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年的,特别是下半年的比赛太过于密集。
全运会到混团,再到现在的总决赛,两个人几乎都是没有休息的时间,一直在参加比赛。
再好的身体都扛不住这样造。以至于在这次香港总决赛两个人的身体都出现了非常大的反应。
莎莎坐在床边,左小腿上敷着厚厚的冰袋,皮肤传来尖锐的一跳一跳的疼。
这疼痛像一根点了火的导线,将她近半年积攒的疲惫全部引爆。
密不透风的赛程,身体像一台被过度透支的机器,终于在这最最后的时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警报。
敲门声很轻,是大头。
大头推门进来,视线先落在那裹得严实的冰袋上,嘴唇瞬间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然后才抬眼看她,眉头锁着。“晚上的比赛,”他声音有点哑,带着压不住的火气,“就不该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对吧?”莎莎试图弯起眼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想驱散房间里凝重的空气。
“再试,”他走近两步,语气硬邦邦的,“腿就真废了。” 话不好听,每个字却都带着后怕。
“没……那么严重。”她声音轻了些,那笑也撑不住了,慢慢落下来。
沉默了几秒,他问:“机票订了?”
“嗯,明天上午的。”她点点头,努力让语调上扬,“回去好好理疗休息几天。你呢?真不跟我一起回?” 她目光仔细描摹他的脸,苍白,眼下泛着青,是连续鏖战过于疲惫的痕迹。
她知道,他肩肘和腰背那些旧伤,恐怕早已在密集赛程里反复发作,只是他习惯了不说,习惯了一个人扛。
大头扯了下嘴角,勉强的笑容里透着疲惫。“我没事。明天还有比赛呢,石头那边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我再看看情况,撑一撑。” 他避开了她的注视,语气是刻意放缓的平静,“你回去好好治你的腿,别瞎琢磨。”
这过分的正常的语气,让她心里的不安滋滋地冒出来。
她太懂他了,到最后他上场的可能性太大了。
“确定吗?” 她往前倾了倾身,语气认真,“我们要相信石头。一块儿回去吧,别硬撑。”
“真没事。” 他走过来,动作有点僵硬,伸手帮她扶正那快要滑落的冰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小腿的皮肤,冰凉一片。
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迅速转移话题。“明天回去谁陪你一块儿?”
“佳佳一起。”
“嗯,” 他点点头,目光垂着,“妈说去机场接你,碰了面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好。”
他没再多留,转身带上门。背影依旧挺拔,可莎莎看着,总觉得那肩膀绷得太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丝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细微的哀鸣。
第二天,莎莎和佳佳一块儿回了北京。刚出机场就被接回了家。
回到家后的莎莎窝进沙发,左腿小心地搁在软垫上,摸出手机。
消息列表被各种问候塞满,她机械地划动着,直到一个推送标题毫无预兆地撞进视线。
“因伤退出香港总决赛男单半决赛及后续比赛。”
短短一行字,屏幕的光却突然变得刺眼。
莎莎怔住,呼吸一滞。
上午她离开时分开时,他还那么笃定地“没什么大事,”说他“再看看情况,”,“撑一撑”……
这个骗子。
心口猛地缩紧,混杂着被隐瞒的气恼,更多的是瞬间席卷而来的心疼。
她点开了视频通话的请求。
等待音一声接一声,漫长到令人心慌。
镜头有些晃动,对准的似乎是车窗边。他那边光线昏暗,隐约有街灯光晕流转而过,是在回去的路上了。
“头哥。” 她的声音带着微颤,“你不是跟我说,没事儿吗?”
屏幕里,他的脸侧了侧,似乎想找一个更好的角度,但最终只是半垂着眼,没完全看镜头。下巴的线条绷得有些紧。“莎莎,我没事儿。别担心。” 声音传过来,沙哑得厉害,裹着浓重的无处隐藏的疲惫。
然后便是沉默。
视频里,他像是很轻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喉结滚动了一下。背景是车辆行驶的模糊噪音,衬得这沉默更加沉重,压得人胸口发闷。
“是真……不行了。” 他终于又开口,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那股一直强撑着的劲儿彻底散了,露出重重的无力。“真扛不住动。”
莎莎握着手机,听着他声音里那细微的颤抖,鼻腔蓦地一酸。
她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软,
“知道了。什么都别想了。”
“哥哥,回家。”
“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屏幕那头,大头很久没动,然后,很轻很轻地点了下
“好。”
作者有话要说:心痛死了。简直太磋磨我们两小只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们下下下下下下…………下个赛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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