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渡换了身文士长衫,独自出了客栈。
自从在黛州待过后,他一直有个喝早茶、打听消息的习惯。
羊州城东有家“清心茶楼”,临街两层,茶客多是本地士绅商贾,消息灵通。
李渡上了二楼,拣了个靠窗又靠近看似一群药材商的雅座,要了一壶本地特色茶,慢慢品着。
茶香袅袅中,邻桌的谈话声断断续续飘来。
“……听说云州那边又要涨价了,云家这次怕是又要大赚一笔。”
“可不是嘛。云承时那老狐狸,把着云州药材命脉,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只能喝点汤。”
“唉,当年云承宗在时,云家可没这么霸道……”
李渡手中茶盏没动,他内心微微一动,集中精神听过去。
说话的是两个药商打扮的中年人,一个瘦高,一个矮胖。
瘦高个继续小声说道:
“说起来,那个云家的丫头失踪三年了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矮胖子呵呵一笑:
“我听说啊,她根本没死,是逃了。”
“逃?为什么逃?”
矮胖子左右看看,开始细声细气地说,不过这挡不住李渡的感知,
“三年前云承宗暴病身亡,你以为是意外?
嘿,云家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中毒!谁下的毒?
还不是他那好弟弟云承时!”
瘦高个倒吸一口凉气:
“当真?”
“十有八九。云家那丫头精着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连夜出逃。
云承时派人追了三个月,没追上,这才作罢。”
矮胖子接着叹气道,
“可惜了,云家那丫头医术了得,当年在云州可是有名的‘小神医’。
她若在,云家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只认钱,不认情。”
“那她现在……”
“谁知道呢。有人说她去了北莽,有人说她去了南乾。
总之,云承时一日不死,她怕是回不来了。”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就结账离开了。
李渡慢慢饮尽杯中茶,心中波澜起伏。
云婉雪的父亲是中毒身亡,凶手很可能就是她叔父云承时!
难怪她逃到青州时,只字不提身世详情,那是觉得我李渡没有报仇的能力啊。
如果是真的,这笔血债,迟早要讨。
正在李渡在梳理脑中的信息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上来的竟是苏文清,他见到李渡,随即笑着上前:
“齐掌柜也来喝茶?”
李渡起身拱手,
“苏少东家,巧了。”
苏文清径直过来坐下,说道,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齐掌柜的。
昨日忘了说,还有一事想请齐掌柜帮忙。”
“请讲。”
苏文清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轴,小心展开。
画上是位妙龄女子,云鬓花颜,眉眼清丽,唇角含笑,一身素雅衣裙,手中拈着一株草药。
看到画,李渡心中剧震,画中女子,赫然就是云婉雪的模样!
苏文清轻声说道,
“这是云家大小姐云婉雪。
三年前失踪,云家悬赏千金寻人。
齐掌柜若在黛州见到相貌相似的女子,还请告知。
云家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渡强压心中的翻涌,淡淡说道:
“苏少东家与云家不是不对付么?
这个时候,居然反倒帮他找起人来了?……”
苏文清收起画轴,有点意味深长地说道,
“永济堂与云家还是有生意往来的,帮忙寻人也是应当。
当然,不会让齐掌柜白忙。若有消息,苏家必有重谢。”
李渡不自觉点了点头:
“齐某记下了。”
送走苏文清后,李渡独坐良久,茶已微凉。
云承时在找云婉雪,而且下了重赏。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一直不确定云婉雪是否已死,
说明他害怕那个逃走的侄女有朝一日会回来复仇。
这个苏文清嘛,应该还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恐怕其根本目的不是为了云家,更不是为了替云婉雪出头,
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和他那个表叔在云州抢地盘吧。
李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心里暗想,
“云承时,你怕是没有想到吧,你要找的人,早已成了我云雾阁的副阁主。
只是这苏文清昨日刚告别,今日又能“不巧”精准地在这茶楼找到自己。
虽说永济堂在羊州势力不小,但这般如影随形,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恐怕比预想中更早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
仓促离城,反而显得心虚,不如从容应对,就像真正的采药队一样,不徐不急……”
想到这里,李渡付了茶钱,缓步下楼,返回客栈后,找到林栖梧打声招呼,说自己要去逛下街,
林栖梧听说要逛街,两眼放光地说,
“小哥,夫唱妇随的道理,你懂得吧,齐掌柜逛街,齐夫人不陪,不妥吧。”
李渡心里吐槽道,
“大姐,夫唱妇随是你这样歪解的吗?是我指哪打哪好吧,不是我去哪跟到哪!”
不过,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带着林栖梧出门,两人信步走进了羊州城的街市。
李渡最想买一套新的银针,此前都是用的木针戳自己,接下来南下云州,前路未知,什么都需要准备周全才好。
李渡找了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回春堂”,掌柜是个和气的老者。
李渡道明来意,老者便取来几套银针供其挑选。
就在李渡手指刚碰到一套银针时,脑海中的系统声音突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济世’意念与需求。
发放限时机缘礼包:虚元金针(仿·残)。
此针以特殊合金所制,柔韧异常,导气灵敏,对祛毒、通脉有额外加成。】
与此同时,一套长短结合、造型古朴的针具,悄然融入李渡的系统空间。
李渡心里一喜,
“系统,你真是太有才了,现在出现的时机和频率越来越飘忽了,
我想你的时候,你不在;
我不想你的时候,你总是给我惊喜!
这次表现,爱了爱了。”
有了系统金针,就肯定不用买银针了。
于是,李渡面色如常地谢过掌柜,只选购了些普通药材作掩护,便带着一脸懵逼的林栖梧离开了药铺。
出药铺不远,便见街角围着一群人,传来阵阵焦急的呼喊与哭泣声。
人群中央,一个年约二十、面色黝黑、樵夫打扮的健壮青年,正手足无措地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面色青紫、呼吸微弱的小女孩。
女孩口角有白沫,身体微微抽搐。
青年急得满头大汗,声音带着哭腔:
“小妹!小妹你醒醒!哥这就带你找大夫!”
旁边一个似是路过的郎中正摇头叹息:
“这姑娘怕是误食了山里有毒的野果,毒性发作太快,恐怕送到医馆也来不赢了……唉。”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面露不忍之色。
那青年闻言,更是面如死灰,抱着妹妹的手都在发抖。
就在青年要起身去找大夫的时候,
李渡拨开人群,沉声说道:
“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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