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王妃,也是你能动的?”
萧辰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不仅炸懵了对面那气息阴冷的灰衣僧人,也把刚逃过一劫、还在七窍流血边缘徘徊的凌微,炸得灵魂出窍三秒钟。
咸鱼的大脑:王妃?什么王妃?谁的王妃?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难道穿越还有隐藏身份支线没触发?等等……他说的好像是“本王”……萧辰?!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加上刚才精神攻击的后遗症,让凌微眼前金星乱冒,差点直接晕过去。全靠萧辰扶在她臂上的手传来一股沉稳的内力支撑,才没当场软倒。
那灰衣僧人显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王妃”名头震住了,惊疑不定的目光在萧辰和狼狈不堪的凌微之间来回逡巡。萧辰此刻虽然只着便装,但那股久居上位、杀伐决断的凛冽气势,以及手中那柄显然不是凡品的长刀,都昭示着他绝非寻常人物。
“阁下是……”灰衣僧人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和忌惮。
“北疆,萧辰。”萧辰报出名号,语气平淡,却如同重锤砸在对方心头。
北疆王!那位战功赫赫、威震朝野的辰王!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宣称这个刚被陛下晋封的安宁公主是他的王妃?!
灰衣僧人的脸色在雾气中几不可察地变幻了几下。他知道萧辰的分量,更知道与一位实权亲王、军中战神正面冲突意味着什么。今晚之事,已然彻底失控。
“原来是辰王殿下。”灰衣僧人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惊涛,合十行礼,“贫僧失礼。此乃皇觉寺地界,有宵小潜入盗取寺中秘宝,贫僧正在追捕。不知殿下在此,更不知……此女与殿下有关。”他将“盗取秘宝”咬得略重,试图占据道理高点。
“秘宝?”萧辰眉梢微挑,目光扫过凌微怀中那隐约的凸起(紫檀木盒),又落回灰衣僧人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大师所说的秘宝,莫非是指……摩尼教圣物?”
灰衣僧人瞳孔骤缩!萧辰竟然直接点破了!
“殿下慎言!我皇觉寺乃皇家清净地,岂容邪教之物玷污!”他厉声道,却难掩语气中的一丝慌乱。
“是不是玷污,查过便知。”萧辰不再与他废话,长刀微抬,刀锋在稀薄的雾气中折射出寒光,“今夜之事,本王会亲自向陛下禀明。至于大师……是战,是退,自行抉择。”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如同出鞘的利剑,锁定了灰衣僧人。那僧人感受着那凌厉的杀意和磅礴的内力威压,心知自己绝难在萧辰手下讨到便宜,更何况对方还有帮手,而寺中此刻正因为另一处的骚乱而分散了力量……
权衡利弊,灰衣僧人最终选择了退却。他深深看了凌微(或者说她怀中的盒子)一眼,又忌惮地瞥了一眼萧辰手中的刀,身形向后缓缓融入浓雾之中,声音远远传来:“既如此,贫僧告退。只是奉劝殿下一句,有些浑水,蹚得太深,小心湿了鞋。”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萧辰面无表情,直到对方气息彻底消失,才缓缓收刀归鞘。他扶住摇摇欲坠的凌微,对仍在与残余杀手缠斗的岩卡和暗卫们低喝一声:“撤!”
有了萧辰的加入和震慑,剩余的杀手很快被解决或逼退。众人迅速脱离战场,朝着清心苑方向疾行。
路上,凌微几次想开口问那个“王妃”是怎么回事,但脑子昏沉,气血翻腾,又被萧辰半扶半架着疾行,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萧辰也一言不发,只是手臂稳如磐石,带着她快速移动。
回到清心苑,秦太监和阿箬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见到凌微这副惨状和随后出现的萧辰,更是惊骇不已。阿箬哭着扑上来检查凌微的伤势,秦太监则连忙安排房间、热水、伤药。
萧辰将凌微交给阿箬,对秦太监简短吩咐:“封锁消息,加强警戒,任何人不许出入。本王在此的事,不得外传。”
“是,王爷!”秦太监虽满心疑惑,但萧辰的身份和威势摆在那里,立刻领命去办。
凌微被阿箬和两名宫女搀扶着去洗漱上药。她受的主要是精神冲击和轻微内伤,外伤倒不严重。阿箬用了最好的安神定魂的药物,又辅以银针疏导郁结的气血。
等凌微换下脏污的夜行衣,服了药,裹着厚毯子坐在烧着炭盆的暖阁里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头也隐隐作痛,但总算缓过一口气,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然后,她就看到萧辰端坐在对面的圈椅里,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杀和惊天宣言从未发生过。
暖阁里只有他们两人,阿箬在门外守着。
凌微盯着萧辰,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爷,”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今晚……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礼节要先到。
萧辰放下茶杯,看向她:“不必。你本也是因本王之前的情报才涉险。”
嗯,还算讲道理。凌微心里稍定,接着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王爷方才对那妖僧所说的‘王妃’……是何意?”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只是单纯的疑惑,而不是兴师问罪。
萧辰神色不变,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凌微眨眨眼,“王爷的意思是……为了吓退那妖僧,随口编的?”
