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侭听得心里发酸,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都抖了。
“渺儿,是我没用,没能守好你。要不是澜儿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我想的就是你能平平安安,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苏晚渺靠在他胸口,轻轻笑了笑,柔声说:“臣妾明白您的心意,往后一定会更小心,不让自己涉险。您就放心去救灾民吧,我会在这儿等您回来,一步也不多走。”
萧侭望着她的眼睛,眼神温柔又沉重,满是舍不得,低声承诺。
“等我把这旱灾的事料理完,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看你。”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大步走出靖王府。
苏晚渺站在原地,盯着他走远的方向,眼睛渐渐红了。
这次灾情严重,全境百姓都在等着他救命。
这时萧听澜悄悄走上来,握住她的手,温声道:“皇嫂别太难过,我相信皇兄一定能顺顺利利把事办好,早些回家。”
苏晚渺冲她笑了笑,点点头。
可目光却没离开萧侭离开的那条路。
天还没彻底亮,晨光才刚爬上屋檐。
萧侭和宋俊霖就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发,奔赴抗旱前线。
萧侭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
马身油光水滑,在初阳下闪着亮光。
他挺直腰板坐在马上,目光笔直望向前方。
宋俊霖骑着一匹棕毛马。
那马虽说比不上萧侭的座驾那般气派。
但腿脚利索、筋骨结实,跑起来也是风快如刀。
他紧跟着前头那人,怀里死死抱着一本厚册子。
纸页都磨得发了黄边,边角卷曲。
可里面写满的东西,却是他们拼尽全力也要救下这片土地的打算。
他随时准备掏出笔来记上一笔,生怕漏掉半点要紧事。
两人一路狂奔,马蹄敲在地上咚咚作响,像擂鼓似的,在空荡的路上格外清晰。
目标只有一个,旱得最狠的那个村子。
越往前走,心就越沉。
原本该绿油油的地界,如今全是枯草烂根。
风一吹就簌簌乱抖,跟人抽筋似的。
小河早就断流,只剩几滩泥水窝在低处,黑乎乎的浮着杂物。
四周泥土硬得像铁壳子,踩上去咔咔响,一点活气都没有。
萧侭和宋俊霖看得心里发酸,脚程更快了几。
寒风吹得脸发麻,脸颊通红。
但他们眼神却亮得吓人,里头烧着一股不肯退让的劲儿。
一口气跑了几个时辰,顶着冬日冷风赶到地头。
还没进寨门,哭声就先传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那些瘦脱了形的人影,眼底全是压不住的心疼。
老泪顺着沟壑般的皱纹往下淌,他哆嗦着嗓子喊:“王爷啊,咱们好久没见清水了!田里全完了,颗粒无收……这往后怎么活哟!”
萧侭反手紧紧回握住他。
“老爷子,您信我一句话,只要我还站在这儿,就绝不看着你们倒下!”
另一边,宋俊霖低头忙着写个不停。
等摸清情况后,他们立刻召集全村人在打谷场集合。
萧侭站上柴垛堆成的高台,低头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
“大伙儿听好了,这回旱得是挺狠,可只要咱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过不去的坎!”
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打谷场上飘着。
萧侭一条接一条地讲起应对的法子。
冬天本该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可这场旱情愣是把村里的气氛搞得紧张兮兮的。
太阳明明不怎么高,晒下来却烫脸。
风也不是凉的,吹一下像被人哈了口热气似的。
整个村子就像被罩进了个大铁锅里。
可萧侭和宋俊霖一点没怂。
他们带着一队身强力壮的汉子,在村子周围转悠着找水的线索。
寒风吹得人脸生疼,萧侭的衣服先是被汗浸透,又被冷风刮硬了,贴在身上又重又难受。
可他的眼睛一直扫着地面,不肯漏掉任何一点异常。
宋俊霖也在拼命,一手捏着破旧的地图,一手攥着指南针,边走边比对地形。
脑门上的汗直往下淌,刚冒出来就干了。
但他顾不上擦,目光死死盯在图纸上。
走了整整一上午,终于在山沟底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
地皮颜色深,土也松软。
萧侭一看就来了精神,扯开嗓子喊:“就是这儿!别愣着,开挖!”
大家一听,立马抄起铁锹、锄头就上。
下午的时候,确定下面有水脉,萧侭马上召集人手打深井。
他自己跳下去,一把夺过铁锹带头铲土,胳膊一抡一扬。
宋俊霖也没闲着,在边上跑前跑后调度东西。
铁锹不够了拿新的,绳子断了赶紧换。
连喝的水都得安排好时间发下去。
他嗓子早喊劈了,说话带着颤音。
可身影一直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天快黑时,夕阳黄橙橙地洒下来,照在一群满身泥汗的人脸上。
他们虽然累得直喘,眼神却亮得出奇。
深井挖到快天黑那会儿,水终于冒了出来。
清亮亮的地下水一点点往外渗。
大伙儿全围了上去,场面热得像过年。
萧侭站在边上看着水流慢慢变大,嘴角终于松下来,笑了。
他跟宋俊霖都没歇着,立马又开始盘算怎么把水引出去。
不能让这点活水白白浪费了,得让地喝饱才行。
天一黑,星星挂满了天边。
两人钻进了搭在工地旁的小帐篷,点上蜡烛继续商量。
昏黄的光映在他们脸上,影子投在布帐上。
萧侭说:“明天得赶进度,水渠不能再拖,能多浇一块地是一块。”
宋俊霖应得干脆。
“您别操心,人手与材料我都备好了,不会卡壳。”
他们俩就这样守着一盏小火,把接下来几天的事一项项掰扯清楚。
哪怕外面冻得要命,他们心里也火烧火燎地干着。
这地方已经旱得不成样子了。
这时候,靖王来了。
他不是派手下跑一趟就算完。
而是天天扎在这片焦土上,亲自动手做事。
每天鸡刚叫他就起来,带着官员们一头扎进村子、田埂。
干死的地缝他亲自踩过去,河床见底的地方他也蹲下来看砂石走向。
挖井时,他不光指挥,还搬石头、递工具。
衣服湿透了又晾干,一层层盐霜结在肩头。
发粮发水的时候,他盯得紧,一袋米一桶水都要查清去向,绝不让中间有人捣鬼。
谁家断粮了,他让人立马补上;谁家老人病了,他过问到药送进门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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