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炼虚神劫，万法归一
混沌魔渊，劫云未散，异变陡生！
林凡成功渡过炼虚三劫，混沌虚神界雏形初成，气息浩瀚如星海，威压震散残存魔潮，吞噬三头强大天魔，本该是劫后新生，天地贺之的景象。然而，这片被混沌与魔气侵染、法则早已扭曲的虚空，以及林凡那前所未有、以混沌为基、融创生归墟于一体的“混沌炼虚”道果，似乎……触怒了冥冥中，更深层次、更古老、更冰冷的某种“规则”！
嗡——！
一股远比之前“五行天雷劫”更加浩瀚、更加威严、更加……包容，却又带着一种“审视”、“考验”，乃至一丝若有若无“排斥”的意志，骤然降临！这股意志，不再仅仅是此方神界的天道，仿佛牵扯到了诸天万界、无尽虚空、乃至宇宙本源的某种“公约”与“底线”！
尚未散尽的混沌能量、魔气残渣、乃至破碎的法则碎片，此刻如同听到了帝王的号令，疯狂地朝着林凡头顶上方，那本已开始溃散的劫云中心汇聚！不，不仅仅是这些！以混沌魔渊为中心，方圆数十万里的虚空，无论身处神界疆域、天魔占领区、还是无主混沌地带，所有游离的、有主的、无属性的、乃至相互冲突的能量与法则道韵，此刻都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或不可见的洪流，朝着林凡所在奔涌而来！
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生、死、时、空、剑、刀、枪、拳、掌、神、魔、妖、鬼、佛、道……万般能量，千种法则，无尽道韵，无论其原本属性为何，无论其代表的是秩序还是混乱，是创造还是毁灭，是神圣还是邪恶，此刻都如同朝圣般，疯狂汇聚！
它们并未相互湮灭冲突，而是在那股至高意志的统御下，以一种玄奥莫测的方式，相互交织、融合、演化，最终，在那片本已开始暗淡的劫云之上，重新凝聚出一片前所未有的、覆盖了整片星域的、呈现出亿万种色彩、却又诡异地和谐统一、仿佛蕴含了宇宙一切可能性的——混沌万法劫云！
劫云缓缓旋转，其中心，并非雷霆，亦非火焰寒冰，而是一个不断生灭、仿佛在演绎着开天辟地、星辰生灭、文明兴衰、纪元轮回的、灰蒙蒙的、不断变幻着形态的——混沌漩涡！漩涡深处，有星辰爆炸的光，有生命诞生的喜悦，有文明鼎盛的辉煌，也有世界终末的死寂……万法万相，皆在其中一闪而逝，最终又归于那永恒的、包容一切的、亦能葬灭一切的混沌！
“这是……” 刚刚冲至林凡身边的苏倾城，感受到那股笼罩星域、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仿佛直面宇宙本源的恐怖威压，花容失色，几乎窒息，“混沌万法劫？！传说中，唯有触及禁忌大道、或道果有逆天之行者，方有可能引动的……纪元之劫的前奏？！凡，你的道……”
林凡亦抬头，望着那片覆盖了视野所及一切、蕴含着无法想象伟力的混沌劫云，眼中没有恐惧，反而燃烧起一种极致的兴奋与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狂热！紫府中，那刚刚成型的混沌虚神界雏形，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脉动，仿佛遇到了“同类”，又仿佛遇到了“挑战”，传递出强烈的渴望与共鸣！
“混沌万法劫……好！好！好！” 林凡连道三声好，声震虚空，“我以混沌为基，纳万法，容万道，开前所未有之虚神界！天道有感，降此劫数，非为灭我，实为验我之道，成我之基！此劫过后，混沌方成，万法归一！”
他感受到了，这混沌万法劫，并非单纯的毁灭，更是一种考验，一种洗礼，一种馈赠！若能渡过，他的混沌虚神界，将不再是简单的雏形，而是能真正初步承载、演化、运转万法的——混沌世界雏形！届时，他将拥有远超同阶，乃至越阶而战的恐怖资本！
“倾城，退！退出劫云范围，越远越好！此劫，你挡不住，也无需挡！” 林凡转身，对苏倾城沉声道，目光温柔却不容置疑，“相信我，等我归来。”
