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腾的茶馆飘着淡淡的茶香,檐角风铃随着穿堂风轻响。王平坐在靠窗的老位置,指尖划过温热的瓷杯,杯壁映出他平静的眉眼 —— 黑发依旧略显凌乱,只是眼底的颓废早已褪去,只剩与世界共振的温和。窗外,孩子们追着一只蝴蝶跑过青石板路,笑声清脆,偶尔有微弱的规则波动掠过,却如涟漪般温柔消散,那是新规则赋予世界的包容。
“平哥,还是老样子?” 魏子腾端来一壶新沏的雨前龙井,微胖的脸上堆着熟悉的笑意,金算盘挂件在腰间晃悠,“刚从新域那边回来,你猜我看到啥?当年永夜医院的旧址,现在改成了儿童图书馆,小波那小子成了馆长,说要让孩子们在光里长大。”
王平抬头笑了笑,目光掠过街对面的花店,门口摆着一束束白色雏菊 —— 那是妹妹生前最喜欢的花。“挺好。” 他轻声说,掌心纯蓝色的符文若隐若现,触碰到杯壁时,茶水泛起细碎的蓝光,“昨天去了回声中学,李晓的雕像立在校园里,底座刻着‘每一份痛苦都该被看见’。”
魏子腾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沉了些:“有时候还是会想,要是曼姐……”
“她在。” 王平打断他,望向窗外的天空。风穿过树梢,带来青草的气息;阳光洒在行人身上,暖得恰到好处。“你看那阵风吹动窗帘,是她在拂去灰尘;孩子们笑的时候,空气里那点甜,是她留下的温柔。” 他掌心符文亮起,一缕淡青色的光丝缠绕而上,与窗外的风融为一体,“她化作了规则里最软的部分,守护着所有认真生活的人。”
茶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白发老人走进来,是洛先生。他如今早已卸去管理司的职务,只偶尔来这里喝杯茶。“王平,新域那边的规则波动越来越稳定了。” 洛先生坐下,目光里满是欣慰,“你当年重写的规则,让怪谈成了守护,让执念有了归宿,这才是真正的救赎。”
王平摇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林医生的守护,是将军的不屈,是所有被铭记的执念,是你们陪我走过的每一步。” 他指尖轻叩桌面,回忆如潮水般漫过 —— 永恒葬礼上的迷茫,永夜医院的决绝,虚无海眼的对峙,还有那场属于黄曼的、没有棺椁的葬礼。
那场葬礼上,他没有哭泣。当黄曼的灵魂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天地时,他看着那些光点落在每一个需要守护的人身上,看着规则从冰冷变得温暖,忽然明白,所谓葬礼,从来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开始。就像他摆脱 “容器” 的命运时,那场埋葬旧我的葬礼;就像世界告别混乱时,那场埋葬黑暗的葬礼。
“其实我常常想,” 王平拿起茶杯,看着里面的倒影,倒影里有妹妹的笑脸,有黄曼的眉眼,有魏子腾的憨笑,有无数人的平安喜乐,“如果有一天,我也化作规则的一部分,不必为我悲伤。”
魏子腾眼眶一热:“平哥,你说什么呢?”
“这不是悲伤的事。” 王平笑了,那笑容释然又明亮,像是穿过漫长黑夜后终于迎来的黎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把我的故事讲给孩子们听,告诉他们,人性的脆弱与复杂,从来都是最强大的力量。然后,在我的葬礼上,笑着举杯 —— 为那些守护,为那些重逢,为这个被温柔以待的世界。”
洛先生点点头,举起茶杯:“好,到时候,我们笑着送你。”
“笑着送你。” 魏子腾也举起杯,声音有些哽咽,却带着坚定。
王平举杯,与他们轻轻碰撞。茶水入喉,暖意在胸腔里扩散,与体内的规则之力共振。窗外,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色;街灯亮起,像星星落在人间。他知道,自己会一直守护着这个世界,直到最后一刻。
而当那一天来临,他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葬礼不是为了悼念失去,而是为了铭记存在;微笑不是无视悲伤,而是接纳所有经历,珍惜当下的美好。
就像他当年在永恒葬礼上醒来,带着迷茫与愧疚,却最终在无数次抉择中找到了救赎。如今,他愿以微笑送别所有过往,也愿所有人在他的葬礼上,带着希望微笑 —— 因为他从未真正离开,只是化作了风,化作了光,化作了这个世界里,每一份不期而遇的温暖。
茶馆的风铃再次轻响,王平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请在我的葬礼上微笑。
这是他对世界的告别,也是对所有美好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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