帮他一起做,时间久了倒是练出了一些本事。”
听张秀芳说起刘木匠一家,柳叶就问:“当初咱们放身的时候,府里的奴才走了大半,刘木匠一家也放出去了吧?怎么那天咱们去销奴印的时候没瞧见刘木匠一家?”
张秀芳回道:“听葛大娘说过,那刘木匠一家除了刘二娃外,其余的都放了。”
“啊?”柳叶惊讶,又忙问:“刘二娃没跟着出府吗?”
张秀芳道:“没有,他年岁与你荷花姐相当,你葛大娘瞧着他人老实本分,又是个孝心的,就留他下来给你荷花姐聘做郎君了。”
“啊!”柳叶震惊,荷花才多大年纪,葛大娘就给她准备“童养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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