苏倾城看着林凡眼中那燃烧的火焰与无匹的自信，深知此劫已非自己所能干预。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不舍，重重点头，将一枚温润的、蕴含她一丝本命太阴之力的玉佩塞入林凡手中：“小心！我等你！”
说罢，她化作一道月华，以最快速度，朝着劫云覆盖范围之外飞遁。
目送苏倾城远去，林凡再无牵挂，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至巅峰。炼虚初期的磅礴法力、凝练如神金的神魂、与虚神界初步融合的混沌道体，以及那枚刚刚吞噬了三头强大天魔、正处于“饥饿”状态的混沌虚神界雏形，都做好了迎接这旷世大劫的准备！
“来吧！让我看看，这混沌万法劫，究竟有何等威能！”
林凡长啸，不再压制自身气息，反而将刚刚突破的炼虚威压、混沌道韵、以及虚神界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黑夜中最明亮的烽火，主动“挑衅”着天劫！
轰——！
仿佛回应他的“挑衅”，那覆盖星域的混沌劫云，中心那灰蒙蒙的漩涡，猛然一滞，随即，逆转！
不再是演绎生灭，而是向内坍缩！亿万色彩、万般道韵、无尽能量，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入那逆转的混沌漩涡中心，凝聚、压缩、质变！
下一刻，一道无法用任何颜色来形容、仿佛本身就是“道”的显化、是“法”的集合、是“劫”的具现的混沌神光，自那坍缩到极致的漩涡中心，无声无息地射出，朝着林凡，缓缓“流淌”而来。
神光所过之处，空间不是破碎，而是归于混沌，重新化为地水火风未分的原始状态！时间不是紊乱，而是被“冲刷”，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变得模糊！法则不是崩溃，而是被包容、吞噬、演化，成为神光的一部分！甚至，连构成这片虚空最基本的“存在”概念，都在这道神光面前，变得岌岌可危！
这已非寻常天劫，而是道的碰撞，法的洗礼，是宇宙本源对“异数”的终极考验！
“混沌神域，开！虚神界，融！”
面对这避无可避、也无法以力硬撼的“道劫”，林凡将自身对混沌大道的所有领悟，推至巅峰！他不再将混沌神域视为单纯的防御或攻击领域，而是将其与紫府中那方新生的混沌虚神界雏形，初步融合！
嗡！
以林凡为中心，一片灰蒙蒙的、仿佛独立于当前宇宙之外的、内部隐约有地火水风流转、星辰虚影沉浮的微小世界虚影，骤然展开！这片“世界”仅有三丈方圆，却散发出一种真实不虚、自有法度、包容万有的磅礴道韵！这正是他初步融合了混沌神域与虚神界雏形，形成的——混沌世界雏形！
虽然只是雏形，且极不稳定，消耗巨大，无法持久，但此刻面对“混沌万法劫”，这无疑是他最强，也是唯一的依仗！
那道无法形容的混沌神光，终于“流淌”而至，触及了林凡展开的“混沌世界雏形”。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只有一种无声的、却又宏大至极的、仿佛两个宇宙、两种“混沌”在相互接触、试探、侵蚀、同化、融合的奇异景象。
混沌神光中蕴含的万法万道，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林凡的“混沌世界雏形”，试图以其无上道韵，将这个刚刚诞生、还极为脆弱的“异类”世界，冲刷、瓦解、同化为宇宙“正常”法则的一部分。
而林凡的“混沌世界雏形”，则在林凡的意志与混沌界种的统御下，如同一个贪婪的、新生的婴儿，疯狂地吞噬、吸收、解析、演化着涌入的万法道韵！林凡的混沌大道，本就讲究包容、演化、归一。这混沌万法劫，对他人是毁灭，对他而言，却是无上补品，是完善自身混沌世界、印证大道的绝佳机缘！
当然，这“补品”过于猛烈，足以将任何炼虚、甚至合体修士撑爆、道化。若非林凡根基雄浑到逆天，又拥有混沌神王传承指引，更是在突破炼虚、虚神界初成、对混沌大道领悟最深刻的时刻，绝无半分可能承受。
