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球毫无悬念。
大姚比泰森·钱德勒高了整整一截，长臂轻舒，指尖一点，篮球精准拨向湖人半场。拉蒙·塞申斯接球，不紧不慢地运过半场，左手扬起，打了个明确的手势。
“开场第一攻，看湖人怎么打。”tNt解说席上，雷吉·米勒眯起眼睛。
速贷中心震天的喧嚣中，湖人队员的跑位却清晰有序。科比没有像往常那样在侧翼要球，而是沉到了底角，把弧顶空间完全让了出来。保罗·加索尔上提罚球线，大姚在左侧低位要位，钱德勒被大姚宽阔的后背完全卡在身后。
塞申斯看了眼防守自己的凯里·欧文，毫不犹豫地将球吊了进去。
“给了大姚！”央视解说嘉于提高了声调，“第一个回合就主打内线！”
大姚接球，背身，运一下，钱德勒咬紧牙关顶防，但大姚的体重和力量优势明显。骑士的防守策略很明确——大卫李从弱侧稍稍回收，随时准备协防。
就在大卫李脚步刚动的瞬间，大姚动了。不是强攻，而是手腕一抖，篮球击地传出，而是给到了提到罚球线另一侧的加索尔！
湖人内线双塔完成了一次精妙的高低位移位。加索尔接球，面前无人，招牌的中投。
“唰！”
空心入网。
2:0。
“漂亮的配合！”巴克利在解说席上拍桌子，“inside-out！大姚吸引包夹，加索尔接球终结！这战术执行得干净利落！”
骑士进攻。欧文运球推进，李特在右侧四十五度角要位。防守他的，是科比。
李特背身，肩膀晃动，突然转身面框——科比的防守脚步跟得极紧，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李特做了一个三威胁动作，科比没有吃晃，重心稳如磐石。
“一对一！来了！”现场球迷开始起哄。
但李特没有强打。他把球分给了弧顶的欧文，然后突然启动，借助大卫·李在罚球线的掩护切入内线。欧文的击地传球时机恰到好处，李特接球后一步跃起——
就在他即将完成上篮的瞬间，一道紫金色的身影从侧翼横移过来，直切篮球！
“啪！”
清脆的切球声。是杰拉德·华莱士！
篮球被捅出界外，骑士队前场球。
“协防太及时了！”肯尼·史密斯惊呼，“华莱士完全放掉了伊戈达拉，就为了这次协防！湖人今天的防守策略非常明确——不惜放掉弱侧，也要保护篮下！”
李特落地，看了眼华莱士，又看了眼已经迅速回防到三分线外的科比。科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拍了拍手，示意队友落位。
场边，骑士主帅迈克·布登霍尔泽皱了皱眉。
骑士重新发球。欧文接球后示意拉开，面对塞申斯的防守，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加速向右突破！塞申斯脚步跟不上，眼看欧文就要杀入禁区——
大姚上提一步，巨大的身影完全封住了欧文的突破路线。欧文急停，想用转身后仰，但大姚的长臂已经罩了过来。欧文勉强出手，篮球划过一道高弧线，砸在篮筐前沿弹起。
篮板！加索尔卡住位置，轻松摘下。
湖人推反击。塞申斯快速推进，骑士退防很快，阵地战再次形成。
还是同样的起手式。科比在弱侧底角拉开，加索尔上提，大姚低位要位。这一次钱德勒绕前防守，试图阻止接球。
但塞申斯的传球弧线很高，越过防守，精准落到大姚手中。大姚接球，运一步，骑士的包夹来得更快——伊戈达拉和大卫·李同时收缩。
大姚看都不看，手腕一抖，篮球如炮弹般从人缝中传出，直飞外线。
那里，是科比。
李特已经扑了上来，但科比接球后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起跳出手——三分！
“唰！”
清脆的刷网声。5:0。
速贷中心的喧嚣声小了一半。
“见鬼了，”场边记者席，克利夫兰老实人报的记者低声对同事说，“科比开场两个回合，一次没出手，一次接球就投——他今天吃药了？这么合理？”
“防守！防守！”李特拍了拍手，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球馆里格外清晰。
骑士第三次进攻。这一次，李特决定自己来。
他在弧顶接球，面对科比。没有叫掩护，右手运球，肩膀连续晃动，突然一个大幅度的变向走左路！科比滑步跟上，但李特的第一步实在太快，半个身位的优势已经形成。
杀到罚球线附近，李特收球，准备起跳——他知道华莱士肯定会协防。
果然，华莱士放掉伊戈达拉扑了过来。李特在空中做出投篮假动作，华莱士跳了起来！机会！
李特收球，准备换到左手完成挑篮——但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另一只手从侧后方伸出，精准地拍在了篮球上！
又是切球！
篮球飞出底线，裁判哨响——出界，骑士球权。
李特落地，回头。是科比。
刚才那个瞬间，科比没有被李特的变向完全甩开，而是在李特收球起跳时，从侧后方追防过来，完成了这次干净利落的切球。
