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物资和御寒衣物呢？”宋兴华问。
“也缺。”杨部长叹气，“特别是药品，盘尼西林、磺胺这些，咱们自己产量有限，国民党又封锁了进口渠道。御寒衣物……说实话，不少战士还穿着单衣呢。这眼看就腊月了，再不发棉衣，非战斗减员就得上去。”
宋兴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粗茶，有些涩，但很暖。
“粮食，我能解决一百五十万吨。”他放下茶杯，声音平稳，“医疗物资，按一百万人份准备。御寒衣物，两百万套。各种炮弹三百万发。”
火盆边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杨部长手里的文件掉在了地上，他都没发觉。副参谋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副总司令盯着宋兴华，眼神复杂。
“多少？”杨部长的声音有些发抖。
“一百五十万吨粮食。”宋兴华重复了一遍，“十天内可以送到。杨部长，你安排一下接收地点。我的建议是，三分之二直接送到前线各部，三分之一送到同蒲、平汉、津浦、陇海四条铁路的枢纽站，作为战略储备。”
杨部长猛地站起来，激动得脸色发红：“兴华同志！这……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啊！不，这是救了命啊！前线一百三十万将士，后方几千万百姓，都得感谢你！”
副总司令摆摆手，让杨部长坐下。他看着宋兴华，缓缓问道：“兴华，这批物资……走你的特殊渠道？”
“是。”宋兴华坦然承认，“比后勤部的运输快，也安全。”
这是公开的秘密。从东北军区成立到现在，宋兴华通过“特殊渠道”运来的物资，足足装备上百万大军。总部从来不过问渠道的具体情况，只要求物资到位。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智慧。
“好！”副总司令一拍大腿，“杨部长，你立刻去安排联络通道。兴华说三天后第一批物资到，那就不能耽误！”
“我这就去！”杨部长捡起文件，匆匆离开了房间。
炭火又噼啪响了几声。
副参谋长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轻声说：“兴华，这批物资……代价不小吧？”
宋兴华笑了笑：“能承受。”
他没说谎。四百万军功值，加上医疗物资和衣物的开销，总共不到一千百万。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但这话听在两位首长耳朵里，就有了别的含义。副参谋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副总司令则叹了口气。
“这些年，苦了你了。”副总司令说，“东北军区要发展，要打仗，还要支援总部……你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
“应该的。”宋兴华说。
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是副总司令打破了寂静：“说第二件事吧。兴华，国民党想在华中打大会战，总部也想打——但不是防守，是进攻。我们的计划是，以华中战役为契机，把国民党主力全部吸引过来，一战定乾坤！”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二野、三野、四野在正面牵制，五野在侧翼策应。同时，我们需要一支强有力的机动兵团，从北面南下，切断胡宗南和卫立煌的联系，再切断陈诚和汤恩伯的退路，形成一个大包围圈——把国民党在华中的八十万精锐（第一战区、第五战区），一口吃掉！”
宋兴华看着地图，脑海中战术精通技能自动运转，无数种可能方案飞速闪过。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总部的意图。
”副总司令盯着他，问：“东北军区，能抽出多少兵力？”
宋兴华没有立刻回答。
他调出全景地图，东北军区各纵队的部署情况在脑海中清晰呈现。新编的20纵已经成型，编入东北边防军继续训练，把原东北边防军9纵调出来，加上已经进行了三个月山地训练的2纵、3纵、4纵、5纵、6纵……
“六个纵队。”宋兴华说，“战斗力相当于国民党三十个美械师。”
副参谋长倒吸一口凉气：“六个纵队……这又是一支野战军啊！”
副总司令眼睛亮了：“想不想南下参战？”
宋兴华却摇了摇头：“首长，我去不了。”
“嗯？”
“开春的时候就上报过计划，年底带日本人民军反攻本土。”宋兴华语气坚定，“先头部队三个军从大连出发，直奔九州。后续部队和日本人民民主共和国的行政人员也会跟上。时间定在腊月初九，不能改。”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副总司令和副参谋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反攻日本本土——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在宋兴华口中，却像是出门赶集一样平常。
“有把握吗？”副总司令沉声问。
“有。”宋兴华的回答简短有力，“日本本土现在只有三十万守军，而且分散在四个大岛。我们集中三个军九万人登陆九州，建立滩头阵地后，后续部队跟上，一个月内就能控制九州全境。到时候，日本人民民主共和国迁都福冈，以九州为根据地，向本州推进。”
副参谋长忍不住问：“海上运输怎么办？登陆作战怎么办？日本海军虽然主力去了太平洋，但本土还有不少舰艇……”
宋兴华说，“不管是海军还是空军，都有应对预案。日本人民军已经培养了不少飞行员，空军规模随时可以翻一翻！所以哪怕日军海空力量全部出动，我也能指挥空军把他们全歼。”
这话说得自信，甚至有些狂妄。
但副总司令和副参谋长都信了。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宋兴华——一个用空军全歼日军四个师团两次的人，一个三个月光复朝鲜半岛的人。
“好！”副总司令又拍了下大腿，“反攻日本，这是中华民族百年夙愿！你要是真能办成，那就是民族英雄！”
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华中战役也很重要。六个纵队南下，谁来指挥？”
宋兴华早有准备：“我建议，六个纵队整编成两个兵团，由总部直辖。两个兵团走北宁铁路入关，沿平汉线——正太线——同蒲线南下，最后出风陵渡。一个兵团负责切断第八战区与第一战区的联系，一个兵团负责切断第六战区与第五战区的联系。”
他在地图上画了两条箭头：“这样，与二野、四野、三野配合，就能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同时五野兵分两路，一路牵制薛岳，一路牵制顾祝同。常凯申想打武汉会战，咱们就借这个机会，吃掉他北面的两个重兵集团，彻底解放河南、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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