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致歉，且失望地离开。
陆晨欣一直看底，眼底浮动着八卦之光。
凑头过去，她小声地问，“什么姜丝儿？”
苏姜平板脸，“我哪知道。”
“你名字里不是有姜嘛。”
“有姜就得是姜丝儿？”
“那倒也没有，不过……”
陆晨欣上下打量她，很认真的口气，“我觉得你是在骗他。”
陆晨矅始终一语不发，看着苏姜的目光很重，好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她。
苏姜也是豁出去，“你不去办你的正事吗？”
陆晨欣诧异，“我有啥正事？”
“夏南星啊，她说要带火你。”
“对哦。”
陆晨欣又兴奋起来，找到夏南星的位置，“我先过去，一会儿带你认识帅哥。”
苏姜嗯嗯点头。
终于把这个祖宗打发走，她又笑眯眯，“不好意思二位，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第一招叫作调虎离山，第二招叫尿遁。
看着她的背影，陆晨珲唇角的笑意很盛，“苏姜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她觉得自己一本正经，但其实好笑得很。你还不能说，因为她会生气。凶起来，一般人根本镇不住。”
陆晨矅眼瞳抽紧了一些，“你很了解她？”
“你是跳级生，很早就出了我们这个学习圈。我只比他高两级，她贪玩，我也差不多，经常在操场上遇到她。小时候的她超级可爱，没什么心眼，很天真，和晨欣差不多。”
陆晨珲耸耸肩膀，一言难尽的语气，“苏家奶奶去世后，她就变了。”
陆晨矅垂着眸，看不出情绪变化。
陆晨珲还在回忆往事，“有段时间，我特别想娶她，还找我妈说了。不过那会儿苏家开始走下坡路，我妈没同意。”
陆晨矅忍不住揉揉眉心。
陆晨珲幽幽地说一句很文艺的话，“有些人只能留在记忆里。”
*
鬼鬼祟祟的。
苏姜终于从酒会里出来。
小宝马从地下车库里开出的瞬间，她有突破重围的喜悦感。
大年初五，外地人回去老家过年，马路显得格外的宽敞。
手机响了，她心虚地看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是陆晨欣。
苏姜松一口气。
最怕这一位，明明很惨，但又不自知的样子，搞得她同情显得多事，不同情么，却又实在是同情。
陌生号码她不接，直接按断。
过一会儿，手机又响了，看一眼，还是那个号码。
一般来讲，骚扰电话挂掉一次，就不会再打。会打第二次的，至少是认识的，或许还有正经事情。
于是她点了接听键。
对方语气熟络，“苏姜，我是陈艺青，你从酒会出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
苏姜皱着眉问。
“从班长那里要来的。”
苏姜无语了，考进国美那年，学校搞周年校庆，她被当成杰出校友邀请参加活动。
她当然是推辞的，但手机号码被班长收录了。
停顿半秒，她问，“有事？”
陈艺青嗯嗯嗯，“我们也从酒会里出来了，霍浩投资了一个温泉酒店，请了泰国的顶级按摩师，做泰式古法按摩。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们预订了几个位置，一起去吧。”
苏姜感觉不好，问，“霍浩是谁？”
“刚才酒会里见过的，和我一起的那位b市投资大佬。”
“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
“他有老婆孩子吗？”
陈艺青语塞，听筒里没了声音。
苏姜心中有数，“我很忙，没空。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着她按断了电话，之后还特意将车停去马路边，将陈艺青的电话拉进黑名单。
私生女不可怕，可怕的是三观不正的私生女。
重新启程，之后一路通畅。
陆晨欣的电话还是到了。
埋怨的口气，“你去哪了？我到处找都没找着。郑哥说你回家了，是真的吗？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同情我……”
她絮叨的这点时间，苏姜已经停好车，连抛两个问题，“你需要同情吗？我的同情对你有用吗？”
陆晨欣答得快，“这事我连矅哥都没说，独独告诉了你。我把你当闺蜜，你的同情对我当然有用。你看我嘻嘻哈哈，其实生活灰淡，没什么正面的情绪价值。你不一样，你从不委屈自己，有仇必报，决不内耗，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苏姜，我不仅需要你同情我，还需要你给我反抗的勇气。”
苏姜眼前一黑，感觉一整座泰山正朝她压来。
“行了，我已经到家了。有空再聊吧。”
她急于脱身。
陆晨欣无奈，“我明天要去G城，许汲帮我约了经纪公司的人谈判。等我回来，再找你玩。”
苏姜奇怪，“为什么去G城谈？”
陆晨欣理所当然，“许汲用了些手段，将骗我的那伙人扣在G城。”
“许汲这么厉害？”
“他不厉害，但是他家族厉害。许家在G城属于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他武不行，但是阴险狡猾，妥妥的斯文败类。”
陆晨欣损起许汲，那叫一个痛快。
“哎，我这边有事情，先挂了。”她加快了语速，没等苏姜接话 ，她又说，“你说话不算话，欠我一回哦。”
自说自话，然后电话就断了。
苏姜哑然。
不过，电话断了是好事情，对于一个连好朋友都没有的人来讲，突然多了一位话痨闺蜜，苏姜有心理压力。
＊
电梯到达楼层。
她走出去，拐弯。
然后愣住。
随着脚步亮起的灯光下。
理应在酒会现场的陆晨矅，神奇地站在门前。
之前应该在看手机，听到声音，他抬起头，轻皱起眉头，“怎么才回来。”
好像与他约好似的。
苏姜哭笑不得，双手插着兜，她慢吞吞地问，“你来这儿干嘛？”
“咱们谈谈。”
“谈啥？”
“进去谈。”
“就在这儿谈。”
“我想和你签一份合约。”
“嗯？”
“咱俩继续保持之前的关系，八年后，如果我不娶你，赔你青春损失费。”陆晨矅面色平静，理所当然的口气。
苏姜皱眉，歪着脑袋看他半晌。
陆晨矅极之自信地迎上目光，“数额由你定。”
苏姜呵呵。
走过去，她不咸不淡地说，“让让。”
陆晨矅迟疑，也确实往后退了一步。
是指纹锁。
只几秒，门就开了。
苏姜顾自进去，之后头也不回，重重地踢上门。
定你个头。
狗男人，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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