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窖里的“架土豆工程”紧锣密鼓推进时,三秒带着另一组社员,已经扛着水泥、防水卷材和铁锹,来到了地窖顶部的土坡上。阳光正好,土坡上的泥土经过晾晒,表面已经半干,但拨开表层土,底下依旧湿得能攥出水——之前标记的那道裂缝,就藏在这片湿土下,像一道“伤口”,若不彻底修补,下次下雨还会往地窖里渗水。
“先把裂缝周围的杂草和浮土清干净!”三秒拿起铁锹,率先挖向裂缝边缘。铁锹插进湿土,发出“噗嗤”一声闷响,带出的泥土裹着水珠,顺着铁锹刃往下滴。其他社员也跟着动手,有的用铁锹挖,有的用手拔杂草,还有人拿着扫帚,把清理出来的碎土扫到一旁。没一会儿,裂缝周围就清理出一片两米宽、三米长的平整区域,那道半指宽的裂缝彻底暴露出来,顺着土坡的坡度,蜿蜒向下,一直延伸到地窖顶部的水泥层。
“裂缝比咱们想的深,得先把里面的湿泥掏出来,不然水泥砂浆填不实。”三秒蹲下身,从工具袋里掏出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往裂缝里挖。湿泥一铲一铲被掏出来,裂缝渐渐变宽变深,露出了底下灰色的水泥层——水泥层上的裂缝和土坡裂缝完全对齐,像是从地窖顶部一直裂到了地面。“还好发现得早,再晚几天,这裂缝说不定就贯穿整个土坡了。”陈老五的侄子陈阳蹲在旁边,看着清理干净的裂缝,忍不住感慨。
清理完裂缝里的湿泥,三秒让人把提前和好的水泥砂浆端过来。砂浆是按“水泥:沙子:水=1:3:0.5”的比例调配的,稠度刚好,既能填充裂缝,又不会因为太稀而流淌。“先往裂缝里灌一层砂浆,用木棍捣实,别留空隙!”三秒拿起一根细木棍,伸进裂缝里,一点一点搅动砂浆,确保每一处都填得严实。社员们也跟着学,手里的木棍在裂缝里反复捣动,砂浆里的气泡被一点点排出来,原本空荡荡的裂缝,渐渐被灰色的砂浆填满。
灌完砂浆,三秒又让人拿来防水卷材——这是特意从镇上建材店买的SbS改性沥青卷材,防水性强,还耐老化。他把卷材展开,裁成比裂缝宽两倍的长条,小心翼翼地铺在填充好砂浆的裂缝上方,用刷子蘸着沥青胶,把卷材边缘粘在土坡上。“卷材要铺得平整,边缘一定要粘牢,不然下雨时雨水会从边缘渗进去。”三秒一边刷胶,一边叮嘱,手指被沥青胶粘得发黑,却丝毫不在意。
卷材铺好后,还得用泥土覆盖压实。社员们把之前清理出来的干土,一点点铺在卷材上,铺到五厘米厚时,再用铁锹背反复拍打压实。“土要拍得像铁板一样硬,这样既能保护卷材不被杂草扎破,又能防止雨水顺着土缝往下渗。”三秒拿着铁锹,亲自示范拍打动作,铁锹背落下,干土发出“砰砰”的声响,渐渐变得紧实。其他社员也跟着用力拍打,每个人的胳膊都抡得发酸,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干土上,瞬间就被吸收了。
修补到一半时,天空突然飘来几朵乌云,风也变得凉了些。“得快点,别等下雨!”三秒加快了动作,手里的铁锹拍打得更用力。社员们也跟着提速,铺土、拍打、压实,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终于,在乌云遮住太阳之前,最后一块泥土被压实,整个裂缝被修补得严严实实,表面只留下一片平整的土坡,看不出半点修补痕迹。
可三秒还是不放心。他找来一桶水,慢慢倒在修补好的裂缝上方,眼睛紧紧盯着土坡——水顺着土坡往下流,没有丝毫渗透的痕迹,也没有在表面形成积水。他又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土坡下方的地窖顶部,墙壁是干燥的,没有之前的湿意。“还得等砂浆干透,再过来检查一次。”三秒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明天早上咱们再来看看,要是没渗水,才算真的修好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三秒就带着陈阳来到了土坡上。经过一夜的晾晒,修补处的泥土已经完全干透,用脚踩上去硬邦邦的。三秒再次倒了一桶水,仔细观察水流情况,又下到地窖里,检查对应的墙壁——墙壁干爽,没有任何渗水痕迹,连之前潮湿的墙角,都变得干燥起来。“成了!彻底修好了!”三秒激动地拍了拍陈阳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欣慰。
消息传到地窖里,正在检查土豆的社员们都松了口气。春花笑着说:“这下好了,土豆架起来了,裂缝也修好了,再也不用担心地窖漏水了。”老周也点点头:“还是三秒细心,反复检查,这才叫把活干到实处。”
阳光透过通风口,洒在地窖里的土豆堆上,泛着金黄的光泽。修补好的裂缝,像愈合的伤口,守护着地窖里的五千多斤土豆;而社员们的汗水与细心,则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守护着望海坡村合作社的希望。这场与漏水的较量,他们终于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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