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红包来自季胜利和刘静。
虽然看上去是支票，但是，乔英子还是拆开了。
想看看季叔叔和刘阿姨给了多少。
里面是一张支票——乔英子看了一眼数额，倒吸一口凉气递给方一凡。
“季叔叔和刘静阿姨……”她声音有些颤，“这也太……”
方一凡接过支票，看到数字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季叔叔和刘阿姨这是把英子当亲闺女疼了。收着吧，是长辈的心意。”
他将支票小心放回信封，在账本上做标记。
第二个红包来自方圆和童文洁。里面除了现金一万块，还有手写卡片和一个存折。童文洁字迹娟秀：
「凡凡，英子：这是爸妈的一点心意。不多，但希望你们用它去度个美好蜜月。记住，婚姻需要经营，爱情需要滋养。愿你们永远像今天一样相爱。爱你们的爸妈。」
乔英子眼眶一热。她展开卡片下面的现金，是崭新连号钞票，用红丝带系着，整整一万。
存折上，则是九十九万。
一共一百万。
“爸妈……”她轻声说。
方一凡搂搂她的肩，眼神温柔。
第三个红包来自乔卫东和宋倩。里面也是卡片。存折和现金。宋倩字迹清秀工整：
「英子，凡凡：今天把女儿交给你，心里既不舍又欣慰。这些钱不多。愿你们携手并肩，共创美好未来。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们。」
现金也是一万，用红丝带系着，存折上是二百九十九万。
乔英子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不是为钱感动，而是为父母深沉含蓄的爱。
“别哭。”方一凡用手指擦去她的眼泪，“今天哭得够多了。”
乔英子点头忍住泪水。
他们继续拆红包。
有爷爷奶奶的，虽然不多，但是是老人积蓄；有王一笛和林磊儿的，王一笛在红包上画了两个小人儿；有黄芷陶的；有钱三一和金家骏的……
每个红包背后都是一份心意。
拆到季杨杨的红包时，乔英子发现厚度不太一样。她拆开，里面是一沓现金，但数额明显不是整数。她拿出来数——.21元。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一个一分钱的硬币来。
“咦？这个数……”乔英子疑惑。
方一凡看了眼，突然笑了：“.21……一生一世我爱你。季杨杨这小子，还挺会玩谐音梗。”
乔英子也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还真是！‘一生一世我’……他这是替你表白了？”
“算是吧。”方一凡笑着摇头，“这小子表面酷酷的，其实挺细心。”
乔英子小心地将这笔特殊的礼金单独放好。
拆完所有红包，地毯上摆满了现金和空红包。乔英子开始数现金。她盘腿坐着，将钞票一沓沓摆开，认真点数。百元钞票质感很好，纸张挺括，数起来有沙沙声响。
方一凡没有数，他就从背后环抱着她，看她认真数钱。
卧室灯光温暖柔和，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长发半干，散在肩头，散发洗发水清香。浴袍领口随着她低头微微敞开，他能看到她颈后细腻肌肤和微微凸起的脊椎骨节。
她数钱的样子很认真，嘴唇轻动，无声计数。手指翻动钞票轻快准确，偶尔遇到连号钞票还会停下来仔细看，像发现宝藏的孩子。
方一凡看着看着，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这个场景太家常太普通，却又太珍贵。这是他们的新婚夜，没有激情浪漫，只是一起坐在地毯上数礼金。可他觉得，这比任何花前月下都更真实温暖。
“一、二、三……”乔英子小声数着，将数好的钞票放一边，“这一沓是一百张。”
“要不要我帮忙？”方一凡在她耳边问。
“不用，我自己来。”乔英子头也不抬，“数钱这事儿，得自己动手才有意思。”
方一凡笑了，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里。呼吸拂过她耳廓带来酥麻触感。乔英子身子微颤，但没有躲开。
时间在沙沙数钱声中流逝。
卧室很安静，只有钞票翻动的声音和两人平稳呼吸。窗外的夜色深沉，偶尔有车辆驶过声音，遥远模糊。
乔英子数得很投入。她将钞票按沓分开，每数完一沓就在便签纸上做标记。地毯上逐渐摆满红色钞票，像一片红色花海。
方一凡看着那些钞票，心里却在想别的事。他在想今天婚礼上每一个细节，想她穿着婚纱走向他的样子，想她在仪式上含泪说“我愿意”的样子，想她在派对上靠在他怀里笑的样子。每一幕都清晰刻在脑海，值得回味一生。
“方一凡。”乔英子忽然唤他。
“嗯？”
“你说咱们这样数钱，是不是有点俗气？”她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咱们都是亿万富翁了，结果，新婚夜不洞房，在这儿数礼金……”
