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被撕裂下来的半边血肉之躯,在脱离主体的瞬间,其中被强行灌注的“归零”之力轰然爆发!
它没有爆炸,而是在一瞬间彻底完成了“同化”。
那半边身体变成了一具绝对“标准”、绝对“完美”,却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人类标本”,静静漂浮在半空中,像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
而失去了这半边身体的刀疤脸,只剩下那半边纯粹由金属与“秩序”符文构成的机械之躯。
原本位于机械身躯内部的小型核聚变反应炉彻底暴露,蓝色的“秩序”之光从他残破的躯壳中疯狂涌出。
他舍弃了自己作为“人类”的那部分,将自己彻底转化为纯粹的“秩序”与“机械”的集合体,一个不再受“归零”同化之力影响的“非人”!
“警告,‘错误数据’完成‘存在性自我分割’。”
“目标已脱离‘基因链修正’范畴。”
“切换清理模式。”
“归零”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那只汇聚着“∞”符号的手掌重新对准了只剩下半边机械身躯的刀疤脸。
然而,刀疤脸却笑了。
他那半边金属面庞上唯一的电子眼,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红光。
他刚才所做的一切——撕裂自己的身体、舍弃自己的血肉。
并不仅仅是为了摆脱“归零”的同化,更是为了创造一个完美的“诱饵”。
就在“归零”重新锁定他的那一瞬间,刀疤脸用仅剩的机械手臂猛地抓住了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具“人类标本”。
用尽最后所有的力量,将那具曾经属于自己的身体狠狠扔向了银白色“盒子”的墙壁!
“执行‘概念抹杀’。”
“归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符号再度亮起,一道无形的抹除之力瞬间跨越空间。
但这一次,它的目标被刀疤脸扔出去的“人类标本”完美阻挡了。
那具“标本”里蕴含着最为纯粹的“归零”之力,与“归零”本身同源。
当“∞”符号的抹除之力接触到它的瞬间,就像一段代码遇到了另一段完全相同的代码——它们没有冲突,而是融合了。
滋……
抹除之力被那具“标本”彻底吸收。标本表面那蜡像般的皮肤上。
开始浮现出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淡蓝色光路,与墙壁上那些用来分解“精神污染”的光路一模一样。
它仿佛正在变成一个小型的“归零”。
【……逻辑判断冲突……】
【……同源高阶指令……】
【……‘格式化’陷入悖论循环……】
“归零”模糊的人形第一次出现剧烈闪烁,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它被自己创造出的“完美标本”卡住了。
它无法对一个蕴含同源力量,并且正在向自身转化的“完美标本”执行“概念抹杀”。
那等同于抹杀自己。
这是一个逻辑上的死循环。
“就是现在!!!”
刀疤脸红色的电子眼光芒暴涨。
他用自己一半的生命,争取到了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
“轰——!”
他那半边残破的机械身躯中,核聚变反应炉彻底过载,狂暴的蓝色“秩序”能量形成一道巨大的推进光焰。
速度在这一刻超越所有极限,几乎瞬间跨越剩余距离,来到那个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女研究员面前。
那只冰冷闪烁电弧的机械手掌没有任何怜悯,狠狠抓向她胸前那个死死攥着的银色十字架。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十字架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个一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待宰羔羊的女研究员,那双被泪水与恐惧浸满的眼眸深处,突然闪过了一丝完全不属于她的猩红,与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嘲弄。
“咔哒。”
一声轻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
她那只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紧攥着十字架的手,突然松开了。
不,不是松开。
她的五根手指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骨骼结构的方式向后反向折断,像五根脆弱的树枝,露出了被她一直死死藏在掌心之中的十字架背面。
十字架的背面没有任何花纹,没有任何雕刻。
只有一个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烙印上去的图案——
一颗猩红、扭曲的眼球。
猩红!
扭曲!
充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疯狂与混沌!
那个眼球图案——和“暴君”那颗猩红独眼一模一样!
不,甚至比“暴君”的眼球更加原始,更加纯粹!
它就像是所有“混沌”与“疯狂”的原点!
当这个图案出现的一刹那,刀疤脸红色的电子眼猛地一缩。
一股比被“归零”锁定还要恐怖、还要冰冷的寒意,瞬间从他半边机械身躯的核心炸开——
【……陷阱……】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他的计算核心几乎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信息流冲垮。
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个十字架,确实是“博士”留下的最高权限,是凌驾于“零号协议”之上的“后门”。
但这把“钥匙”……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被“污染”了。
被那个他以为已在“悖论风暴”中自我毁灭的“暴君”,彻底“腐化”了。
那个女研究员——她不是什么幸运的幸存者,也不是无意中拿到“钥匙”的路人。
她从一开始就是“暴君”安插在这里的“棋子”,是它为了应对“零号协议”而准备的最终“保险”。
“暴君”选择自爆,并不是真的为了与“归零”同归于尽,而是为了用那场史无前例的“悖论风暴”,吸引“归零”的全部注意力,用自己那看似已经毁灭的“存在”……
为这颗真正的“混沌种子”创造发芽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从“暴君”被唤醒的那一刻就已经布下、横跨整个战场的惊天骗局。
而他,刀疤脸,这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算计一切的“秩序”化身,却像一个最愚蠢的小丑,一步一步走进了这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里。
他亲手撕裂了自己的身体。
他亲手为“归零”制造了一个逻辑死循环。
他亲手打破了所有的平衡。
为这最后的“收割者”,创造了一个完美的登场舞台。
“嘻……”
一声轻笑,从那个女研究员的喉咙里发出。
那声音不再是先前的恐惧与颤抖,而是一种扭曲的、诡异的、充满恶意与玩味的童音。
仿佛一个刚刚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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