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愣住了。
他明明往菜里加了一大把盐，这人居然还说好吃？
“哥们，你口味也太重了吧？想吃咸菜直接点咸菜不行吗？”
小伙子一听不乐意了：“是你味觉出问题了吧？这麻婆豆腐明明很地道，你是不是没吃过川菜在这瞎说？”
许大茂顿时火冒三丈：“谁说我没吃过川菜？我看是你舌头有问题！”
旁边女孩也站起来帮自己对象：“我们常来这家店，川菜一直很正宗。你自己吃不惯就别在这闹事！”
许大茂指着那盘豆腐嚷道：“我吃不惯？”
“来来，你尝一口这个，尝完再说话！”
小姑娘不服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
一尝，味道居然特别好，简直是极品。
她立马替迎宾楼说话：“这麻婆豆腐特别好吃！大家别听这人胡说，他就是吃不惯川菜！”
许大茂一听，更气了。
指着小姑娘和旁边的男生说：“你俩是这饭馆请的托儿吧？这么难吃的东西还说好吃？是不是收钱了？”
小伙子一听不乐意了，把对象护在身后，大声回道：“你胡扯什么！有本事你让别的顾客尝尝，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
许大茂正在气头上，哪受得了这话，立刻说：“行啊！那就让大家评评理！”
那时候大家吃东西不讲究，别人尝过的也不嫌弃。几个好奇的客人围过来试了一口。
“哇，真好吃！”
“确实香！”
“这麻婆豆腐做得绝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还有人当场就叫服务员加一份麻婆豆腐。
此时，二楼有人看着楼下这场景，嘴角轻轻一扬。
这下可好，免费给迎宾楼打了一波广告。
而许大茂呢？
听到这么多人夸何雨柱做的麻婆豆腐好吃，还纷纷加菜，脸都青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自己盘里的麻婆豆腐尝了尝。
一股香浓的滋味瞬间在嘴里漫开——确实美味极了。
这麻婆豆腐滋味绝佳。
许大茂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面色铁青。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刚才我分明放了许多盐！
为何会这样！
许大茂心乱如麻。
这时，一只手掌重重拍在许大茂肩头。
许大茂脊背一凉，脖颈发硬。
他像木偶般僵硬地转过头。
迎面撞上方永江那张阴沉的脸。
“你是别家饭馆派来捣乱的吧……”
方永江冷声说道。
许大茂看着方永江阴沉的脸色，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他扯动僵硬的嘴角，低声辩解：
“掌、掌柜，我刚才可能尝错了……”
许大茂说着，紧张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方永江冷哼一声。
方才许大茂这般闹腾，分明是想败坏迎宾楼的名声。
起初他并不确定许大茂手中的菜是否真有问题。
许大茂那般吵闹，他也忍了。
结果这道菜毫无问题，他却闹了这么久，还打扰了店内客人用餐。
这下子方永江忍无可忍。
他阴沉地盯着许大茂。
“保安！”
迎宾楼作为一家酒楼，基本的安保配置还是齐全的。
听到方永江召唤，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立刻上前将许大茂团团围住。
方永江死死盯着许大茂，冷声道：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是来闹事的！”
“把他给我轰出去！”
此刻在迎宾楼大厅里，许多狠话方永江不便明说。
只是简短吩咐了两句。
保安闻言立即上前架住许大茂的胳膊。
将他向外拖去。
“你们放开我！”
“我自己会走！我那道菜还没吃完呢！”
“你们迎宾楼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顾客就是上帝！这个道理你们懂不懂！快放开我！”
许大茂大声叫嚷着。
方永江看都不看他，招手叫来一个保安，低声交代了两句。
便摆手让他离开了。
何雨柱在二楼竖起耳朵听着。
“把他拽到边上巷子里，好好教育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来找麻烦。”
何雨柱听见方永江的吩咐，嘴角轻轻一扬。
他早就料到。
方掌柜不会轻易放过损害迎宾楼声誉的人。
不过，何雨柱自己也没打算轻易放过许大茂。
方掌柜和许大茂算的是他差点砸了迎宾楼招牌的账；
而何雨柱要算的，是许大茂企图设计他的那笔账。
见许大茂被拖走，
何雨柱也安了心。
方才许大茂倒是无意中给迎宾楼的麻婆豆腐宣扬了一番，
这会儿麻婆豆腐的订单又添了几份。
何雨柱也该下去忙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顺着楼梯下去，贴着墙进了后厨。
后厨里一片忙碌，人人各忙各的。
孟师傅正翻炒着菜，
一扭头拿调料，瞧见何雨柱回来，急忙开口：
“小何，你可回来了，刚刚不知怎么回事，
你负责的麻婆豆腐突然订单猛增，
我这儿两边都顾不上了。”
孟师傅一直在后厨忙活，并不清楚大厅发生的事。
何雨柱一听，笑着卷起袖子，利落地套上搭在凳子的围裙，戴上帽子，
顺手抓起桌上学徒备好的食材，说道：
“好嘞，刚才厕所排队耽误了会儿，我这就开工。”
说着，何雨柱点火倒油，开始炒菜。
……
而这时，迎宾楼旁的巷子里。
许大茂被几名壮实的保安围着，结结实实挨了顿揍。
“别打了，别打了！
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许大茂缩在墙角，连声讨饶。
保安队长见他服软说不敢了，
