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展厅内水晶吊灯光芒再盛,方才“奥特曼内裤”掀起的爆笑余波还未彻底平息,主办方像是嫌气氛不够热烈,再次跳上舞台。
“各位贵宾,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互动——旗袍文化之簪花礼!”
主持人高举起一个描金漆盒。
盒盖掀开,里面静静躺着三支截然不同的发簪。
一支羊脂白玉簪,簪头雕并蒂莲,温润光泽,一如陆少卿本人。
一支乌木镶银步摇,流苏垂着细碎铃铛,透着一股冷冽,恰似顾长风的气场。
最后一支,是赤金凤尾簪,簪头烈焰般的红宝石,张扬跋扈,正是白景琦的性子。
“规则很简单——”
主持人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三位男士蒙上眼睛,为林小姐戴上发簪。谁戴得最稳、最正,谁就能获得今晚压轴展品的优先竞拍权。”
(2)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
【卧槽!蒙眼戴簪?这他妈是古代定情仪式吧!主办方你是懂修罗场的!】
【这哪是戴簪子,这是要出人命啊!】
【我赌一包辣条,这三个人今天不打一架都收不了场!】
林晚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刚要开口拒绝,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冷酷弹出。
【支线任务强制触发:完成簪花礼】
【拒绝,将视为自动放弃主线任务线索】
【倒计时:04:58:13】
林晚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认命的平静。
她走上舞台中央,那里已经站成了一个标准的、火药味十足的三角阵型。
顾长风面无表情,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那双盯着乌木步摇的眼睛,像是在审视一件必须夺到手的战利品。
陆少卿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白玉簪上,唇角带笑,指尖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透出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白景琦最为直接,一把抓起那支赤金凤簪,梗着脖子低吼:
“老子先说好,谁他妈敢跟老子抢,老子就跟谁急!”
主持人一看这架势,额角渗出冷汗,连忙打圆场:
“三位别急,我们抽签决定顺序……”
话音未落。
三只手同时闪电般伸向签筒。
“砰!”
脆弱的签筒应声而裂,竹签撒了一地。
(3)
全场死寂。
主持人汗如雨下:“那……那就按照年龄顺序来?”
顾长风冷冽的目光扫过另两人:“我最年长。”
陆少卿温和地反驳,笑意却未达眼底:“顾先生,您只比我大三个月。”
白景琦当场炸毛:
“老子最年轻怎么了?年轻就该排最后?!什么狗屁规矩!”
林晚晴扶住额头,只想立刻原地消失。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身影从台下灵巧地跃上舞台。
丁墨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懒洋洋地靠在舞台边缘的立柱上,笑得格外欠揍。
“行了行了,吵什么吵。”他“咔嚓”磕开一颗瓜子,慢悠悠地开口,
“不如这样,三个人一起上,都蒙着眼,同时给晚晴戴。谁先戴稳了,就算谁的。”
此话一出,三道能杀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他身上。
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成碎片。
丁墨却浑然不觉,继续磕着瓜子,甚至还对着不知藏在哪的直播镜头挤了挤眼。
主持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连忙拍板:“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
工作人员迅速递上三条质地精良的黑色丝绸眼罩。
(4)
林晚晴站在舞台中央,看着三个男人依次戴上眼罩,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倒计时在全场响起。
【3…2…1…开始!】
世界陷入黑暗。
顾长风握紧乌木步摇,凭借军人般恐怖的记忆力,大步流星地朝林晚晴的位置走去。
他的动作精准而迅猛,手指径直探向她的发间——
却在触碰的前一刻,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挡住。
是陆少卿。
他蒙着眼,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顾先生,您走偏了。”
顾长风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反手扣住陆少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是你挡路了。”
两人无声地角力,僵持不下。
而白景琦,永远是最莽的那一个。
他根本不搞定位,直接凭感觉冲上前,对着记忆中林晚晴头顶的位置,猛地一戳——
“嘶——”
林晚晴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那赤金凤簪的尖端,结结实实地戳在了她的头皮上。
“疼!”她闷哼出声。
白景琦一听,瞬间慌了,下意识松手,却忘了簪子根本没插稳。
赤金凤簪脱手,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顾长风的手背上。
顾长风吃痛,手腕一抖,那支乌木步摇也跟着脱手飞出——
“啪!”
