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姑娘今日没有出头,只在众人猜谜语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其余时间都沉默不语。
陆承泽见她好像一直忍着不咳嗽,心里想起父亲跟他说的一句话,众生皆苦,各有各的苦。
对这小姑娘来说,被拉进这重臣千金之中,也是一种煎熬吧。
估计她素有才名,才被裴家表妹请了过来。
陆承泽收回目光,偶尔和身边的少男少女们说几句话。
当然,他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
每个家族的少爷姑娘们他都能应酬到,不冷落任何一个,也不过分热情任何一个。
除了谢长生哥儿几个,他们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
安荣坐在一边高兴地吃点心,陆承泽见妹妹吃的小脸鼓了起来,端起一杯茶放到妹妹手边:“安荣,喝口水。”
安荣抬起头看着兄长笑:“大哥,你吃不?”
陆承泽笑着捡起一块点心,跟妹妹一起吃:“味道不错。”
整个裴家大花园里热热闹闹的,陆承泽再也没看过柳三姑娘一眼,他不想吓着她。
哪知他不关注她,别的姑娘开始关注柳三姑娘。
连郭大姑娘和花家姑娘也开始跟她搭话,柳三姑娘硬着头皮应酬,心里想的是以后再也不来了,实在不行就称病,反正她是个病秧子。
见姑娘们都来她这边说话,柳三姑娘心里恨不得抓住她们狂喊,你们对付我做什么,我一个病秧子,我活不久的,我也不能生孩子,太医说我生孩子会要命的!
等裴家赏花宴结束,太子带着姐姐妹妹回宫。
安和走前还对韦三郎道:“三郎,过几日我去天齐寺,你去不去呀?”
韦三郎微微红着脸:“殿下,太上皇陛下在天齐寺,微臣无诏不得去。且微臣刚刚当差,不好总是告假。”
安和唔一声:“你说得对,你现在在哪里当差来着?”
韦三郎回道:“微臣在翰林院。”
安和又唔一声:“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韦三郎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要给我换差事吗?
他看着前方的大公主,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喜欢这样明媚张扬的姑娘,又不知陛下和娘娘是怎么想的。
陆承泽走的时候,一眼瞥见挂在人群后面的柳三姑娘。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体弱多病,怕是寿数不长。强撑着出来应酬,估计也是为了家族。
想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吧。
他是太子,他也有他的责任。
南方的事情,该揭开了。
等回到宫里,安和立刻去找父母:“父皇,母后,儿臣想求个恩典。”
谢成君笑问道:“你要什么就直说,不用这么客气。”
安和嘿嘿笑两声:“娘,能不能把韦三郎派到宫里来当差,起居郎或者棋待诏、书待招,或者给我们姐妹授课都行。”
陆彦昌先问:“你可想好了?”
安和笑眯眯道:“爹,我想好了。”
陆彦昌笑道:“跟你大姐姐一样没出息,明儿我给你找一屋子美男你给看,什么韦三郎韦八郎,不就是个男人!”
安和双眼发亮:“爹,真的可以给我找一屋子吗?”
陆彦昌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不可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和承泽到了年龄,也该过美人关了。”
安荣抬头插了一句:“爹,您过了美人关吗?”
陆彦昌笑着一拍大腿:“没过去呀,栽你娘手里了!”
陆承泽有些无奈地看着父亲,他真担心二妹妹出去学话,影响父皇的威严。
安和哈哈笑,正笑着呢,灰头土脸的陆承礼回来了。
“娘,我今日可遭罪了!”
谢成君见小儿子一身乱七八糟的,忙过来拉住他的手:“怎么了这是?怎么跟泥地里打滚了一样?”
陆承礼把脸一抹:“娘,今天我杀猪了!”
谢成君啊一声:“你不是给你姨父帮忙去了?”
“中途勇国公来叫儿臣,让儿臣去郊外杀猪去了。好家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杀了十几头,还杀了好多鸡。”
谢成君哎一声:“累了一天,快去洗洗。那什么白刀子红刀子的,别说出来吓到你妹妹。”
陆承礼对着妹妹咧咧嘴,见过父兄和姐姐后自去洗漱。
等小儿子一走,陆彦昌看了谢成君一眼。
谢成君对如月道:“如月,你带她姐妹两个回去换身衣裳。”
姐妹两个知道父母要跟大哥说朝廷要事,很乖顺地行礼离开。
陆承泽等姐姐妹妹一走,主动问道:“父皇,怎么样了?”
陆彦昌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东西上瘾,很多人染上了戒不掉。想戒掉也要去半条命,富人家卖田产,穷人家卖女儿。
长此以往,家不是家,国不是国。”
陆承泽拧眉道:“父皇,看样子成了气候,这卖家若是没点来头,儿臣是不信的。”
陆彦昌嗯一声:“承泽,这案子你们兄弟两个接手吧。”
陆承泽微微诧异:“父皇,若是牵扯到朝臣?”
陆彦昌低声道:“该出手就出手,你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谢成君没说话,这一阵子太子和大公主频繁出宫参加聚会,大家的目光都被驸马和太子妃的人选吸引走了。
趁其不备,发动攻击。
看来明日早朝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陆彦昌吩咐完儿子后对谢成君:“成君,明日你就不要去早朝了。”
谢成君点头:“天气正好,我想在后花园种点花。”
“过几天咱们去瑶光苑玩,瑶光苑里现在风景好着呢。给皇兄传信,请他出面,请宗室和百官家的孩子们一起到瑶光苑玩,就跟以前咱们一起游湖时一样。”
谢成君笑起来:“瑶光苑那两条大船得修一修。”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我有些想父皇了,那天父皇吹箫真好听。”
陆彦昌诶一声:“我也想父皇母后,回头咱们去皇陵看看吧。”
陆承泽安静地坐在一边听,他心里想的是如果毒草的事情牵扯到朝中大臣,不杀几个怕是不好收场。
他看着正跟母亲说笑的父亲,他不想让外人诟病父亲容不下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
父皇富有四海,很多时候却要承受很多烦难。
他突然想起今日那个一直忍着不敢咳嗽的小姑娘,忍咳嗽很难吧?
第二天早朝,南北统一后最大的毒草案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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