这才示意停手。
此时许大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嘴角还淌着血，
胳膊上也布满了青紫的印子。
保安队长站在许大茂面前，朝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厉声警告：
“给我记住！以后不准再来迎宾楼闹事！
也不准在迎宾楼附近转悠！再让我看见你，有你好看！”
保安队长说着，抬手就要往许大茂脸上扇去。
许大茂慌忙缩起脖子，用胳膊挡住脸。
他紧闭双眼连声讨饶：“大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以后绝对不在您面前出现，更不靠近迎宾楼半步！”
保安队长满意地收回扬起的手。
“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一挥手，带着一群壮实队员转身离开。
见保安走远，许大茂才战战兢兢放下手臂。
他试着活动身体，刚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那帮人下手狠，棍棒打得他浑身发疼。
许大茂死死瞪着那些人背影，咬牙低吼：
“何雨柱，今天算你走运！”
“这些账我迟早跟你算清楚！”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挪出胡同。
晚上，何雨柱刚出迎宾楼，三胖和二尧就迎上来。
何雨柱递过饭盒：“今晚带几个兄弟，帮我办件事。”
他压低声音：“去南锣鼓巷108号，带上家伙，收拾个人。”
许大茂家中。
“哎呦……疼死我了！”
许大茂趴在床上不停 。
许富强一边帮他上药，一边气得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哎哟！”
许大茂捂住额头，一脸痛苦地看向许富强，委屈地喊道：“爹！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打我？”
许富强恨铁不成钢地咬咬牙，厉声说：“我打你？你要不是跑出去惹事，能被人打成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你先招惹别人！”
许大茂更加委屈，抬高声音不服气地说：“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儿子被欺负成这样，你反倒帮外人说话？就不能是他们先动手的吗？”
许富强太了解自己儿子了，从小到大，许大茂哪次挨打不是自己惹出来的？见他还在嘴硬，许富强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许大茂被打得往前一倾。
许富强心里又急又气，就怕许大茂这次又闯了什么大祸，万一砸了人家东西，等会儿找上门来要赔钱，那才叫麻烦。
“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挨了多少打，哪次不是你自找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整天不学好，尽惹是生非！”
许富强指着许大茂，继续骂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又把人家东西弄坏了？要是待会儿有人找上门来要赔钱，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整天就知道让我给你擦屁股！”
许富强这样做，并不是不疼儿子——不然也不会给他上药。正是因为他关心许大茂，才想让他长记性，以后能安分点。否则以许大茂这性子，哪天死在外面都不知道。
可许大茂哪里想得通？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是伤，亲爹却还对他又打又骂。
在许大茂心里，他巴不得立刻就跟许富强分家。
那样一来，就再没人能管着他了。
……
许家父子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
同一时间，
赵家帮的十几名手下手持家伙，浩浩荡荡踏进了南锣鼓巷。
砰——
主屋传来一声巨响，
听着像是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许大茂和许富强同时转头，朝主屋方向望去。
只见赵家帮的一群人蜂拥而入，
直接冲进了许大茂家中。
“这是许大茂家吗？”
领头的小弟气势汹汹地吼道。
许富强一听，扭头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
心头憋着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还在说别惹来人，
结果转眼人就到了。
他站起身，抬手又往许大茂头上扇了一巴掌，
咬着牙指向他骂道：
“许大茂，你特么真会给你老子找事！”
“我就知道是你先惹的祸！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了吧！”
许富强气得牙痒痒，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准备替许大茂收拾烂摊子。
许大茂心里纳闷：
迎宾楼的人又来了？
不可能啊，今天不是刚在胡同里揍过我吗？
现在又来做什么？
他皱起眉头，
一把掀开被子，穿上鞋就往外赶。
“爹，我跟你一块儿去！”
许大茂说着，快步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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