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 谣言四起：“胡老爷 是因 捐了 五百石粮 给 女子学堂，触怒 送子娘娘，才遭 天谴！”紧接着，三名 曾为学堂 捐过钱粮的 乡绅，相继 染上 怪病。
林黛玉 亲赴 胡家验尸。她 以 银针探喉，针尖 未黑；又剖开 胃囊，见 残留 蘑菇碎末。“是 ‘鬼笔鹅膏菌’。”黛玉 面色凝重，“此菌 产自 岭南，西北 从不生长。中毒者 初期 似风寒，三日后 疱疹溃烂，七窍流血 而亡。”
水溶 立即 封锁 四门，彻查 近期 入城的 岭南商队。三日后，暗卫 在 一间 废弃的 皮货栈 地下，挖出 十筐 晒干的 鬼笔鹅膏菌，以及 一套 炼制 菌毒的 器具。更令人心惊的是，库房角落 散落着 数件 女子学堂 学生 遗失的 手帕、荷包——显然 有人 欲栽赃！
黛玉 细查 那些 “证物”，忽 冷笑：“好精妙的 栽赃。可惜……画蛇添足。”她 拈起 一方 绣着 “朔方” 二字的 手帕：“学堂 所有绣品，在 ‘方’字 最后一笔，妾身 都命学生 以 左捻针法 收尾。而此帕……用的是 右捻。”她 又指向 荷包 锁边：“学堂 教的是 ‘回纹锁’，此处 却是 常见的 ‘一字锁’。造假之人，不通 女红。”
真相大白，谣言 不攻自破。然 暗流 并未平息。五月端午，学堂 水井 被投 巴豆粉，百余名 师生 上吐下泻；六月夏至，藏书阁 莫名起火，幸 巡夜学生 及时发现。
一切迹象 都指向 一伙 隐藏在暗处的 敌人——他们 不要 直接杀戮，只要 一点点 摧毁 学堂的 声誉、根基、人心。
四、其木格失踪，大漠追踪
七月初七，乞巧节。畜牧科 组织 赴 百十里外的 哈日淖尔湖 采集 稀有水草 标本。其木格 作为 领队 前往。约定 三日即归，却 逾期未返。
第四日，一匹 无人驾驭的 老马 驮着 其木格的 褡裢 回到学堂。褡裢中 有一封 以血书就的 短信：“师，学生 在 黑水城 遗址 发现 重要之物，关乎 王爷 安危。若 三日内 未归，请 速报 王爷，切莫 轻入。其木格 绝笔。”
黑水城！那是一片 被风沙 吞噬了 三百年的 西夏古城，传说 有 恶鬼 盘踞，当地人 从不敢近。
黛玉 持信 手在抖。水溶 当即 点齐 五十精骑，欲 亲自 前往。黛玉 拦住他：“对方 既以 其木格 为饵，必有 埋伏。王爷 乃 三军统帅，不可 轻涉险地。”她 转身 对 赵横 道：“点 二十名 ‘铁鹞卫’，全部 换上 商队服饰。我 与你们 同去。”
水溶 欲阻，黛玉 握住他手：“王爷 别忘了，妾身 不仅是 北静王妃，更是 这些孩子的 老师。学生 有难，老师 岂能 安坐？”她 眼中 是从未有过的 决绝。
当夜，一支 “商队” 悄无声息 出城，消失在 茫茫戈壁。
五、黑水古城，曼陀罗现
黑水城 矗立在 月光下，如一头 匍匐的 巨兽。断壁残垣 间，风声 呜咽，似 百鬼 夜哭。
铁鹞卫 散开警戒。黛玉 在 其木格 最后 留下标记的 一处 佛塔废墟 前 蹲下，捡起 半枚 断裂的 骨制发簪——这正是 她 亲手 送给 其木格的 及笄礼。发簪旁，沙地上 有 拖拽的 痕迹，延伸向 一座 半塌的 地宫。
地宫入口，腥风扑面。壁上 以 赭石 画满 诡异的 曼陀罗花纹，与 寒山寺 命案现场 如出一辙！黛玉 心头一紧，示意 众人 噤声。
深入 百步，眼前 豁然开朗——竟是 一座 保存完好的 地下宫殿！殿中 立着 九根 合抱粗的 石柱，每根 都刻着 一副 “曼陀罗 吞噬 活人”的 浮雕。中央 石台上，其木格 被铁链 锁着，昏迷不醒。她身边，堆着 数十口 黑漆木箱，箱盖 敞开，里面 竟是 满满当当的 制式 弓弩箭矢、火铳，甚至……还有 两门 小型的 佛郎机炮！
