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这间密不透风的囚笼,兴奋过后,现实的困境再次袭来,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和酸涩,“我二哥……还有肆哥他们,会找到我们吗?陆承枭……他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蓝黎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别怕,知芮,我们一定会出去的,相信我。”
彼时,陆承枭的庄园。
陆承枭坐在主位的沙发上,姿态放松,甚至有些慵懒。他穿着一件质地极佳的真丝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小片结实的胸膛。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银色的火机,“咔哒、咔哒”的开合声在安静的客厅里规律地响着,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阿武和阿坚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沉默地站在他身后稍远的位置,目光警惕,身姿挺拔。
“砰!”
客厅的门被猛地推开,时序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细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担忧。
“阿枭!马将军府那边还没消息吗?!这都中午了!”时序几步冲到沙发前,语气急促,“知芮和嫂子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线索?”
段知芮是他的女朋友,时序是担心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陆承枭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手中打火机的开合声停了一瞬。
“急什么?”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离约定的黄昏,还有好几个小时。”
时序被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弄得更加心焦,甚至有些恼火:“阿枭!你这反应不对啊!这不像你!”
他在陆承枭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体前倾,紧紧盯着陆承枭的眼睛,“以前但凡涉及到嫂子的事,你哪次不是雷霆万钧,第一时间就要确保万无一失?这次人都失踪这么久了,你就不担心吗?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了!”
他是真的看不懂,也担心疯了。
以他对陆承枭的了解,此刻的庄园应该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精锐尽出,甚至可能已经和将军府交上火了才对。可现在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诡异。
陆承枭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将打火机“咔哒”一声合上,握在掌心。
“那我该是什么反应?”陆承枭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近乎漠然,“像你说的,立刻带人冲进将军府,用枪指着马文山的脑袋,逼他交人?”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时序,那眼神深邃,像是能看透人心,“时序,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这么做?”
时序被他问得一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当然知道硬闯的风险,但……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
“就算不能硬闯,我们也得做点什么啊!”时序的声音带着着急,“至少加大施压力度,动用所有关系网去找!阿枭,你是最该担心的人!嫂子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陆承枭的眸光几不可察地沉了沉,但那变化快得让时序以为是错觉。他重新靠回沙发背,姿态依旧放松,只是握着打火机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你是在担心段知芮吧?”陆承枭陈述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时序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她是我女朋友!”
“既然如此担心,”陆承枭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训诫的意味,“那以后就把人看紧点,别整天纵着她惹是生非。除了会给黎黎带来麻烦,她还会做什么?”
时序:“……”
他一时语塞,脸上青红交错。
这话说得……虽然他知道段知芮有时候是骄纵任性了些,但这次事情明显是有人蓄意绑架,怎么能怪到知芮头上?
而且,这话从陆承枭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他陆承枭宠蓝黎,那可是毫无底线、众所周知的!
“不是,阿枭,我怎么就……”时序想反驳,却被陆承枭打断了。
陆承枭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怒其不争”的审视:“时序,我觉得你以前的脑子挺好用的,怎么一谈恋爱,就退化成了恋爱脑?我交给你去办的几件事,哪一件你做到完美了?心思都飘到哪里去了?”
“我……”时序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想要辩解,却又发现自己最近确实因为段知芮而有些分神,工作上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纰漏。
但他此刻更关心的不是这个,“阿枭,我们现在说的是找人!你能不能别扯开话题!”
陆承枭似乎懒得再跟他争辩,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笃定和不容置疑:“等着吧,黄昏之前,一定会有消息的。”
“你就这么肯定?”时序狐疑地看着他。
陆承枭这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让他忽然想起之前一些看似绝境,最终却被陆承枭巧妙化解的局面。
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丝,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你是不是……已经安排了什么后手?对了,沈聿呢?我怎么从昨晚就没看到他?”
陆承枭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莫测。他重新打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窜起,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跳跃着幽暗的光。
——
另一边,别墅客厅。
乔念离开密室来到客厅。
然而,当她踏入别墅一楼的客厅,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和整理狼狈的仪容时——
“啪!”
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携着风声,狠狠扇在了她本就红肿不堪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奇大,角度刁钻,乔念被打得眼前一黑,耳中轰鸣,整个人踉跄着向一旁摔去,幸好扶住了旁边的沙发背才没有倒地。她捂住瞬间失去知觉的半边脸,惊恐地抬头看去。
逆着光,一道穿着墨绿色旗袍、身姿窈窕却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身影站在那里。
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也照亮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意和鄙夷。
是谢无音。
“夫……夫人?!”乔念看清来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脸上的剧痛都顾不上了,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低下头,不敢与谢无音对视。
谢无音并未理会她的惊恐,冰冷的眸子如同淬毒的刀锋,先是狠狠剜了乔念一眼,随即转向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另外两人——白奕川和陆承修。
“蠢货!”谢无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威压,字字如冰雹砸下,“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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