“算是。”萧辰看着她,“也是保护。”
“保护?”
“你晋封公主,又奉密旨查探皇觉寺,已是众矢之的。”萧辰缓缓道,“今日之后,皇觉寺必视你为死敌,海外升龙岛也可能将你列入目标。单凭一个公主虚名和有限的护卫,不足以震慑宵小,也无法让某些暗中窥伺的势力彻底忌惮。”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但若你与本王的婚事传开,意义便不同。北疆军权,皇室姻亲,这两重身份叠加,足以让大部分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你。至少,明面上不敢。”
凌微听明白了。萧辰这是给她套上了一层更厚更硬的“护身符”。公主的身份或许能让一些人犹豫,但“辰王妃”的身份,尤其是萧辰亲自承认并展现维护姿态的“辰王妃”,足以让绝大部分想动她的人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得起北疆王的雷霆之怒。
这确实是一种极其有效的保护。简单,粗暴,但实用。
大佬的保护方式:直接给你盖上我的章,宣布所有权,让其他人掂量着办。
“可是……”凌微还是有些迟疑,“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王爷此举,恐怕会引来诸多非议,对王爷声誉也有损。而且……陛下那边……” 她可没忘记皇帝才是她目前最大的老板。
“陛下那边,本王自有交代。”萧辰截断她的话,“此事于大局有利,陛下不会反对。至于声誉……”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扯了一下,“本王行事,何须在意他人议论。”
行,你牛。凌微在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这种“老子爱咋咋地”的霸气,不愧是手握重兵的铁血王爷。
“那……苏姐姐那边……”凌微又想到苏清月。清月姐姐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怎么想……
“苏清月是明理之人,她会明白。”萧辰语气依旧平淡,“况且,这对她,对苏国公府,也并非坏事。”
凌微默然。确实,如果自己真的和萧辰绑定,那么作为自己“闺蜜”兼“大腿”的苏清月,其地位和安全性也会水涨船高。这或许也是萧辰考虑的另一个层面。
“所以,”凌微总结了一下,“王爷的意思是,这只是对外的一个说法,一个……保护性的幌子?并非真的要……”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萧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莫测。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只是道:“此事已出我口,入他耳,便再无收回余地。从今日起,在外人眼中,你便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至于其他……”他站起身,“待此间事了,再议不迟。”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背对着凌微道:“你今夜所得之物,好生保管,莫要再轻易示人。皇觉寺经此一事,必会加紧掩盖和反扑,也会设法探听那‘圣石’下落。近期安心在清心苑养伤,莫要再擅自行动。海上的事,本王会处理。”
说完,不等凌微回应,便推门而出。
凌微独自坐在暖阁里,看着跳跃的烛火,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调料铺。
王妃……未婚妻……权宜之计……保护……
这几个词在她脑中盘旋。萧辰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是为她着想。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萧辰那样的人,会仅仅为了“保护”一个还算有用的合作者,就轻易许下“王妃”的名分吗?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而且,他最后那句“待此间事了,再议不迟”,总感觉藏着什么未尽之言。
但无论如何,木已成舟。萧辰当众宣布,消息很快就会以各种渠道传开。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安宁公主,转眼间又要多一重“准辰王妃”的头衔了。
“唉……”凌微长长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还在发痛的太阳穴。
咸鱼的人生目标只是抱大腿求生存啊!怎么抱着抱着,大腿突然说要跟你“合伙开公司”(名义婚姻),还直接对外官宣了?
这发展速度,是不是有点超纲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个硬硬的紫檀木盒。今夜冒险,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了。还有鲛珠之前传递的、关于井下“同类”的痛苦信息……
风暴远未结束,甚至可能因为萧辰的介入和“王妃”宣言,变得更加激烈。
而她这只被迫绑上战车的咸鱼,好像……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算了,不想了。”凌微自暴自弃地裹紧毯子,“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王妃就王妃吧,好歹听起来比公主更唬人……就是不知道,这‘王妃’的俸禄,有没有公主高啊?”
咸鱼的终极关注点,永远在实际待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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