“俗气什么？”方一凡亲亲她的脸颊，“咱们这叫务实。而且我觉得挺好。这是我们俩的时光，做什么都行，只要在一起。”
乔英子笑了，笑容温暖满足：“我也觉得挺好。”
这时，方一凡忽然挑起眉，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不过……如果你实在觉得俗，那咱们别数了。”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明显的暗示，“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还是做点……新婚夫妇该做的事？”
乔英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了一下，连忙从他怀里挣开一点距离，双手抵在他胸前：“别别别！方猴儿你冷静！”
她的脸瞬间涨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我、我觉得数钱挺好的！特别有意义！我就喜欢俗的！咱们继续数，继续数！”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方一凡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重新将她搂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胸腔因为笑意而轻轻震动：“逗你的，看把你吓的。说好了今晚让你休息，我说话算话。”
乔英子这才松了口气，嗔怪地捶了他一下：“讨厌！吓我一跳……”
方一凡笑着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亲了亲：“好了好了，不闹了。继续数钱吧，方太太不是要体验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吗？”
“嗯。”乔英子重新靠回他怀里，捡起刚才放下的钞票，小声嘟囔，“还是数钱好……安全……”
方一凡听着她这可爱的嘀咕，心里柔软成一片。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里，陪着她继续一张张数着那些代表着祝福的红色钞票。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最后一沓钞票数完。
乔英子拿起写满记号的便签纸开始加总。她认真计算，嘴里念念有词。
方一凡不催她，静静抱着她，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和心跳节奏。
“好了！”乔英子终于抬头，眼睛亮得惊人，“现金部分，一共是三十二万七千八百八十八元两角一分！”
不算爸妈给的存折，就三十二万七千八百八十八元.两角一分现金
加上那些支票和首饰，今天礼金总额绝对超过百万。
但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不是数字。
乔英子看着地毯上铺满的红色钞票和红包，长长舒了口气。她向后靠进方一凡怀里，整个人放松下来。
“累了吗？”方一凡问。
“嗯，这次真的累了。”乔英子闭上眼睛，“但是心里很踏实，很幸福。”
方一凡将她抱起来走向床边。
他小心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回到地毯边收拾。他没有再数，只是将钞票重新整理放回红包，再收进保险箱。
那些存折、卡片和拆开的红包，他仔细收好放进专门盒子——这些都要永久保存。
做完这一切，他才关灯上床。
乔英子已经半睡半醒，感觉到他躺下，本能地钻进他怀里找到舒服姿势。
方一凡搂着她，在她额头印下晚安吻。
“睡吧，老婆。”他轻声说，“明天是新的一天，我们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
乔英子在他怀里含糊“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窗外，月色如水，星光闪烁。
卧室里，一对新婚夫妇相拥而眠，呼吸交织，心跳同步。
这一夜没有洞房花烛的激情，却有细水长流的温情；没有海誓山盟的浪漫，却有红笺藏情的踏实。
而这或许就是婚姻最真实的模样——在平凡日子里相守，在琐碎细节中相爱，在漫长岁月里，将每一个普通日子过成独特风景。
从今夜起，他们正式彻底成为夫妻。
前路漫漫，但有彼此相伴，便是最美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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