“呃啊——！”
即便以林凡的意志与道心，在那海量、驳杂、却又精纯到极点的万法道韵冲刷、灌注下，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嘶吼。他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万道熔炉，被无数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法则撕扯、炙烤、重塑！他的肉身，每一寸血肉、骨骼、经脉，都在承受着万法能量的冲刷与改造，时而如被神火煅烧，时而如被玄冰冻彻，时而锋锐如剑切割，时而又厚重如山镇压……万千痛苦，纷至沓来，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淹没。
更可怕的是，那些道韵中蕴含的、属于不同大道、不同文明、不同纪元的“意志碎片”与“信息洪流”，疯狂冲击着他的道心，试图扭曲他的认知，污染他的道果，让他“道化”，沦为万法的一部分，失去自我。
“坚守本心！我即混沌，混沌即我！万法入我彀中，皆为我用，皆化我道！” 林凡咬破舌尖，以剧痛保持清醒，疯狂运转《混沌神王经》，催动混沌界种，以自身坚定不移的“守护”之念为核心，统御、梳理、炼化着那海量的万法道韵。
他的“混沌世界雏形”，在这狂暴的灌注与林凡的艰难统御下，开始发生剧变！原本模糊的地火水风，变得清晰、活跃，开始自发演化出简单的阴阳五行循环！那些沉浮的星辰虚影，变得凝实，散发出淡淡星光！世界之内，甚至开始有极其微弱的、代表“生机”的混沌灵气滋生！这片三丈方圆的小世界，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真实”，变得“完整”，其内部法则，虽然依旧以混沌为主，却已初步具备了演化、容纳、甚至诞生简单生命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又或是万年。
那“流淌”而来的混沌神光，终于“流尽”。覆盖星域的混沌万法劫云，开始缓缓消散，仿佛耗尽了力量，又仿佛……认可了林凡的存在。
林凡身外，那三丈方圆的“混沌世界雏形”，此刻已稳定下来，虽然范围未变，但其内景象已然大变。灰蒙蒙的雾气中，有清浊二气缓缓升降，有微型的日月星辰虚影循着玄奥轨迹运转，有地火水风在其中生灭循环，甚至在最中心，形成了一小洼混沌灵气凝聚的、充满生机的“混沌灵液”！这片小世界，已然具备了初步的、简陋的生态系统雏形，可以短暂地容纳、庇护生灵，甚至能缓慢地自行衍生、吸收、转化混沌能量，维持自身运转！虽然距离真正的“世界”还相差甚远，但这无疑是质变，是里程碑！
而林凡自身，更是脱胎换骨。他的肉身，在万法淬炼下，晶莹如玉，隐隐有混沌道纹流转，每一滴血液都沉重如汞，蕴含着恐怖的生命力与能量，强度堪比地阶极品法宝！他的法力，精纯凝练了十倍不止，且自带混沌属性，可演化万法，克制万邪。他的神魂，经历了万法意志冲刷，变得无比坚韧、剔透，神识范围暴增，可轻易覆盖万里，且带上了一丝混沌的“包容”与“漠然”特性，对幻术、精神攻击的抗性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他对混沌大道的领悟，借由此次“混沌万法劫”的洗礼，直接跃升了数个层次！《混沌神王经》中许多晦涩难懂之处，豁然开朗。他对“创生”、“归墟”、“演化”、“包容”等混沌真意的掌握，达到了全新的高度。如今的他，虽是炼虚初期，但其真实战力，凭借这独一无二的混沌道体、混沌世界雏形、及对混沌大道的深刻领悟，足以硬撼炼虚后期，甚至与寻常炼虚巅峰（合体门槛）短暂周旋！这已不是简单的越阶，而是本质的超越！
