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羞涩,“等你回来......咱们就要。”
秦柏川笑了,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
窗外,月亮升起来了,圆圆的,亮亮的。
──
秦柏川走后,日子像上了发条似的,转得飞快。
沈心言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厂子上。
新搬的罐头厂虽然简陋,但空间大,工人们干活也宽敞。
外贸订单一单单地完成,准时交货,信誉就这么一点点攒起来了。
转眼就到了阳历年底。
十二月三十一号这天,厂里放了一天假。
沈心言从供销社买了二斤猪肉、一颗大白菜,又割了条带鱼,准备晚上和爷爷一起过个快乐年。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炊烟。
沈心言在厨房忙活着,猪肉白菜馅的饺子包了整整两盖帘。
带鱼煎得金黄酥脆,还拌了个白菜心。
“丫头,歇会儿吧。”
爷爷坐在灶台边的小凳上,往灶膛里添了根柴。
“够吃了,别忙活了。”
沈心言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
“马上就好。爷爷,您尝尝咸淡。”她夹了块带鱼递过去。
爷爷接过,咬了一口,点点头:
“嗯,咸淡正好。柏川最爱吃你做的带鱼,他要是在家,这一盘子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提到秦柏川,沈心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她垂下眼,继续拌白菜心,但明显有些走神了。
是啊,今天过年呢。
秦柏川不在……
也不知道他在部队怎么样,吃好吃的了吗?
“想柏川了吧?”爷爷看着她,旱烟杆在手里转了个圈。
沈心言脸一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
“也不知道他在部队吃得好不好。天这么冷,他们那儿靠山,肯定更冷。”
“当兵的,啥苦没吃过。”
爷爷叹了口气,但眼神里也带着牵挂,“不过这小子,走了快一个星期了,就来了一封信,每封都只有半页纸,报个平安就完事。”
“真是个闷葫芦。”
沈心言抿嘴笑了。
秦柏川写信确实这样,干巴巴的,但每封信她都要反复看好几遍。
从那些简单的“训练正常”“身体好”“勿念”里,读出他没写出来的想念。
晚饭摆上桌,两个人围坐在一起,饺子热气腾腾的,带鱼香味扑鼻。
本该是温馨热闹的一顿饭,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屋外时不时响起鞭炮声。
孩子们的笑闹声远远传来,更衬得屋里安静。
爷爷端着茶杯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丫头,要是真想他,就去看看。”
沈心言一愣:“爷爷......”
“我说真的。”爷爷喝了口茶,“柏川他们部队,离这儿也不算太远,火车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你厂子现在也稳定了,凤英那丫头能干,你离开几天出不了乱子。”
沈心言心里一动。这个念头,她不是没动过,但总觉得......太折腾了。
而且秦柏川走的时候也没说让她去探亲。
“可他也没说让我去......”她小声说。
“他那个闷葫芦,能说啥?”爷爷摆摆手。
“你要等他开口,等到明年这时候他都憋不出来。听爷爷的,想去就去。大过年的,给他个惊喜。”
惊喜......
沈心言想象着秦柏川看到自己突然出现时的表情。
会不会出现惊讶?会不会笑?
往常都是秦柏川来找她,这次……
“可是爷爷,我去的话,您怎么办?”
“我好着呢。”爷爷打断她,“我一个人看家,正好清净。去吧,别犹豫了。”
沈心言咬着嘴唇,心里那点犹豫渐渐被期待取代了。
“那......我去买明天的票?”
“买最早的。”爷爷一拍大腿,“大年初一早上第一班车,人少,清净。到了正好中午,还能赶上他们部队吃午饭。”
“好!”沈心言脸上绽开了笑容。
──
天还没亮,沈心言就起来了。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个小包袱,里面装了几件换洗衣服。
还有她前几天特意给秦柏川织的毛线手套——他写信说那边手都冻裂了。
又把昨晚特意多包的饺子煮了一饭盒,用毛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放进网兜里。
做完这些,天边才泛起鱼肚白。
她留了张字条放在堂屋桌上,背上包袱,轻轻带上门。
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扫街的环卫工人在“唰唰”地扫着昨夜的鞭炮屑。
火车站离得不远,沈心言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售票窗口前没什么人,她买了张去部队驻地的硬座票。
车是早上六点半的,还有半个多小时。
候车室里,寥寥几个旅客裹着棉大衣打盹。
沈心言找了个靠暖气的位置坐下,把包袱抱在怀里。
心跳得有点快,一半是期待,一半是紧张。
她没告诉秦柏川自己要来,万一......万一他出任务去了呢?
万一部队不让进呢?
但很快她又摇摇头,把这些担心甩开。
来都来了,见不到再说见不到的话。至少,她试过了。
火车“嘟嘟”地开动了。
窗外的景色从城市渐渐变成田野,又变成山区。
沈心言靠着车窗,看着那些飞快后退的树木、房屋,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起上次坐火车,还是和秦柏川、爷爷一起回京城。
在车上抓了个人贩子,救了个孩子。
那时候秦柏川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这次,是她一个人去找他。
──
中午十一点多,火车到站了。
这是个不大的山区小站,站台上只有寥寥几个人。
沈心言下了车,问了站务员去部队怎么走。
“部队啊,顺着这条道走,大概三里地,看见岗哨就到了。”
站务员是个大叔,很热情,“姑娘,探亲的?”
“嗯。”沈心言脸微微发红。
“那你可得有介绍信,不然进不去。”
沈心言连忙从包袱里拿出街道办开的探亲证明。
这还是爷爷提醒她开的,说部队管得严。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果然看见了部队的岗哨。
两个年轻的士兵持枪站在那儿,身姿笔挺。
“同志,请问您找谁?”一个士兵礼貌地问。
沈心言拿出介绍信:“我找秦柏川秦营长,我是他爱人。”
士兵接过介绍信看了看,又打量了她一下,脸上露出笑容:
“原来是嫂子!秦营长在呢,您稍等,我打电话通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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