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好奇神色，
“是不是……里面有倾国倾城、让你魂牵梦绕的绝色美女？还是说，里面有啥你必须弄到手不可的稀世宝贝？说出来，兄弟我帮你想想别的路子？”
夏朗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哂笑一声，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被高大树木半掩着的、静谧中透着诡异的建筑群，幽幽道：
“哎，你不懂。这里面牵扯的东西，比什么美女、宝贝……要复杂得多，也重要得多。”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杨风“切”了一声，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像是被猫爪子挠着心肝，
“你不说我怎么懂？到底为啥啊？神神秘秘的！跟兄弟我还藏着掖着？”
夏朗却只是再次摇了摇头，将目光从窗外收回，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这些涉及阴阳、牵扯古老秘辛、甚至可能危及性命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对杨风这样纯粹的普通人说出口？
说出来，他恐怕只会以为自己是新戏入魔，或者是在构思什么荒诞的剧本吧。
……
送走了满腹狐疑、一步三回头的杨风，
夏朗没有多做耽搁，直接驱车前往位于郊外的上林观。
时值午后，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上林观古老的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观内古木参天，绿荫如盖，环境清幽。
袅袅香火气息与淡淡的檀香混合在一起，萦绕在殿宇之间，
营造出一片与都市喧嚣浮躁截然不同的清静祥和之境。
夏朗很容易就在后殿一处僻静的静室里，找到了正在蒲团上盘膝打坐、闭目冥想的白白子观主。
老道长须发皆银白如雪，面色却红润光泽，不见多少皱纹，
身穿一袭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青色道袍，周身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宁静气度，
别说，这老道还真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察觉到夏朗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并无意外，反而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似乎早已料到夏朗会在此刻来访。
“贵人莅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白白子起身，面带温和微笑，手持道礼。
夏朗连忙恭敬还礼，态度谦逊。
随即，他决定开门见山。
他知道，在这位智慧深远、洞察世情的老人面前，任何拐弯抹角、试探性的言语都显得多余且不够尊重。
“观主，晚辈今日冒昧前来，确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恐怕要劳烦观主您辛苦一遭了。”
夏朗语气诚恳。
白白子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神色依旧平和从容，示意他但说无妨：“哦？贵人无需客气，但讲无妨。”
夏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些许的尴尬和不确定，直接道明了来意：“晚辈想恳请观主，能否随我下山一趟？”
白白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潜心修行，若非涉及观内重大法事，或是官方极为重要的活动邀请，极少会轻易离开道观下山。
他微微蹙眉：“啊？下山？不知所为何事？” 语气中带着探究。
夏朗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在常人听来极其离谱、甚至有些荒唐的请求：
“陪我去一趟……会所。”
他特意放缓了语速，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最后那两个字。
“会……所？！”
这两个字如同带有某种奇特的魔力，又像是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在静谧的静室里炸响！
一向云淡风轻、喜怒不形于色的白白子观主，瞬间瞠目结舌，脸上那古井无波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巨大的裂纹！
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
他愣了好半晌，眼睛眨了又眨，
才像是终于确认自己耳朵没有出问题，
脸上顿时露出极为复杂、混合着震惊、困惑、甚至带着几分明显忌讳和排斥的神色，连连摆手，
语气都带上了一丝急切：
“不可！万万不可！那种地方……那种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藏污纳垢之地！贫道乃是方外之人，清修之士，修身养性，恪守清规，岂可……岂可踏足那般场所？！这……这成何体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显然是将“会所”二字，与那些提供特殊服务、乌烟瘴气的娱乐场所直接划上了等号，反应激烈得如同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
夏朗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连忙抢声解释，打断了老道长可能产生的更多、更糟糕的联想，
“观主！观主！您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您想岔了！”
他忍着笑意，赶紧澄清，
“那是一家非常正规、极其高端、甚至可以说是……带着神秘色彩的私人会所！主打的是顶级社交圈层、高端文化交流和全球资产配置，接待的都是各界顶尖的精英人物、学者甚至是隐形的掌权者，格调非常高雅、私密！绝对不是您想的那种……呃，有那种‘特殊服务’的地方。”
他绞尽脑汁，才找到一个相对文雅又不失明确的说法。
白白子听完解释，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理解上出了偏差，闹了个大乌龙。
老脸上不禁浮现一丝罕见的窘迫和尴尬的红晕，连忙借着抬手捋胡须的动作掩饰失态，发出几声干涩的、带着自嘲意味的轻笑：
“哦……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贫道想岔了，想岔了……惭愧，实在是惭愧。”
他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重新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镇定自若的高人风范。
夏朗趁热打铁，起身走到白白子身旁的蒲团坐下，换上了一副略带讨好，但更多的是认真和严肃分析的表情：
“观主，您有所不知。那家会所，名字就叫‘彼岸’，门槛高得惊人。
光有钱是绝对没用的，还必须拥有足够分量的社会身份、影响力和某种……
潜在的认可，经过他们极其严格的内部审核，才有可能获得准入资格。
我这点娱乐圈的虚名，在他们那个圈层眼里，恐怕根本不够看，甚至可能被视为……浮华浅薄。”
他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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