“混沌炼虚，万法归一……成了！” 林凡缓缓睁开眼，眸中混沌星海旋转，深邃如宇宙，却又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清明。他心念微动，身外那三丈混沌世界虚影悄然敛入体内，气息归于平淡，却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劫云彻底散去，这片被劫数肆虐的混沌魔渊区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干净”。狂暴的混沌能量与魔气被劫云抽干、净化了大半，破碎的空间结构在天道余韵下被缓慢修复，连那些潜藏的混沌凶兽与天魔残兵，都在刚才的劫波中被彻底抹去。这片曾经的生命禁区，竟显露出几分“祥和”与“秩序”的迹象。
然而，这“祥和”只是表象。林凡能感觉到，在更遥远的、劫云覆盖范围的边缘，那些属于天魔占领区的星域，此刻正陷入极度的混乱与恐慌。混沌万法劫的余波，虽然主要针对他，但其覆盖范围太广，引发的能量潮汐与法则动荡，对那些低阶、中阶天魔而言，不亚于灭顶之灾！无数天魔在混乱的能量风暴中湮灭，在相互冲突的法则乱流中被撕碎，整个天魔在陨神走廊前沿的兵力部署，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理解的“天灾”，狠狠犁了一遍，损失惨重！
甚至，在林凡神识边缘，他能“看”到，距离混沌魔渊约十万里外，一处原本正被数万天魔围攻、岌岌可危的、名为“碎星带”的小型神界前哨站，因为劫波扫过，围攻天魔死伤大半，阵型大乱，残存守军趁势反击，竟一举击溃了敌军，解了围城之危！无数守军与幸存者，正朝着劫云中心方向，激动跪拜，以为是“天道显灵”，降下神罚，拯救了他们。
林凡对此，只是淡淡一瞥。他此刻心中所念，唯有尽快与倾城汇合，然后……以这新生的力量，去做那件早已刻不容缓之事。
一道月华自远处天际疾驰而来，正是感应到劫云散去、焦急赶回的苏倾城。她远远看到林凡安然无恙，且气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深不可测、却又与天地无比和谐的威压，让她又惊又喜。
“凡！你成功了？！” 苏倾城扑入林凡怀中，感受到他体内那浩瀚如星海、却又温润如暖阳的力量，喜不自胜。
“嗯，侥幸成功。” 林凡揽住她，温声道，将渡劫的凶险与收获，简单说了一遍。苏倾城听得心潮起伏，后怕不已，又为林凡感到无比骄傲。
“混沌世界雏形……可短暂容纳生灵……” 苏倾城美眸发亮，想到了许多可能。
“不错。日后，这里便是你我，乃至‘万界守望者’最安全的避风港与根基所在。” 林凡点头，目光悠远，“不过，当务之急，是回去。回磐石要塞，回混沌兵团。然后……倾城，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前往地球，前往玄天界！”
他握紧了拳头，炼虚期的混沌之力在掌心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幽冥与天魔的阴谋，地球与玄天的危机，我已尽知。如今，我终于有了初步介入、甚至改变一些事情的力量。时间……真的不多了。”
苏倾城重重点头，眼中是与林凡同样的决绝。
两人不再耽搁，辨明方向（林凡如今对空间感知远超以往，已能模糊感应到磐石要塞与混沌兵团的大致方位），化作一灰一白两道流光，撕裂尚未完全平复的虚空，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是渐渐恢复“平静”的混沌魔渊，是那片因劫波而暂时“安宁”的星域。而前方，是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凶险莫测的未来。
混沌炼虚成，世界雏形现。自此，林凡正式踏入了神界真正的高阶修士行列，也真正拥有了，在这席卷诸天的漩涡中，守护所珍视一切的……资格与力量。
真正的风暴，即将因他的归来，而变得更加猛烈。
（第二百一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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