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禁的加入,让战局瞬间炸裂,形势急转直下!
他的“雪域无相刀”太过诡异刁钻,刀气无形无相,却又锋锐无匹,出手角度匪夷所思,往往从视觉的死角袭来,待到察觉时,那刺骨的寒意已近在咫尺。
李存孝虽勇猛无匹,力量冠绝天下,但面对这种虚实难辨、专攻要害的阴柔功夫,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束脚。
“嗤!”
一道无形刀气趁着李存孝与达哇勇硬撼一拳的间隙,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肋下,带起一溜血花。李存孝闷哼一声,动作不由得一滞。
“好机会!”
达哇勇狞笑一声,沉重的巨斧带着开山之势,趁机猛劈而下!
李存孝怒吼,仓促间举臂格挡!
“铛!!”
巨响声中,李存孝被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犁出两道深沟,那条硬接刀锋的手臂微微颤抖,显然受了些暗伤。
“老十!小心他的无形刀气!”
李存忠在外围看得心急如焚,手中晋星刺连连发射,试图干扰益西禁,但益西禁身法如同鬼魅,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反而时不时甩出几道刀气,逼得李存忠狼狈躲闪,无法有效支援。
李存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他需要全力应对达哇勇刚猛无匹的力量,又要分神提防益西禁那防不胜防的无形刀气,顾此失彼,身上开始不断添加新的伤口。虽然他勇悍异常,每一次反击都让达哇勇和益西禁不敢硬接,但双拳难敌四手,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哈!中原的天下第一猛?不过如此!”
达哇勇见状,气焰更加嚣张。李存孝双目赤红,发出不甘的怒吼,他一生征战,何曾受过如此憋屈?但武功的克制,让他空有一身神力却难以施展。
就在李存孝险象环生,郭威等人心急如焚却无力援手之际——
“哼!吐蕃的宵小,也敢在我中原之地撒野?”
一个沉稳而带着独特磁性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又似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片淡淡的的金色雾气,如同有生命般,无声无息地弥漫过来,恰好隔在了李存孝与吐蕃二人之间。
达哇勇和益西禁脸色骤变,他们能感觉到这雾气中蕴含的剧毒和一股强大的蛊术力量!
“什么人?!”
益西禁厉声喝道,警惕地后退半步,无形刀气在身前布下一道防御。
雾气散开少许,只见一个身穿娆疆传统服饰、面容俊雅、眼神却深邃如渊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场中。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通体金灿灿的蝎子,神态从容——正是万毒窟蛊王,蚩离!
“蛊王?!”
郭威和李存忠又惊又喜。蚩离目光扫过受伤的李存孝和倒在地上的郭威,最后落在达哇勇和益西禁身上,淡淡道:
“两位在我中原之地行凶伤人,未免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有了蚩离的加入,战局瞬间稳定下来。他的蛊术诡异莫测,金色毒雾扰敌,各种奇异的蛊虫神出鬼没,专门攻击人的经脉和感官,极大地牵制了益西禁的无相刀气。李存孝压力大减,得以专心对付达哇勇,两人再次打得难分难解。
然而,达哇勇和益西禁毕竟都是大天位中的佼佼者,一人刚猛,一人诡谲,配合起来威力倍增。蚩离虽强,但要同时应对两人,也只能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僵持局面。李存忠和受伤的郭威,依旧难以插手这等层次的战斗。
眼看战局陷入焦灼,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郭兄!李前辈!我们来助你!”
两声清喝几乎同时响起!
只见两道身影如疾风般从戈壁的另一侧掠来!一人身形灵动,气息精悍,正是钱三羽!另一人面容冷峻,眼神锐利,腰间佩刀,乃是尤川!
