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书房内,沿海舆图在案上铺开,林微指尖划过标注着红色记号的海岸线,眸色沉凝。来自泉州府的急报如雪片般送至:三日前,不明国籍的船队突袭了泉州外海的渔村,焚毁渔船二十余艘,掳走渔民百余人,船队悬挂的玄色骷髅旗在海风里猎猎作响,嚣张至极。
“玄骷髅旗……”宇文擎摩挲着下巴,沉声开口,“早年随父征战北境时,曾听商旅提及,海外有一支‘黑水海盗团’,专事劫掠沿海州县,手段残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莫非是他们?”
苏瑾凑上前,指着舆图上的琉球群岛:“黑水海盗团盘踞于此,背靠东瀛藩国,官府数次围剿皆因水师战力不济、远洋航行能力不足而折戟。如今他们竟敢公然袭扰我朝海疆,怕是背后有人撑腰。”
林微抬手按住眉心,指尖传来阵阵酸胀。内陆战乱方平,海疆又起狼烟,大胤水师积弱已久,战船多是内河漕船改造,别说远洋作战,就连近海防御都捉襟见肘。她想起前世曾研读的近代海防史料,心中渐渐勾勒出破局之策:“水师不振,便建一支全新的水师;战船不济,便造适配远洋的新式战船。传我令,调工部能工巧匠齐聚泉州,由苏瑾督办粮草物资,我亲赴泉州督造水师!”
此言一出,宇文擎与苏瑾皆是一惊。苏瑾连忙劝阻:“泉州距京都千里之遥,海疆局势不明,你身为摄政王,亲赴险地太过冒险!”
“冒险?”林微抬眸,眼中闪过锐光,“百姓被掳、海疆受辱,身为摄政王者,岂能安坐京都?况且,纸上谈兵建不出水师,我必须亲眼看到沿海实情,才能定下练兵造船之策。”
宇文擎沉默片刻,终是颔首:“我随你同往。北境军务暂交副将打理,海疆征战,我与你并肩。”
三日后,林微与宇文擎带着五百精锐亲卫,星夜兼程赶往泉州。抵达泉州府时,恰逢退潮时分,海岸线上搁浅的渔船残骸焦黑残破,沙滩上还残留着未燃尽的木屑与渔民的血迹,幸存的渔村老幼蜷缩在窝棚里,哭声嘶哑,听得人心头发紧。
泉州水师都督颤巍巍地跪在林微面前,额角磕出鲜血:“臣失职,护不住海疆百姓,请摄政王降罪!”
林微俯身扶起他,目光扫过码头停泊的水师战船——船体斑驳,船舷低矮,甲板狭窄,连最基础的火炮都未曾配备,仅有几架老旧的投石机孤零零地架在船尾。“降罪于事无补。”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带我去水师营地,看看你的兵,你的船。”
水师营地设在泉州城南的晋江入海口,兵士们列队站在沙滩上,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见了林微一行,眼神里既有惶恐,又有麻木。一名年轻水师忍不住低声抱怨:“战船漏风,口粮掺沙,拿什么跟海盗打?”
这话一出,周遭兵士纷纷附和,怨声载道。林微心头一沉,转身看向都督:“水师的粮饷与军械,为何如此不济?”
都督面露苦色:“藩司克扣粮饷已是常态,工部派发的军械多是残次品,臣数次上书陈情,皆石沉大海……”
“从今日起,泉州水师粮饷由苏瑾直接调拨,不经藩司之手;军械由工部重新赶造,若再敢以次充好,军法处置!”林微斩钉截铁的话语落下,兵士们眼中瞬间燃起光亮。她走到兵士们面前,朗声道:“你们守的是家国海疆,护的是父老乡亲!从前的亏欠,我会一一补上;但从今往后,若有人敢贪生怕死、贻误战机,休怪军法无情!”
话音未落,一名身材魁梧的水师校尉出列抱拳:“末将周仓,愿随摄政王练兵造船,荡平海寇!若有退缩,甘受军法!”