“哇哦！”巴克利夸张地叫起来，“科比这防守！他完全预判了李特的进攻选择！没犯规，干净的切球！”
肯尼·史密斯翻着数据板：“科比和李特领衔了好几年的双一阵成员，但说实话，我们好久没看到他开场就这么玩命防守了——通常他会把体力留在进攻端。”
雷吉·米勒若有所思：“你们发现没有，科比今天……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
骑士第四次进攻，球终于进了。李特利用钱德勒的掩护，甩开科比半个身位，迎着补防的加索尔，强行后仰跳投命中。5:2。
但湖人的回应来得更快。还是同样的套路：大姚低位吸引包夹，这次骑士不敢放空加索尔，包夹来得稍慢，大姚直接转身，小勾手。
钱德勒奋力起跳封盖，指尖勉强够到篮球底部——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落入网窝。7:2。
“大姚已经得了4分！”嘉于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湖人开场全部得分都来自内线，或者由内线发起！”
比赛进行到第七分钟，比分来到19:12，湖人领先7分。
这七分钟里，骑士进了五个球：李特两个中投，欧文一次突破抛投，大卫·李一次补篮，伊戈达拉一次空切。效率不算低。
但湖人进了九个球。其中大姚和加索尔合计拿下14分，科比只出手两次——一次接球三分命中，一次突破分球给空切的华莱士上篮得手。
更让骑士头疼的是防守端。科比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他不再执着于和李特一对一斗牛，而是把全部精力放在了防守和串联上。当李特持球时，科比主防，华莱士随时准备协防；当李特无球跑动时，科比的跟防如影随形，几乎不给任何接球空间。
“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吧？”一次死球间隙，大卫·李擦了把汗，对李特低声说，“他居然不跟你单挑？这还是科比吗？”
李特没说话，只是盯着对面半场的科比。
的确陌生。
他记忆中的科比，是2009年总决赛那个偏执的杀手——每一个回合都想证明自己更强，每一次对位都带着燃烧的胜负欲。那种科比，李特知道怎么对付：用更冷静的头脑，用更高效的选择，用关键时刻更稳定的神经。
但今天的科比……合理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仿佛完全放下了“我必须打败你”的执念，转而变成了“我们必须打败你们”。这种转变带来的战术价值，远超个人英雄主义。
湖人又一次阵地战。
大姚在低位接球，骑士的包夹再次形成。这次大姚没有强打，也没有分给加索尔，而是看向外线——科比正在底线借助加索尔的掩护反跑。
李特紧紧跟上，但加索尔的掩护很扎实，李特被挡了一下。就这一下，科比接到了大姚的传球。
空位。
科比起跳，出手——教科书般的姿势。
“唰！”
三分再中！22:12，分差第一次来到两位数。
速贷中心一片死寂。
迈克·布登霍尔泽站了起来，抬手要了暂停。
“湖人打疯了！”巴克利的声音通过电视信号传到千家万户，“他们第一节还没打完就拿了22分！命中率超过百分之七十！更重要的是——科比·布莱恩特，这个我们认识了一辈子的偏执狂，今天居然只出手了三次！三次！但送出了四次助攻，而且把李特防得很难受！”
肯尼·史密斯看着数据板：“李特目前5投2中得4分，还有一次失误。这不是他应有的水平，但你必须承认，湖人今天的防守策略奏效了——他们用科比主防，华莱士协防，内线有大姚坐镇，完全切断了李特最喜欢的突破路线。”
雷吉·米勒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这就是总决赛。你以为你了解对手，但对手总会给你惊喜。科比今天展现的，是一个在联盟沉浮17年老将的智慧——他明白什么时候该个人英雄主义，什么时候该相信队友，相信战术。”
场上，湖人队员走向替补席。科比和大姚击了下掌，加索尔拍了拍华莱士的后背。他们的脸上依然没什么笑容，但眼神里有种稳操胜券的冷静。
骑士这边，气氛有些凝重。李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看向对面替补席上正在听迈克·布朗布置战术的科比。
“合理吗？”李特轻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弧度。
有意思。
暂停结束的哨声响起。李特把毛巾扔回座位，走向球场。
比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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