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只是暂时隐忍。”
“没错，我不是屈服，而是蛰伏！”
“……”
心中反复思量，终于说服了自己之后，他才真正静下心来阅读。
越看，越是震撼。
此前纵然有人屡次强调，古一此次修订的魔法典籍如何精妙绝伦、颠覆传统，
他依旧嗤之以鼻，认定不过是阿谀奉承之词。
毕竟，真正的突破岂是易事？
所谓“革新”，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然而此刻真正深入其中，莫度却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这些书中阐述的修行理念，相较于旧版玛卡泰姬体系，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从根本上便截然不同！
原版的玛卡泰姬之法，核心在于与各维度魔神缔结契约，再通过咒语等手段，调用对应维度的力量用于战斗。
但眼前这套由古一重撰的体系却完全不同——
它要求修行者以冥想为基，感知天地间各类元素，从中挑选与自身体质最为契合者，引入体内，化为己用。
然后借助古一所完善的魔法阵设计，在自己体内运用那些与自身契合的元素，最终构筑出这一套精密繁复的魔法体系。
一旦完成刻画，便算是迈入了门槛。
此后每日通过冥想，体内的对应元素便会逐渐增强，自身的实力自然也会随之不断提升。
接下来才是学习咒文与手印，借此调动体内元素，感应天地间相应的能量，进而实现对抗敌人的目的。
这……简直太惊人了。
莫度内心非常清楚，若此事真能成功，所有魔法师将彻底摆脱必须依赖魔神的局面。
这种方法虽然进展缓慢，但胜在稳固可靠。
最关键的是——不再受制于人！
因为你所凝聚的魔力，完完全全属于你自己，而非借用任何魔神之力。
这……实在高明！
即便莫度心底依旧对古一诸多不屑，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古一的确是个天才。
至少如此完整缜密的体系，他是绝对无法独自构建出来的。
唉！
一声轻叹，眼中满是颓然。
仅仅读完古一编撰的这些魔法典籍，他已感觉自己与古一之间的差距，犹如隔着千山万壑。
在这种落差之下，就连他自己也开始动摇：我真的还能追上古一的脚步吗？
最终，唯有沉默以对。
大约半小时后，他终究还是盘腿坐于床榻之上，依照古一书中记载的方法，开始持续不断地冥想。
他的魔法亲和性极佳，天赋在整个玛卡泰姬之中，也仅逊于奇异博士史蒂芬一人。
因此不过十分钟，他便察觉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元素波动。
他明白，这正是与自己最为契合的元素。
也是最适合他修行的力量本源。
雷电！
最霸道、最狂暴的一种元素属性。
见到这一幕，莫度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喜。
他深知，雷电属性拥有何等惊人的威力。
随即，他全身心投入修炼之中。
……
而与此同时。
至尊法师古一的茶室里，苏天汉与古一相对而坐，两人身旁各放着一杯温热的茶水。
然而此刻，他们却无心品茗。
目光皆聚焦于虚空中一面巨大且略显朦胧的镜面之上。
这是古一施展的能力之一——虚拟影像。
镜中所映照的，正是眼下他们最关注之人——莫度！
尤其是看到莫度经历一番挣扎犹豫，最终仍选择踏上修行之路时，二人嘴角几乎同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毕竟，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尽管他们都清楚，现在的莫度绝不可能就此彻底臣服。
但这，已然是一切转变的良好开端。
一方面，他体内的黑暗能量早已被苏天汉彻底废除；
另一方面，他对苏天汉本人，确实产生了真实而深刻的恐惧与敬畏。
仅凭这两点，莫度短期内便不会再生事端。
其余的一切，也只能交由时间去沉淀。
“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没想到这么棘手的问题，竟真被你解决了。”
“关于莫度今晚的选择，我已经思索了几十年，可我自己始终未能突破，甚至最后干脆放弃了。”
“还是你有办法，看来今后，我得向你多请教的地方还不少。”
古一率先开口，唇角含笑。
她的眼神真挚坦率，对苏天汉的敬佩发自肺腑。
甚至她已经开始反思：过去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确？
她本就是一个乐于学习的人，从不固执傲慢。
从前，是未曾想到这条路。
如今既然看见了方向，且成效显着。
那她自然愿意主动求教、虚心接纳！
苏天汉听罢，忍不住笑了出来。
若是以往，他或许还会谦辞几句，但如今彼此熟络，也就不再拘泥礼节。
怎么自在，就怎么来。
于是他坦然地点了点头，继而笑着回应：
“其实事情本身并不复杂，说穿了，不过是发现一条路走不通时，我们究竟是该硬撑到底，还是果断换条路尝试而已。”
“我只是多试了几次罢了，古一法师，你以后也可以试试看。”
“不过现在看来，效果确实显着，接下来的确可以继续推进。”
“眼前这件事说白了，就跟驯鹰一样，不仅得靠力量压制，还得有耐心，偶尔还得给点甜头。”
“无论是驯养猛兽、训练海豚做表演，还是驯服烈鸟，本质上不都是同一套方法吗？”
“归根结底记住一点就够了——千万别把他当同类看待。”
听到这番话，古一不由得怔住了。
这些话初听之下显得刺耳，可细细一想，竟又觉得似乎真有几分道理。
只是……听起来实在太过冷漠。
可偏偏，它奏效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连古一也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或许真的活得太过迂腐。
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何偏偏自己一直参悟不透？
唉！
轻轻一叹，她随即不再纠结于此。
毕竟人已经交给苏天汉处理，而事实也证明，对方的方式确有成效。
既然如此，她自然无需再插手干预。
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至于其余的问题，终究也只能交给时间去化解。
然而稍作沉吟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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