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清脆的点射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三连,堵住缺口!别放跑一个!”
通讯频道里,命令声不断响起。
二连成功撕开外围防线后,在后方等待的三连立刻驾驶着04A步战车,轰鸣着冲进了园区。
履带碾碎了地上的碎石和玻璃,步战车队瞬间填满了空旷的广场。
“哐当!”
步战车后舱门开启。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车,迅速的散开,依托着车体和周围的建筑掩体,向着园区深处的办公楼推进。
“注意节奏!别乱冲!”
三连长在频道里吼道,“这帮人是正规军,懂交叉火力!”
确实如他所说。
虽然外围被突破,但退守到核心区的叛军并没有溃散。他们利用厂房内的机床、货架和沙袋,构筑了一道道临时防线。
枪声很有节奏,是“哒哒、哒哒”的两三发短点射。
这种枪声,只有受过严格训练的老兵才打得出来。
“一组,闪光弹!”
“上!”
一名士官贴在车间大门的一侧,对着身后的战友打了个手势。
“叮——”
保险销弹开的声音。
一枚震爆弹被甩进了车间。
“嘭!”
刺眼的白光和巨响瞬间充满了整个封闭空间。
“进!”
几名士兵端着191式步枪,动作整齐划一的冲了进去。枪口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战术手电的光柱在烟尘中交错。
“噗!噗!”
几声沉闷的枪响。
躲在机床后面的两名叛军还没从眩晕中恢复过来,就被精准的击穿了头部。
“安全!”
“继续推进!”
整个园区内,这样的场景在每一个角落上演。
随着三连的加入,还在顽强抵抗的叛军防线被压缩到了最后的一栋办公楼里。
枪声从最初的激烈,逐渐变得稀疏,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几声冷枪。
……
十分钟后。
一辆猛士指挥车停在了办公楼前的广场上。
车门打开,一营长跳了下来。
他踩着满地的弹壳和碎玻璃,大步向着那栋被打烂的办公楼走去。
空气里满是浓重的硝烟味,还夹着一股血腥气。
“营长。”
二连长赵刚迎了上来,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全是烟熏的痕迹,但眼神却亮得吓人。
“情况怎么样?”
一营长问道,目光扫视着周围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
“硬骨头啃下来了。”
赵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里面的清理工作快结束了。这帮人确实不好对付,最后那一波抵抗,差点让我们的人受伤。”
“伤亡情况?”
“几个轻伤,没人掉队。咱们的防护装备比他们好太多了。”
赵刚指了指办公楼的大门,“指挥部就在三楼,抓了个大的。”
一营长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具,迈步走了进去。
楼道里全是尸体。
有的穿着老式的迷彩服,有的只穿了件战术背心。墙壁上布满了弹孔,楼梯扶手也被炸断了,露出扭曲的钢筋。
一营长面无表情的跨过一具尸体,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来到了三楼。
这里显然被精心改造过。
原本的会议室被加固成了作战指挥室,窗户都被钢板封死,墙上挂着周边的详细地图,甚至还有几台依然在闪烁的军用电台。
此时,几个士兵正押着一名中年军官站在房间中央。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陆军常服,肩膀上的中校军衔还在,只是少了一颗扣子。他脸上带着几处擦伤,头发有些乱,但腰杆却挺得笔直,眼神疲惫又冷漠。
看到一营长进来,押解的士兵敬了个礼。
“营长,就是他。”
一营长走到那名中校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对方也在打量他。
目光在一营长身上那套崭新的单兵装具上停了几秒,中校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哪个部分的?”
一营长开口问道,声音平静。
中校抬起头,直视着一营长的眼睛,声音沙哑:
“部队。”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要杀要剐,随你便。”
一营长没理会他的挑衅,也没追问番号的来历,只是收回目光,在这个简陋的指挥部里踱步。
房间很乱。
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和地图,角落里堆着几个空了的罐头盒。
一营长的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一个铁皮火盆上。
火盆被踢翻了,里面是一堆黑色的灰烬,还冒着青烟。显然,在防线被突破的最后时刻,这里的人试图销毁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军靴轻轻踢了一下那个火盆。
“哗啦。”
一堆灰烬散开。
在盆底,几张没有完全烧尽的纸张露了出来。边缘已经被火燎得焦黑,但中间的内容依然依稀可辨。
一营长弯下腰,捡起其中最大的一张残片。
他轻轻吹去上面的浮灰。
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一份文件的抬头,鲜红的印章虽然只剩一半,但绝密两个字依然刺眼。
下面的日期,赫然是末世爆发前的三个月。
一营长眯起眼睛,借着战术手电的光,仔细辨认着上面残留的文字:
“……经确认……发现不明生物孢子……具备极强传染性与变异性……”
“……所有军事单位注意防范……一级战备……”
“……议会已启动方舟计划……转入地下……”
“……地面所有人员……原地驻守……等待命令……”
短短几行字,信息量却大得惊人。
一营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发脆的纸片。
孢子。
议会。
地下。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了一个让人后背发凉的真相。
原来,上面早就知道。
甚至在灾难爆发前,所谓的大人物们就已经安排好了退路,而把像部队这样的普通单位,留在了地面上,说是等待命令。
这根本不是等待命令,就是等待死亡。
一营长转过身,手里捏着那张残片,看着那名中校。
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看敌人的眼神,而是一种带着审视的味道。
他扬了扬手中的纸片,笑着问道:
“你能联系到上面?”
中校看到那张纸片,冷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一开始可以。”
中校的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那时候,电台里每天都有命令,让我们坚守,让我们建立隔离区,让我们等待增援和补给。”
“后来呢?”
“后来……”
中校苦笑一声,“慢慢的,就没有任何消息了。大部队联系不上,军部联系不上,连那些卫星电话也变成了盲音。整个世界就像是死了一样,只剩下电流的沙沙声。”
他抬起头,看着一营长,语气里透着一股凉意:
“粮食吃完了,弹药打光了。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有的变成了怪物,有的就那么饿死在了战壕里。”
“我为了手底下剩下的兄弟们能活下去,才选择占了这个园区,当了所谓的山大王。”
说到这里,中校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死死的盯着一营长,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你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还有那些我们没见过的坦克和外骨骼……”
中校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你们是被上面叫来剿灭我们的吧?”
“因为我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因为我们是被抛弃的累赘?所以议会派你们来清理门户,把我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彻底抹杀?”
一营长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男人,听着对方充满阴谋论的质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把他当成了那个早已躲进地下的议会派来的杀手。
把他当成了旧时代权贵用来掩盖真相的工具。
这真是个误会。
但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群人,是被彻底伤透了心。
一营长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解释什么?
说我们不是议会的人?说我们是幸存者建立的势力?
看着中校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仇恨的眼睛,一营长突然觉得,现在的任何解释,在对方听来,恐怕都显得很虚假。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张半焦的绝密文件,在一营长的指尖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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