他们的到来,让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钱三羽身法快如鬼魅,直接找上了正在与蛊王纠缠的益西禁,他的速度极快,刀法迅疾凌厉,专门攻击益西禁要害,逼得他无法再从容施展无形刀气。
尤川则刀势沉稳狠辣,配合着蚩离的蛊术,从侧翼猛攻达哇勇,刀光之中隐隐带着娆疆巫术的诡异力量,让达哇勇不得不分神应对。
达哇勇和益西禁面对李存孝、蚩离、钱三羽、尤川四大高手的围攻,难以招架,险象环生!
“砰!”
李存孝抓住达哇勇一个破绽,一拳轰在他的胸口!达哇勇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另一边,益西禁也被钱三羽的快刀和蚩离的蛊虫逼得手忙脚乱,肩头被钱三羽划开一道血口。
“走!”
益西禁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一把抓住受伤的达哇勇,袖中甩出数颗烟雾弹,同时全力施展无形刀气,逼开追兵,两人借着烟雾的掩护,如同丧家之犬般朝着吐蕃方向狼狈逃窜,连怀中的魃阾石掉落了都顾不上了。
“穷寇莫追!”
蚩离挥手制止了想要追击的钱三羽和尤川,
“吐蕃功夫诡异,小心有诈。”
战斗结束,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钱三羽走到达哇勇掉落的地方,捡起了那块泛着红色的魃阾石。他看了看,走到郭威面前,将其递了过去:
“郭将军,此物凶险,还请你带回,交由秦王定夺。”
郭威接过魃阾石,郑重收好,感激道:
“多谢钱兄,多谢诸位及时援手!”
钱三羽笑了笑,又从怀中取出一本颜色古旧、材质特殊的线装书册,递给郭威:
“郭将军,此物乃是我偶然所得,观你性情刚直,勇武过人,或与此功有缘,便赠予你吧。”
郭威接过书册,定睛一看,封面之上是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天一功》!
他心中一震,他曾听闻过这门功法的传说,据说乃是至阳至刚的绝世神功,威力无穷!昔日秦王便是凭此功法,在江湖上创下那么多的传说。
钱三羽面色略显凝重地提醒道:
“郭将军,此功确是天授神功,至刚至阳,练成后威力无匹。然而,刚极易折,此功对修炼者的身体,尤其是经脉和脏腑,损害极大。而且,尤其损耗人之根本肾气,若非必要,还望谨慎修炼,量力而行。”
郭威闻言,心中凛然,将钱三羽的告诫牢记于心,小心地将《天一功》贴身收好,再次郑重道谢。尤川一直在旁观看,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也算成功把这功法交在了郭威手中。
众人一番调息后,扶持着伤员,离开了这片染血的戈壁,寻到了附近城镇的一家客栈落脚。经历连番恶战,所有人都已是筋疲力尽。
夜色如墨,戈壁边缘小镇的这家客栈里,总算有了几分暖意。油灯的光芒在略带寒意的空气中摇曳,映照着几人的脸庞。
店家伙计端上几盘热气腾腾简单饭菜。郭威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端起面前那杯粗茶,以茶代酒,郑重地对着在座几人抱拳,声音因伤势而有些沙哑,却充满了真诚:
“今日若非几位前辈与尤川兄及时赶到,力挽狂澜,郭某与麾下燊武营弟兄,恐怕已尽数葬身在那戈壁滩上。此恩此德,郭威没齿难忘!”