“好!”林微抬手拍向他的肩膀,“从今日起,你任水师先锋营统领,挑选精锐,随我操练新式战法!”
接下来的月余,泉州海岸热火朝天。林微将前世所学的海军战术与大胤实情结合,绘制出“福船”改良图纸——船体加高加宽,采用双层船底防渗漏,甲板增设炮位,船尾安装可旋转的舵轮提升操控性。工部匠人依图施工,船坞里日夜叮当作响,第一艘新式福船的龙骨在朝阳里渐渐成型。
练兵场上,林微摒弃了水师传统的“接舷战”战术,引入“战列线战术”,让兵士们操练火炮瞄准、编队航行。宇文擎则发挥骑兵作战的经验,训练水师陆战队,专攻登船近战与滩头登陆。周仓带着先锋营兵士泡在海里,每日操练水性与战船协同,黝黑的脊梁被海风烈日晒得脱了皮,却无一人叫苦。
这日,探马来报:黑水海盗团的三艘主力战船正朝着泉州外海驶来,看样子是想趁水师未成,再次劫掠。
林微站在新建的了望塔上,举着千里镜望向海平面——玄色骷髅旗在远处若隐若现,战船吃水线极深,想来装载了不少火炮。她转身下令:“周仓率先锋营三艘新式福船迎敌,采用‘放风筝’战术,以火炮远程打击,避其锋芒;宇文擎率陆战队埋伏在附近岛屿,待海盗船受损后,登船剿杀!”
号角声起,三艘新式福船扬帆起航,船帆上的“大胤水师”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黑水海盗船见迎面驶来的战船数量稀少,当即张满风帆直冲过来,船头火炮轰鸣,炮弹落在福船周围,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稳住船舵,调整航向,炮位瞄准敌船主桅!”周仓站在船首,声如洪钟。新式福船凭借灵活的操控性,巧妙避开海盗船的炮火,待到进入火炮射程,周仓一声令下,船舷火炮齐鸣!
实心铁弹呼啸着砸向海盗船,一艘海盗船的主桅应声断裂,船帆轰然坠落,船体瞬间失去平衡,在海浪里剧烈摇晃。其余两艘海盗船见状大怒,想要迂回包抄,却被福船的侧舷火炮轮番轰击,甲板上燃起熊熊大火,海盗们惨叫着坠入海中。
“陆战队出击!”宇文擎一声令下,埋伏在岛屿后的小船如离弦之箭冲出,兵士们借着海浪之势,跃上受损的海盗船,刀光闪烁间,海盗们纷纷倒地。
激战半日,三艘海盗船尽数被歼,被俘海盗百余人,其中竟有三名东瀛武士。审讯之下,真相浮出水面:黑水海盗团实则由东瀛萨摩藩暗中资助,目的是扰乱大胤海疆,为萨摩藩日后入侵铺路。
消息传回泉州府衙,林微看着审讯笔录,指尖微微颤抖。海疆的威胁远不止海盗那么简单,背后牵扯着海外藩国的觊觎。她提笔写下奏折,快马送往京都:请朝廷设立“水师衙门”,统筹全国海防;在泉州、广州、登州三地建立水师基地,形成海上防线;开办学堂,培养水师人才……
夜色渐深,林微独自站在码头,听着海浪拍岸的声响。远处的船坞里,第二艘新式福船即将竣工,水师兵士们的操练声在海风里隐约传来。她知道,海疆狼烟只是开端,未来还有无数挑战,但只要水师砺剑、将士齐心,便没有守不住的海疆,没有护不住的百姓。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匆匆跑来,手中捧着一枚从海盗船上缴获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诡异符文,竟与阴山祭坛的符文隐隐相似。林微握紧令牌,心头猛地一震——黑水海盗团、东瀛萨摩藩、阴山秘藏……这背后,莫非藏着一张更大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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