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新买的武器和之前采购的杂物粮食,凌笃玉走出了货栈,背上的背篓更沉了,怀里还抱着两个大包袱。
她这副满载而归的样子,在街上并不扎眼,毕竟这条街上的人大多都是大包小包地采购东西。
凌笃玉步履稳健,虽然东西看着沉,但她力气不小,并不觉得吃力。
路过一家香气四溢的糕点铺子,凌笃玉进去每样点心都称了一点,用油纸包好。
隔壁一家肉脯店传出的咸香也勾人食欲,她也进去买了不少耐储存的肉干和肉脯。
这下,凌笃玉的身体几乎成了个移动的小货架,后背,怀里还有手上都是东西。
凌笃玉再看看日头,时间不早了,该去和小叔叔汇合了,她不再耽搁,加快脚步拐进了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
在确认前后无人后,凌笃玉心念一动,刚才采购的所有东西都被她收入了空间之中。
身上骤然一轻。
凌笃玉活动了一下肩膀,检查了一下蓝色包袱和水囊匕首,确认无误。
然后,她神色如常地从小巷另一端走了出来,汇入主街的人流。
凌笃玉回到青玉巷口时,正是午时刚过,未时初刻的光景。
巷里空气中飘着各家各户午饭后的余香。
“叩叩叩。”
她脚步轻快,走到小院门前,抬手轻轻叩响了门环。
几乎在凌笃玉叩响门环的同时,院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速度之快,好像里面的人一直候在门后。
开门的是凌伯,见到是她,笑着侧身让开:
“小小姐回来了,小公子正等着您呢。”
“知道了,凌伯。”
凌笃玉点点头,跨过门槛走进院子。
凌晖耀正负手站在庭院中的老槐树下,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他又换了身更适合长途奔波的黑色骑射服,外罩一件同色披风,身姿挺拔,少了些平日的闲适优雅,多了几分利落英气。
凌晖耀目光温和地在凌笃玉身上扫过,看到她背着个大包袱,一身劲装,还有…..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略微停顿了下。
“阿玉来了。”然后,他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想帮凌笃玉取下那个看起来不轻的包袱,轻声问道,“都收拾好了?”
凌笃玉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自己利落地将包袱解下提在手里,动作轻松:
“嗯,该带的都带了。”
她没提采购的事情,也没提买武器的事情。
凌晖耀也不追问,见她额角有细汗,呼吸也比平时稍快,显然是收拾东西累着了,便道:
“还没用午饭吧?凌伯,去把灶上温着的饭菜端来。”
“小叔叔,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凌笃玉连忙说。
她确实不觉得饿,心里只想着尽快出发。
“不麻烦,很快。” 凌晖耀语气不容拒绝,示意凌伯去准备,又对凌笃玉道,“多少吃一些,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说话间,凌伯已经手脚麻利地从灶房里端出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两菜一汤还有一大碗白米饭,都用带盖的瓷碗温着,热气袅袅。
菜是简单的清炒时蔬和一碗红烧肉,汤是蛋花汤,米饭粒粒饱满。
饭菜被摆在院中的石桌上。
凌笃玉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又看了看小叔叔坚持的眼神,知道推辞不过,便不再多说,在石凳上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凌晖耀也在对面坐下,安静地看着她。
红烧肉炖得软烂,凌笃玉夹了一块,配着米饭吃得很香。
“慢点吃,不急。”
凌晖耀给她盛了碗汤。
凌笃玉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暖暖的汤水下肚,确实舒服不少。
她抬头问:
“小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吃完,歇息片刻。” 凌晖耀道,“刚吃过饭不宜立刻赶路。”
凌笃玉几口扒完剩下的饭,将汤喝干净,放下碗筷用布巾擦了擦嘴,语气干脆:
“我吃好了,也休息好了。”
“现在就可以走。”
凌笃玉没有丝毫疲惫或拖延之意。
凌晖耀对这个小侄女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无奈。
阿玉的性子,确实很果决。
自己本想让凌伯再给她拿些点心路上吃,让她进屋喝杯茶歇一歇,但见她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强求。
“好,那咱们就出发。”
于是,他点了点头应道,站起身对一旁的凌伯又吩咐道:
“按计划行事,处理妥当后您尽快赶上。”
“是,小公子,小小姐,一路顺风。”
凌伯躬身应道,神色沉稳,显然对后续事务的安排早已了然于胸。
凌笃玉重新背好包袱,两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院。
凌伯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院,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退租,结清款项,抹去居住痕迹等一应琐事。
凌晖耀和凌笃玉并肩而行,很快就走到了城门口。
大概是受潘雪松案的影响,城门口的守卫比平日多了些,盘查也严格了些,排队出城的人也不少,守卫挨个检查路引,询问去向,翻看行李。
轮到凌晖耀和凌笃玉时,守卫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
凌晖耀递上两份路引,他自己的自然是另一套无懈可击的假身份,给凌笃玉准备的也是一份毫无破绽的文书,证明他们是叔侄,前往南边探亲。
守卫仔细核对了路引上的信息和画像,又看了看他们的打扮。
见凌晖耀气度不凡,衣着虽不华丽但料子不俗,像是个家境尚可的商人。
凌笃玉则是一身劲装,背着大包袱,腰间挂着水囊和匕首,虽显干练,但在出城的人流中也不算特别扎眼,更像是有些武艺傍身的子侄辈。
“去哪儿?”
守卫例行公事地询问。
“去南边江津城探访亲友。”
凌晖耀回答得从容自然。
守卫又看了看他们的包袱,示意打开。
凌晖耀的包袱里是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散碎银两。
凌笃玉的蓝色包袱打开,里面除了几件叠好的衣服,便是那柄用布缠裹严实的弯刀。
守卫拿起弯刀,抽出一截,寒光一闪。
他皱了皱眉:
“带把匕首就算了,还带弯刀?”
“此刀乃是家传之物,以防身之用。在下侄女略通武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凌晖耀解释得合情合理,语气不卑不亢。
陇元国民间不禁刀剑,带刀出门虽会引人注意,不过…..并非违禁。
守卫又仔细打量了凌笃玉几眼,见她神色坦然,目光清澈,不似歹人,便将刀归鞘放回包袱里,挥挥手:
“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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