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嫩芽带来的惊喜和它对精神力的滋养效果，让林小凡如同打了鸡血。虽然苏沐清的剑气训练依旧如同酷刑，但每次识海被“凌迟”后，那株嫩芽散发的清凉气息总能让他更快恢复，甚至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这种“破坏-修复”的循环中，变得更加坚韧和凝练。
“果然，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这嫩芽简直是修炼加速器！”林小凡美滋滋地想着，连带着看苏沐清那冰块脸都觉得顺眼了几分——虽然她手里的“针”还是那么疼。
然而，好心情并没持续太久。大比的进程如同上了发条，很快来到了竞争更加激烈的个人淘汰赛阶段。能留到现在的，基本都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修为普遍在炼气三四层，像林小凡这样靠着“歪门邪道”和运气混到现在的炼气一层杂役，简直是凤毛麟角，也愈发显得扎眼。
抽签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林小凡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
他的对手，名叫吴勇，炼气四层修为，主修一门刚猛的《破山拳法》，在外门也算小有名气。但让林小凡警惕的，并非吴勇的实力，而是这家伙……是张吉的铁杆跟班之一！上次在百秽谷混战，围攻他的人里就有这个吴勇！
“妈的，冤家路窄啊！”林小凡看着对战表，感觉牙疼。他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
果然，在备战区，他就感受到了来自张吉方向那毫不掩饰的、阴冷的目光。张吉今天穿着一身锦缎长袍，摇着一把折扇，身边簇拥着几个狗腿子，看起来人模狗样，但盯着林小凡的眼神，却像是毒蛇的信子。
林小凡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几包特制药粉，几颗打磨过的石子，还有怀里那盆不能见光的“祖宗”（嫩芽）。他打定主意，对上吴勇，还是老策略，游斗、消耗、用“土法”恶心死对方！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
很快，轮到他上场。
演武场中央，吴勇早已等候多时。他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穿着一件无袖短褂，露出古铜色的强壮胳膊，抱着双臂，看着走上台的林小凡，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狞笑。
“林小凡，没想到你这废物能走到这里。不过，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吴勇声如洪钟，带着一股压迫感。
台下围观弟子众多，不少人对着林小凡指指点点，显然都不看好他。姜灵儿和陈芸也挤在人群里，小脸上写满了担忧。苏沐清依旧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面无表情。柳如丝则坐在监督席上，玉手托腮，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吴师兄，请指教。”林小凡懒得废话，行了个礼，直接摆开架势，精神力高度集中，五根灵丝在周身若隐若现。
“指教？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吴勇大吼一声，身上土黄色的灵力爆发，整个人如同蛮牛般冲向林小凡，一拳轰出，拳风呼啸，带着一股崩山裂石般的气势！
林小凡不敢硬接，脚下步伐变幻，如同柳絮般向侧后方飘退，同时灵丝探出，不是去阻挡拳头，而是卷起地上一蓬尘土，扬向吴勇的面门！
这是最基础的干扰！
“雕虫小技！”吴勇不屑地冷哼一声，拳势不变，只是微微偏头，避开了大部分尘土，速度几乎不受影响！
炼气四层对炼气一层，无论是灵力强度、速度还是反应，都几乎是碾压式的！
林小凡心头一沉，知道普通的干扰效果不大。他立刻改变策略，身形不断游走，灵丝如同毒蛇出洞，时而缠绕吴勇的脚踝试图绊倒他，时而附着石子攻击其关节要害，同时将麻痹藤粉、驱虫粉不要钱似的撒出去，试图制造混乱。
然而，吴勇的战斗经验显然比周通之流丰富得多。他体表凝聚着一层厚厚的土属性灵力护罩，林小凡的石子打在上面只能留下淡淡白痕，灵丝的缠绕也被他强大的力量轻易挣断。那些药粉，大部分也被灵力护罩挡在外面，效果甚微。
场面几乎是一边倒！林小凡被吴勇刚猛的拳风逼得在场中不断躲闪，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拳风扫中，显得狼狈不堪。
“哈哈哈！废物就是废物！只会像老鼠一样躲来躲去！”吴勇得意大笑，攻势越发凶猛。
台下，张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折扇轻摇，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姜灵儿急得直跺脚，差点就要把怀里的丹药扔上台去帮忙，被陈芸死死拉住。陈芸也是一脸焦急，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苏沐清眉头微蹙，似乎对林小凡一味躲闪的策略并不满意。
柳如丝则依旧笑吟吟的，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
林小凡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吴勇的防御太强，速度也不慢，他的“土法”骚扰效果大打折扣。而且，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消耗速度……有点不对劲！
明明没有施展什么消耗巨大的法术，只是维持灵丝和身法，但灵力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这才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他气海内的灵力竟然已经消耗了近半！这绝不正常！
“怎么回事？！”林小凡心中警铃大作！他一边艰难地躲避着吴勇的重拳，一边飞速内视自身。
很快，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在他灵力运转的经脉中，不知何时混入了一丝极其隐晦、无色无味的异种能量！这丝能量如同附骨之疽，并不直接破坏他的经脉，却在他每次运转灵力时，极大地增加了灵力的损耗速度，如同在完美的齿轮间掺入了沙子！
“是‘散灵香’！”林小凡瞬间明白了！这是一种颇为阴毒的低阶药物，能无声无息地加速修士灵力消散，通常需要近距离接触或者通过伤口侵入生效！
他猛地看向对面攻势凶猛的吴勇，又瞥了一眼台下笑容阴冷的张吉！
是了！肯定是在上台前，或者是在刚才的躲闪中被做了手脚！吴勇的拳风或许只是掩护，真正的杀招是这无形无味的“散灵香”！张吉这是要让他灵力耗尽，不战自败，甚至可能在灵力枯竭时被吴勇“失手”重创！
“好歹毒的心思！”林小凡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他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灵力正在飞速消耗，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支撑几十息，他就要油尽灯枯！到时候，就只能任人宰割！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林小凡眼神一厉，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硬拼是死路一条！游斗也撑不了多久！必须兵行险着！
他看了一眼状若疯魔、不断追击的吴勇，又感知了一下自身所剩无几的灵力和那愈发沉重的身体。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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