一声轻响。
步摇精准地、稳稳地,插进了陆少卿的头发里。
(5)
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
直播间已经彻底笑疯。
【哈哈哈哈!陆少我瞎了!你头上那是什么玩意儿?步摇?陆总您是要反串登台唱一曲吗?】
【顾长风的脸黑得像泼了墨!精准打击,最为致命!】
陆少卿扯下眼罩,面无表情地从自己发间拔下那支本该属于林晚晴的步摇,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再次戴上眼罩。
“再来。”
这一次,三个人都学聪明了。
顾长风放缓了动作,指尖虚虚探出,像是羽毛般轻轻扫过,试图找到最完美的入簪点。
陆少卿则先一步扶住林晚晴的肩膀,用另一只手小心地丈量着她发髻的高度,动作温柔至极。
白景琦最绝,他干脆一把抓住林晚晴的手腕,想用这种方式强行定位。
然而——
命运的闹剧,再次上演。
三个人的动作,又一次精准地撞在了一起。
顾长风的手指,意外地缠进了陆少卿的袖扣。
陆少卿的白玉簪,戳中了白景琦的领带结。
而白景琦的凤簪,则在挣扎中划出一道华丽的抛物线,直直飞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来自主持人。
(6)
全场目光汇聚过去。
只见那支白玉簪,正正地插进了主持人的发髻里,簪头的并蒂莲在灯光下颤颤巍巍。
紧接着,乌木步摇也呼啸而至,插在了他另一侧。
最后,赤金凤簪姗姗来迟,却不甘示弱,斜斜地戳进他后脑勺的发髻。
主持人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头顶三支造型各异的发簪,错落有致,像一座新鲜出炉的“簪子喷泉”。
全场死寂三秒。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爆笑声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展厅,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我他妈笑到打鸣!主持人你这是什么新潮造型?现代抽象派行为艺术?】
【导播!镜头推上去!给个特写!我要截图做年度最佳表情包!】
【三大佬:我们辛辛苦苦争了半天,结果全便宜了主持人???】
主持人欲哭无泪,声音都在发颤,却还要硬着头皮报幕:“接……接下来,请欣赏……现代抽象派簪艺表演……”
话音未落,他头顶的步摇流苏轻轻一晃。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爆笑的间隙中格外刺耳。
全场笑得更疯了。
林晚晴站在舞台中央,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头顶,再看看主持人那座壮观的“簪子喷泉”,忽然觉得,这场闹剧已经荒诞到了顶点。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毫无温度的微笑。
然后,她举起双手,开始鼓掌。
“啪。啪。啪。”
掌声清脆,却带着一股子冷进骨子里的嘲弄。
(7)
三个男人终于摘下眼罩,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集体石化。
顾长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那是风暴前的死寂。
陆少卿唇角的弧度彻底僵住,第一次维持不住那温润的面具。
“卧槽!”白景琦一声怒骂,打破了这片石化的寂静。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所有人循声望去。
丁墨依然靠在那根柱子上,手里捧着瓜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不忘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
导播极其上道地给了他一个大特写。
画面里,丁墨笑得没心没肺,嘴里还叼着半片瓜子壳。
【神他妈墙角第一排VIp吃瓜位!丁墨你是专业的吧!】
【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他从头到尾都在看戏,而且每次都能精准拱火!】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丁墨每次出现,都正好在最关键的节点上?】
林晚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她看向丁墨,眼神瞬间变得凝重。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在她脑海中尖锐地炸响:
【警告:检测到未知变量!】
【目标:丁墨】
【危险等级:未知】
【提示:此人身份存疑,建议保持最高警惕!】
林晚晴的心脏猛地一跳。
丁墨察觉到她的视线,冲她眨了眨眼,笑容依旧人畜无害。
可那笑容,却让她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8)
突然,展厅的灯光再次疯狂闪烁。
那个冰冷的女人声音,通过扩音器幽幽响起:
“有趣的闹剧。”
“但游戏,该结束了。”
“三号仓库,子时,我等你们。”
声音消失。
灯光恢复正常。
林晚晴攥紧拳头,掌心的芯片硌得骨头生疼。
【倒计时:04:32:17】
她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身边这四个神情各异,却都将与她同行的男人。
“出发。”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周围的喧嚣瞬间冻结。
“去会会……那个躲在暗处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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