“果然……是三皇子 余党 藏匿的 军火。”黛玉 喃喃。她 快步上前，探 其木格 鼻息——虽弱，尚存。正要 解开铁链，忽闻 头顶 传来 机括 转动声！
“王妃娘娘，久违了。”一个 嘶哑的 声音 自 阴影中 响起。火光 亮起，照亮 一张 戴着 青铜曼陀罗面具的 脸。他身后，数十名 黑衣死士 手持 劲弩，封死了 所有退路。
面具人 轻笑：“用 一个 女学生，换 北静王妃，这买卖，划算。”他 挥手，死士 弩箭 齐指！
千钧一发，其木格 忽然 睁眼！她 口中 射出一根 银针，直取 面具人 咽喉！同时，她 腕上 铁链 “咔” 地 自动弹开——那锁 根本 没锁死！
“老师快走！”其木格 翻滚下台，抓起 地上 一把 弯刀，与 扑上来的 死士 战在一处！原来 她 早有准备，那封 血书 是 故意 诱敌！
黛玉 瞬间明了，厉喝：“赵横！发信号！烧了 这些 军火！”她 袖中 滑出 那柄 特制 匕首，与 其木格 背靠背 迎敌。
地宫内 杀声震天。铁鹞卫 虽勇，但 敌众我寡，且 地势不利。眼看 就要 被 逼入绝境，其木格 忽然 一刀 劈向 一根 石柱！柱身 应声 裂开 一道缝，里面 竟是 中空的，涌出 大量 黑色 粘稠液体——是 猛火油！
“学生 探路时 发现的！”其木格 大喊，将 火折子 扔进 油中！“轰”！烈焰 冲天而起，瞬间 吞没 大半 地宫！黑衣死士 惨叫着 化为 火人。
面具人 见势不妙，欲逃。黛玉 甩出 匕首，正中 其后心！面具 脱落，露出 一张 黛玉 绝想不到的 脸——竟是 已“暴毙” 多日的 粮商 胡百万！
“你……你没死？”黛玉 愕然。
胡百万 呕着血，狞笑：“王妃……可认得……此物？”他 艰难 从怀中 掏出 半枚 玉佩——与 黛玉 珍藏的 那半枚 “双鱼佩”，严丝合缝！
黛玉 如遭雷击。这玉佩……是她 生母 贾敏 遗物，曾说 关乎 她的 身世！怎会……在 此人手中？
胡百万 气绝身亡。地宫 在 火焰中 崩塌。赵横 护着 黛玉 与 其木格 冲出 地面。回头望去，整座 黑水城 陷入 一片火海，那些 足以 武装 一支军队的 军火，化为灰烬。
六、归来惊变，暗棋又起
回到肃州，黛玉 高烧 三日。醒来时，水溶 守在床边，眼下 乌青。“王爷……”她 虚弱 开口。
“别说话。”水溶 握紧她的手，“你回来就好。”他 顿了顿，声音 沙哑，“其木格 都说了……那玉佩……”
黛玉 闭上眼，两行清泪 滑落。她 想起 母亲 临终前 的话：“玉儿……这玉佩……关乎 林家的生死………”难道……胡百万 竟是……不，不可能。
正心乱如麻，紫鹃 捧着一封 急信 进来，面色惨白：“王爷，王妃……京城……出事了。”
信是 薛科 从江南 发来的，只有 一行字：“圣上 中风昏迷，方皇贵妃 被软禁，三皇子 余党 疑似 控制 京城九门。速归。”
水溶 与黛玉 对视一眼，都看到 彼此眼中 的 惊涛骇浪。西北的 暗流 未平，京城的 风暴 已至。而那半枚 染血的 玉佩，静静地 躺在 黛玉枕边，仿佛 在无声 诉说着 一个 更加 骇人听闻的 秘密。
窗外，朔风 又起，卷着 黄沙，拍打着 窗棂。这塞外的 春天，来得 太迟，而 冬天的 严寒，似乎 从未 真正 离开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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