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宇宙,xIo基地。
短暂的休整期里,准信向神木队长和众人提出,有些事情需要去一趟系守镇处理。当他收拾简单的东西时,孤门一辉(xIo队员)走了过来。他的眼中带着犹豫,但最终还是开了口。
“准信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有些问题。”
准信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这张脸与他记忆传承深处,和那个在终焉之地背负着光之宿命的孤门一辉几乎一模一样,但气质却如此不同——少了那份沉重的忧郁,多了属于这个和平(相对而言)世界的明朗与坚定。他是这个宇宙的孤门,橘小百合的丈夫,xIo的可靠队员。
“……好。”准信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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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系守镇的路上,xIo阿托斯战车穿行在逐渐染上秋意的山间。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和窗外的风声。孤门专注地驾驶,但准信能感觉到他欲言又止的思绪在空气中盘旋。准信自己心中也萦绕着复杂的情绪——面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故人”的投影,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准信先打破了沉默,他平静地指路:“前面路口左转,沿着湖边的小路开。”
当熟悉的农舍和那片小小的菜园映入眼帘时,一种奇异的安宁感抚平了两人心中的波澜。远远地,就看到秋水婆婆佝偻着身子,正在田埂边小心地侍弄着晚熟的豆角。
车子停下,脚步声惊动了老人。她直起腰,眯着眼望向这边,随即,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了由衷的喜悦。
“准信?是你吗,孩子?”她的声音因惊喜而微微提高。
“婆婆,是我。”准信快步上前,扶住想要走过来的老人,“我很好。让您担心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秋水婆婆连连点头,目光随即落到跟在后面的孤门身上,慈和地问,“准信,这位是?”
准信转过身,看了看孤门,又看了看满眼关切的老人。他沉默了一秒,然后郑重地、清晰地说道:
“他是孤门一辉。是我的战友,也是……伙伴。”
“战友”和“伙伴”这两个词,从准信口中说出来,带着非同寻常的分量。孤门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一股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触动涌上心头。他朝老人认真地鞠躬:“秋水婆婆,您好,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婆婆笑得更开心了,连忙招呼两人进屋,“正好,午饭刚做好,一起吃点!都是自己种的菜,别嫌弃。”
简单的农家午餐,却充满了温暖的人情味。饭后,准信带着孤门来到能俯瞰整个系守湖的陨石坑边缘。巨大的碗状地貌中央,湖泊如镜,倒映着秋日高远的天空。山脚下的镇子静谧安详,几位老人仍在田间缓慢而认真地劳作,仿佛外界的怪兽暴乱与恐慌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两人并排站着,许久没有言语。山风带着湖水的湿润气息拂过面颊。
“我知道,”准信望着远方,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如脚下的湖水,“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关于我,关于光,关于……另一个你可能隐约感知到的‘自己’。”
孤门侧过头,专注地听着。
“你不是我记忆中认识的那个‘孤门一辉’。”准信转过头,直视着孤门的眼睛,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时空,“但命运就是如此奇妙。我们都站在这里,都选择了背负起守护他人的使命。这份心意,这份想要保护眼前这份宁静的责任感,我想……是共通的。”
孤门没有立刻回答。他收回目光,再次投向系守湖,投向那些在灾难时代依然努力维持着日常的人们。心中的许多困惑,似乎并未完全解开,但在准信的话语和这片土地的宁静中,它们不再那么躁动不安。他不需要完全理解另一个宇宙的故事,他只需要确认,此刻站在这里的信念是真实的。
“是啊,”孤门轻声说,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语,“守护……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他们没有再说更多。有些理解,无需言语。
“缘分啊,真是奇妙的东西。”
苍老而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连忙转身,只见秋水婆婆不知何时也拄着竹杖来到了附近。她望着并肩而立的两个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洞悉世事的智慧与慈祥。
“有时候觉得不可能相连的两个人,却能跨越时间、空间,甚至……命运的捉弄,紧紧系在一起。”她缓缓说道,目光尤其在准信脸上停留了一瞬。这位经历了许多岁月的老人,早已从准信不凡的气度和平日的细节中,隐约猜到他并非寻常之人。
“婆婆,您怎么出来了?”准信和孤门赶紧上前搀扶。
秋水婆婆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孤门左手无名指那枚简单的婚戒上,笑意更深了:“小伙子,已经成家了吧?真好。”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两条手工编织的精美绳结。
绳结的构成极为精巧:最中心是一粒温润的浅黄色,像初生的阳光;外面包裹着深邃宁静的蓝色;再外层是温暖活泼的橙色;最边缘的两端,则是坚定而热烈的红色。
“你们来都来了,还给我这老婆子带礼物,我也得有回礼不是?”婆婆将其中一条递给孤门,“这是我们系守镇,宫水神社巫女家世代相传的手艺,叫‘组纽’。听老辈人说,这编织的技法里,藏着连接人与人的缘分,系着时间和记忆。拿回去,送给你的夫人吧。愿你们之间的‘结’,永远牢固。”
孤门双手接过,那组纽躺在掌心,仿佛有微温,交织的色彩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祝福力量。“谢谢您,婆婆。”他郑重地道谢,心中想起了小百合。
就在这时,农舍方向传来了汽车声和欢快的呼喊:“妈!奶奶!我们回来了!”
是秋水婆婆在城里工作的儿子一家,带着儿媳和年幼的孙女回来探望了。短暂的介绍和寒暄后,小院里充满了孩子稚嫩的笑声和家常的谈话声。
准信和孤门对视一眼,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他们谢绝了留下吃晚饭的邀请,在秋水婆婆一家温暖的目送下,坐上了返程的车。
车子驶离系守镇,逐渐隐入苍茫的山色。孤门握着方向盘,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组纽的触感。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面容沉静的准信。
虽然来自不同的宇宙,虽然背负着不同的过去,但此刻,在这条返回战场的路上,他们确实是朝着相同方向前进的——
战友,与伙伴。
而那条色彩交织的组纽,静静躺在孤门的口袋里,仿佛一个无声的誓言,连接着此刻与未来,连接着战斗与守护之下的,那份属于“人”的温暖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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