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铁皮棚刚支起来，排队的号子就撕到了第三十张。胡东东举着块小黑板往墙上钉，上面用粉笔写着“新品征集处”，旁边画了个冒泡的饮料杯，杯沿写着“求好喝的！”——这是小宇的主意，说要让来的人把想吃的、想喝的都写上，比自己瞎琢磨强。
第一个往黑板上写字的是穿西装的白领。他咬着笔杆想了半天，写下“低卡卤鸡胸+冰美式”，字尾还画了个健身小人：“天天加班吃外卖，就想啃口不胖的卤味，配杯解腻的咖啡，下午开会才有劲。”他往灶台上放了瓶冷萃咖啡，“这是我托人从上海带的，你们试试往卤汁里兑点，说不定有惊喜。”
戴红领巾的小学生踮着脚，在黑板角落画了个卡通冰淇淋，旁边写“草莓卤汁冰沙”：“我妈不让我多吃甜的，但我想让卤香和草莓味在一起，肯定像在嘴里放烟花！”他往小宇手里塞了颗草莓糖，“这个味的，你们参考参考。”
直播的小伙子举着手机，镜头对着黑板拍，屏幕上的弹幕像潮水般涌：
“打工人求‘熬夜卤鸭翅’！辣得够劲，啃着提神，能扛到凌晨三点！”
“学生党要‘背书酸梅汤’！别太甜，酸得能让人激灵一下，记单词快！”
“宝妈来了！求‘宝宝能吃的卤豆腐’，没盐没辣，软乎乎的，能当辅食那种！”
小宇捧着个笔记本，把这些需求记成了“饮品研发表”：白领要解腻的，他就往酸梅汤里加了片柠檬，冰镇后透着股清苦；学生要提神的，他往蜂蜜水里泡了薄荷，喝着像含了片冰叶子；至于草莓冰沙，他偷偷往酸奶里拌了点稀释的卤汁，酸香混着咸鲜，竟意外地顺口。
炎耀和炎昭则对着“菜品需求”犯愁。白领要的低卡卤鸡胸，不能用太多油，得靠香料提味；宝妈要的宝宝卤豆腐，得用清水慢炖，连酱油都得少放；最棘手的是“熬夜鸭翅”，要辣得够劲又不烧心，胡东东往卤汁里加了野山椒，试吃时辣得直灌水，说像“吞了团小火球”。
正午的日头最毒时，穿工装的建筑工人扛着安全帽来了。他往黑板上写“大块卤牛肉+冰镇绿豆汤”，字写得像砖头块：“干体力活的，就想吃口扎实的肉，配碗冰绿豆汤，能把一身汗都压下去。”他往灶台上放了个保温桶，“我媳妇熬的绿豆汤，加了陈皮，你们尝尝这味对不对。”
戴眼镜的男生扶着他考研的学姐来，学姐往黑板上写“药膳卤鸡+桂圆茶”：“天天刷题熬得气血虚，想啃口补的，再喝杯暖茶，别让我妈总担心我掉头发。”男生往炎耀手里塞了本《药膳大全》，“书上说当归、黄芪能卤鸡，你们试试，我负责试吃！”
傍晚收摊时，黑板上的字已经写满了，有人甚至在背面画了菜谱。胡东东举着杯草莓卤汁冰沙，递给出主意的小学生，孩子咬了口吸管，眼睛亮得像星星：“比冰淇淋还好吃！像……像卤味在跟草莓跳舞！”
白领捧着低卡鸡胸啃得正香，冰美式兑的卤汁意外地解腻，他拍着炎耀的肩膀说：“明早我来买十份，给同事们当早餐，比便利店的三明治强十倍！”建筑工人喝着加了陈皮的绿豆汤，抹了把嘴：“这汤熬得比我媳妇的还香，明天带个大桶来装！”
直播的小伙子对着镜头晃了晃新出的“背书酸梅汤”，弹幕里刷满了“求链接”：“家人们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顾客定制’！老灶台的烟火气，就是这么跟着大家的需求沸腾起来的！”
小宇把“饮品研发表”折成小方块，塞进灶王爷瓷像的底座。胡东东凑过去看，表上的需求还有大半没实现，却被画了很多小对勾——是那些被认可的味道。“其实大家要的哪是新菜品，”炎昭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笑，“是想让老灶台的香，能跟着自己的日子走，热乎又贴心。”
夜色漫过铁皮棚时，黑板上的粉笔字被风吹得淡了些，却像颗颗种子，等着明天被新的期待填满。四个少年知道，最好的新菜品从来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是白领的咖啡香，是学生的薄荷凉，是工人的绿豆甜，是每个普通人对日子的热望，熬在卤汁里，就成了让人惦记的、暖暖的真味。
明天一早，新的需求会写满黑板，新的饮品会冒着泡，老灶台的烟火气，会跟着每个人的期待，热热闹闹地沸腾下去，把日子熬得有滋有味，把渴望煮得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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