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枝叶遮天蔽日,将晨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林晚抱着昏迷的元宝,跟着沈清辞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荆棘丛中。晨露打湿了衣摆,沾湿了发丝,带着刺骨的凉意,可她却浑然不觉,目光只一瞬不瞬地落在怀中少年苍白的脸上。
沈清辞走在前方开路,长剑劈开挡路的藤蔓,时不时回头叮嘱:“跟上些,这片林子有阵法笼罩,走错一步,便可能陷入幻境。”
方才古道一战,幽冥阁虽退,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两人不敢走官道,只能选了这条荒僻的密林小径,想着绕路前往青峰山。
行至一处山谷入口,沈清辞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谷口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雾,雾中隐约可见几块刻着古老纹路的巨石,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隐隐形成一个阵法。更奇的是,谷中竟飘来缕缕檀香,与寻常山林的草木气息截然不同。
“这里……竟有一处秘境?”沈清辞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讶异,“我曾踏遍灵墟城周边山川,从未听闻此处有秘境存在。”
林晚也察觉到不对,抱着元宝凑近几步:“这阵法……像是上古遗留的。”
话音未落,怀中的元宝忽然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与此同时,谷口的白雾竟缓缓散开,露出一条蜿蜒的石阶小径,直通谷内。
“是元宝的气息引动了秘境?”沈清辞目光灼灼地看向元宝。
林晚心头一动,想起元宝体内那股特殊的系统之力,或许真的与这上古秘境有所关联。她沉吟片刻,道:“先进去躲躲吧,幽冥阁的人应该找不到这里。”
两人沿着石阶走入山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谷中竟是一片世外桃源,遍地奇花异草,溪水潺潺流淌,溪边立着一座破败的石屋,石屋门前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刻着两个模糊的古字——“归墟”。
石屋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吱呀作响。屋内积满了灰尘,正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卷泛黄的残卷。
沈清辞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残卷,拂去上面的灰尘。残卷的纸页早已脆化,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还有一些奇特的图案,既非符箓,也非功法图谱,倒像是某种……数据符文。
“这些文字……我从未见过。”沈清辞皱着眉,越看越是心惊,“还有这些图案,像是在记录某种不属于此界的力量。”
林晚凑过去细看,瞳孔骤然收缩。
残卷上的某些符号,竟与元宝偶尔无意识画出的图案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元宝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了许多。他看着沈清辞手中的残卷,忽然开口,一字一句地念出了残卷上的文字:“归墟之地,系统之源,万界交汇,法则之隙……”
这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惊雷,在林晚和沈清辞耳边炸响。
元宝竟能看懂这些上古文字?
元宝挣扎着从林晚怀里下来,走到石桌前,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残卷,眼神里满是茫然,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熟悉。“这些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喃喃道,“像是刻在我灵魂里的。”
沈清辞拿着残卷的手微微颤抖,看向元宝的目光满是震撼:“你……你到底是什么?”
林晚连忙将元宝拉回身边,警惕地看着沈清辞。
沈清辞回过神,自知失言,连忙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残卷太过匪夷所思。上面记载的,似乎是一种能穿梭万界的力量,名曰‘系统’。”
他顿了顿,指着残卷上的一行字:“你看这里,说‘系统之力,源于归墟,生于法则之隙,可化人为器,可逆天改命’。”
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元宝的来历,竟如此惊天动地。
就在三人凝神细看残卷时,石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动,伴随着几声凄厉的鸟鸣。
沈清辞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破败的窗纸往外看。只见谷口的白雾再度翻涌,几道黑影正穿过阵法,朝着石屋而来。
是幽冥阁的人!
他们竟然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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