蛊王蚩离摆了摆手,他那俊雅的脸上也带着一丝风尘仆仆,语气平和地说道:
“郭将军不必多礼。我追踪那杀害筱翁的凶手,一路至此,不想他竟是来此与同伙会合。碰巧遇上,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提及筱翁之死时,眼神微冷,显然对此事极为上心。
李存忠那瘦小的身躯缩在椅子里,尖细的声音接过话头:
“是啊,你小子派来送信的人脚程不慢。我们接到五哥的信,正要动身,正好秦王殿下也有指令。”
他提到秦王时,语气自然,
“殿下说,根据各方情报,那个抢夺魃阾石的吐蕃巨汉绝非易与之辈,背后恐怕牵扯更深,担心你们人手不足,特意下令让我和老十尽快赶来接应,看能否顺藤摸瓜,揪出他们背后之人。”
坐在李存忠旁边,如同铁塔般沉默的李存孝,虽然身上包扎着几处伤口,依旧坐得笔直,闻言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表示确认。
这时,坐在郭威身侧的钱三羽放下茶杯,脸上带着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从容地补充道:
“李前辈所言极是。秦王殿下确实放心不下郭将军这边,除了请动两位前辈,也命我与尤川兄弟随后赶来,看看能否帮上忙,确保万无一失。”
他说话条理清晰,态度谦和,言语间对秦王的担忧和郭威的安危显得十分关切,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尤川坐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钱三羽的说法。他性格本就冷峻,话不多,众人也早已习惯。
“秦王殿下真是费心了,在下虽并非秦王臣子,却蒙受如此多的恩德。”
郭威闻言,心中更是感动,只觉得秦王林远虽然远在长安,却将前方之事考虑得如此周全。
钱三羽笑了笑,目光扫过桌上还未上齐的菜肴,很是自然地站起身,对众人道:
“诸位先慢慢聊,我去后厨催一催,让店家手脚麻利些,这戈壁滩上夜里冷,光靠这些饭菜怕是不够。”
他的态度殷勤周到。在座无人觉得有任何异常,甚至李存忠还嘟囔了一句:
“是得快点儿,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老十,这几个菜你先吃,今天耗了力气了。”
钱三羽对着众人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出了客房,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房间内,几人继续交谈着,讨论着吐蕃高手的武功路数,以及那两块魃阾石可能带来的影响。
然而,谁也没有察觉到,转身离去时的钱三羽,那看似平和的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是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与决绝。
然而,就在第二日清晨,异变突生!
“呃,”
“怎么回事?我的真气,”
“不好!是毒!”
郭威、李存忠、李存孝、乃至蛊王蚩离,几乎在同时感到体内气血滞涩,内力运转不灵,一股阴寒的毒性迅速蔓延开来,浑身酸软无力!
“是十香腐筋散!好霸道的毒!”
蚩离脸色难看,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蛊,但此毒极为刁钻,一时间竟难以完全化解,只能勉强压制。
“怎么回事?谁下的毒?!”
李存忠怒吼,却因毒性发作,声音都显得虚弱。
郭威强撑着想要运功逼毒,却猛地脸色一变,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
魃阾石还在,但触手的感觉却有些异样!他急忙掏出,只见那块原本泛着淡红色的圣石,此刻虽然外形一模一样,但内部那氤氲流转的灵光却消失不见,变得死气沉沉,仿佛只是一块比较好看的透明石头!
“假的!”
郭威失声叫道。众人闻言皆惊。郭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又急忙掏出那本《天一功》,翻开一看,更是如遭雷击!书页之中的运功图谱和心法口诀,看似无误,但细看之下,几处关键的行气路线和穴道标注,竟被人以极其高明的手法做了细微的改动!若按此修炼,非但无法练成神功,反而会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功法,也是假的!”
郭威的声音带着颤抖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尤川环顾四周,然而,客房之内,哪里还有钱三羽的身影?
“钱三羽,他昨夜便说有事,先行离开了。”
尤川沉声说道,脸色无比难看。
昨夜独自离开……
今日众人集体中毒……
宝物被掉包,功法被篡改……
真相,残酷得让人心寒!
“钱三羽,背叛了秦王!他算计了我们所有人!”
李存忠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郭威握着那本足以致命的假秘籍和那块毫无用处的假石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回想起钱三羽昨日那看似真诚的提醒,此刻想来,竟是如此的讽刺!信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客栈之内,一片死寂。身中剧毒,宝物被夺,还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巨大的挫败感和危机感,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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